佛系歲月的女人第一章
佛說:修行其實很簡單,虔誠與否都是在修歲月,就有如這生命長短的維繫,就有如生活質量尋求的不一,或許一個措不及防的告知,便是對我們認知的考量。
西海岸的午後,陽光明媚。芊寶捲縮在藤椅上聽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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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y演唱的《youRaiseMeUp》,許多天來,她一直沉浸在這首歌中。
手機蜂鳴著,顯示著有消息進來,芊寶松懶的點開屏幕,莫一美髮來的微信。
「寶子,寶子,親愛的寶子,你在幹嗎呢?
「西海岸那邊是艷陽高照的午後吧!」
「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不想知道?」莫一美賣弄著玄機。
「一美,是工作上的事嗎?狄仔都可以解決的,勞煩你還是找他吧!」
「寶子、寶子、不是工作上的事,是個天大的事,你聽了肯定很震驚,是莫翌晨、關於莫翌晨的,莫翌晨他死了!」
「剛剛和電台的朋友吃飯,有人說起了他,我覺得好可惜啊!」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咱們高中的時候,學校組織去南山春遊,他一直跟在咱們班後邊,我就知道,那時候他就喜歡你。」
「現在還能想起他當年的模樣,真的很帥氣,你說這人真的無處去看,他竟然死了。」
「怎麼會呢?他那麼年輕,是得了什麼重病嗎?」
「真的,真的死了,聽說是吸毒過量,相當準確的消息。」
屏幕上繼續閃爍著莫一美髮來的文字,可是芊寶早以無心那些多餘的八卦了。她漠然地望著屏幕,怕極了死亡這個字眼,那個城市不只埋葬了她的愛情,還有那個要用一生來守護她的人。她感嘆時間的變化,為何上演了這麼多的離別失去。
「一美、謝謝你,確實有些意外,好多年都沒有見過翌晨了。也聽到過一些他的所作所為,這麼想來,那些傳聞該是真的了。」
「可惜啊!真的很可惜,他還那麼年輕。」
「一美,俗話說人間正道是滄桑啊!祈禱他在那邊一切安好吧!」
對芊寶來說翌晨已經是一個很久遠的人了,但她還是沒能控制住哽咽,畢竟年少時的那份美好她是不會忘的。
她以為以她佛系的人生,老天定會安排他們在某一時刻相見,可是一切又好像超出了佛系。
芊寶感覺這又像是一個玩笑,或許又要讓她進入夢囈,芊寶心有餘悸的感嘆著。
她抑制著顫抖的手,輕輕的點擊著屏幕,那樣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故人。
在迷迷糊糊中挨到了天亮,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回憶著年少時的一切,她不甘心他就這樣的死掉了,他還年輕,該有很多美好的時光繼續。
芊寶依稀也聽過坊間對他的傳聞,只是忙於自己的生活,沒有過多的關注,這麼多年已經過去,她根本沒有想過他們還會有交集。
對啊!「芊寶的同學梁鐸,梁鐸不是說過他和翌晨一直有聯繫嗎?芊寶快速的翻閱著手機通訊錄。
「梁鐸你好,我是穆芊寶,你最近怎麼樣?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我有個事想問你一下,你和莫翌晨還有聯繫嗎?昨天有人跟我說他走了,你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嗎?葬在那裡?
「傻呀!他活的好好的,上周我們還聊天打球來的呢。」不多時,梁鐸就恢復了信息。
「她們說是吸毒過量,也會不會是發生了兇殺案?」芊寶弱弱的問。
「大小姐推理小說啊!還是誰有多恨他,給你電話和微信,你自己確認一下吧!總是那麼傻的可愛。」
怕梁鐸的消息不準確,芊寶沒敢打電話,她不確定現實她會怎麼樣,她只加了莫翌晨的微信,甚至都沒有給他留言。
接下來的等待才是一種煎熬,才是折磨思維的利器。那份糾結,不亞於當年萬斌帶給她的終結。
蜂鳴聲終於響起,屏幕上跳動的小頭像,芊寶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莫翌晨,那個曾經接他送她的大男孩。
她真怕是別人在代他回話,芊寶疑惑的點開語音,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
「親愛的芊寶,我親愛的老朋友,真的是好久好久沒見了,甚是想念啊!」
「你好嗎?你現在在哪裡?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漂亮,和上學時一樣漂亮。」
是他在說話,她記得他的聲音,他真的還活著。
莫翌晨啊莫翌晨!你這是要和我玩一次午夜驚魂嗎?芊寶啞然失笑,那笑容足可以燦爛了整個夏天。
回國后的芊寶聯繫了翌晨,二十幾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沒有一絲的距離感。
他說:「芊寶,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漂亮。」
他說:「他還保留著他們那時的通信,還有她梳著齊耳學生頭的照片,他會時常去老房子拿出來看一看,讀一讀,順便讓它們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怕它們變霉變黃。」
芊寶以為聽錯了故事,她望向他,滿眼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帥氣英俊,依舊是那個乾淨的大男孩模樣,只是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迹。
她不相信這會是他做的事情,在芊寶的心裡,翌晨是大哥級人物,很社會的那種。當年他們還真的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翌晨是市長的大公子,她穆芊寶是商界大佬的掌上明珠。也學著叛逆,也試著去叛逆,可是不管她有多麼的叛逆,由於家事的原因,她呈現在世人眼裡的永遠是素凈溫婉的漂亮女孩。
淞城中學在那個城市很有名,翌晨做為芊寶的學長,具備了所有校草的絕佳條件,所到之處總是要引發女孩子們的竊竊私語。
那時的芊寶也非凡夫俗子,172的身高,絕對的黃金比例身材,精緻的五官,修長纖細的雙腿,用婀娜多姿來形容,彷彿都謙遜了許多。
當年芊寶是學校舞蹈隊的領舞,每天下午都會去舞蹈教室練舞。舞蹈教室就在翌晨他們班隔壁,於是可以看到翌晨不是拿著抹布假裝擦拭玻璃,就是拿著掃把在走廊里來回的漂移,更多時是微笑著站在舞蹈教室門口,除了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整個人都是那樣的乾淨清爽。
芊寶會借著動作的變換偷偷的看向他,目光中藏著羞澀與天真。
再次相遇,沒有想象的那麼生疏,更不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彷彿他們從來就未曾分開過。
所以有時,一別,便是一生。一個轉身,便是陌路。即便用去一輩子的時間,再也等不來一場相遇。
如果不是莫一美的世紀烏龍,把原本在西海岸追夢的穆芊寶,逼回到這個既溫暖又疏離的城市,豈能有這次的輾轉相遇。
席間的翌晨有些興奮,老戴和梁鐸一直給他倒酒,他也不拒絕,照單全收。芊寶不知道他是否能喝酒,她只好用微笑回望著他們,沒有說一句勸阻的話語。
難得可以這麼開心,又何必掃了雅興。
老友相見,推杯換盞、南轅北轍的調侃,也是北方人的習性,何況是多年沒見的哥們,那種興奮,那種快樂,任誰都會被感染的。
說話間翌晨突然話鋒一轉,輕聲的說:「芊寶是我的初戀,我至今還保留著我倆當年的情書(通信),還有她的照片,看過的電影票。」他的話音剛落,瞬間冰凍了大家的表情,隨之而來的是炸了鍋一樣的沸騰。
「等等,等等,我捋一下,你和芊寶是初戀,玩笑開大了。」
「我守候芊寶這麼多年,像女神一樣供養著,怎麼從來沒聽她提起過啊!」
「穆芊寶你也沒拿梁鐸我當哥們啊?」
此時,梁鐸的表情彷彿耶穌遇到了猶大。
老戴眯縫著細細的眼睛,瞄了瞄芊寶和翌晨,略帶沙啞的嗓音慢條斯理的說道。
「剛剛一起進來,原來不是巧合啊!」
「翌晨是我大哥,當年我追隨大哥闖蕩江湖的時候,那是何等的開心!」
「給我大哥當兄弟就是一種榮耀!」
自覺說漏了嘴,老戴乾咳了幾聲,繼續到。
「大哥你這麼大的事,隱瞞了兄弟二十幾年,給兄弟一個交代吧!芊寶可是我班男生的夢中情人,直到現在我們還很是寵著她的。」
「再說了;你倆也不是一個年級的啊!怎麼認識的?怎麼就是初戀了呢?大哥你這是跨界劫糊啊!」
「我不管啊!把你們的情書發到同學群里,讓大家看看,也感受感受,太神秘了。」
對於他們的調侃芊寶面色微紅,她真的不相信翌晨會保留那些青澀年華的見證。
但是在這些老同學面前說起往事,屬實讓芊寶靦腆了幾分。
任憑記憶閘門的悠然開啟,芊寶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記不清他們是通過什麼方式相識的,只記得課間休息、舞蹈教室或者上學放學的時候,他們總會有眼神的交流,會默默的注視著對方,僅此而已。
在後來芊寶去了另一所學校,期間便有了書信的往來,也就是翌晨一直保留到現在的所謂情書。
翌晨大一的那年,他們在街上不期而遇。彼此沒有寒暄,沒有表白,只是從此翌晨就多了一項任務,升級為芊寶的第一保鏢。當時芊寶和翌晨兩家的距離簡直就是南轅北轍,但這並不影響翌晨每天準時完成保鏢工作。
他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也沒有擁抱過一次,更別說是親吻了。即便是這樣,愛情的火苗還是貫穿在了兩個人的生命里。
他帶她去爬山,摘野果。去江邊奔跑,用石子激浪。他們一起曠課,在陽光下傻笑著看著對方,彷彿是將軍帶領他的士兵勝利的突圍一樣。
也有一兩個情願當燈泡的同學陪伴著他們,驚擾著時間,驚擾著世界。年少的輕狂,青春的任性,總是洋溢在他們的臉上,只要有翌晨在,芊寶就是時光中最美的女孩。
她習慣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也習慣熱火朝天地跟在他的身旁。看他執勤時在舞廳里來回走動,只等結束的時候,他為她穿戴好衣帽,然後一路歡快的回家。
翌晨眼裡的芊寶是安靜的,安靜的他不敢輕易的去破壞那份美好。他真希望她可以放肆一下,那樣他就可以抱抱她、親吻她、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不曾拉過他的手,只是偶爾拽拽衣角。但是他們很開心,他給芊寶講他的兄弟,講他約人打架,講他每一場戰役的果實,也講他大學里的法律課程,他總是有那麼多逗她開心的故事,偶爾也幫芊寶做幾次作業,像勇士一樣守護著她。
更多時都是芊寶默默的聽著、受用著,用貓咪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翌晨,可愛又滑稽。
芊寶其實是喜歡翌晨的,喜歡他的乾淨,喜歡他的清爽。芊寶願意等她的翌晨來接她,願意看翌晨那雅痞的模樣。
芊寶知道,他是別人眼裡的大哥,時常兄弟相伴左右,更是女孩子們狂熱追求的對象。就因為他的長相他的家事,芊寶為此樹敵眾多,經常會受到騷擾和恐嚇。女孩子們玩起心計來也是拚命的很,她們爭先恐後的想嫁入豪門的態度,讓芊寶望塵莫及。
但是她們不知道,芊寶早已就在豪門裡。所以翌晨在芊寶眼裡就是她的大男孩,她喜歡的是他對她的體貼和愛護,喜歡他拿她當寶貝寵著,喜歡他叫她小才女。
芊寶的這份喜愛,完全跟翌晨的家事沒有半毛錢關係。因為芊寶根本不屑於這些,爸爸是從日本被國家請回來的無線電專家,媽媽是葯屆大鱷,芊寶的世面和高貴是家族的體現。所以她只是單純的喜歡翌晨的乾淨清爽,帥氣陽光,喜歡那種雅痞氣質下帶著的壞壞味道。
這是一個年代的縮影,也是那代人的生活。簡單之簡單,純凈之純凈。至今回憶起來,芊寶都很感激翌晨,就是他當年的這份呵護,這份純凈,這份除了歡笑沒有眼淚的初戀。才讓芊寶在往後餘生的時光里相信愛情的美好,也讓她盡情享受了愛情的魔力。
後來芊寶考上了軍校,穿上了戎裝,也是由於軍校的特定環境,她和翌晨見面的次數少了,當年翌晨最後一次來芊寶家之後,他們就徹底失去了聯繫,只是今天芊寶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分開。
翌晨對著梁鐸和老戴說:「當年他家的條件就相當的好,可是和芊寶的家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至今記得第一次到芊寶家做客,芊寶拿了拖鞋給他,竟然是那種緞子繡花的,及其精緻的拖鞋。那時的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就是在今天很多人家都不會有這麼漂亮的拖鞋。」
他說:「芊寶家裡的陳設,每一樣物品都是那麼的考究,從客廳到芊寶的閨房,他發現芊寶已然是個資本家大小姐。她坐在沙發上的那種高貴的樣子,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讓翌晨每次的到訪都感覺手足無措。於是他決定逃離這場愛情,以維護他男子汗的尊嚴。」
芊寶說:「她根本不知道當年他們分開的原因,他們沒有正式的說過分手,她更不知道是她的家庭的富有和她自身的氣質,給翌晨造成了這麼大的壓力。」
如果當年翌晨和芊寶說明原因,如果他們懂得如何去和對方表達,或許就不會有往昔的分離。芊寶就知道怎樣安排翌晨和她的家庭相處了,因為爹地媽咪會和芊寶一樣喜歡翌晨。
芊寶想這就是緣份吧!也許當年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情,該如何去愛。所以儘管是門當戶對,儘管是郎才女貌,儘管、儘管、縱使是太多的儘管,他們都沒有真正的為自己去完成這場愛情故事。
那一年芊寶考進了本市的一所軍醫學院,至此一場蝶變拉開了芊寶人生的序幕。
國慶晚會上,一個高大英俊,五官精緻的男人坐在了芊寶的身邊,他問芊寶:
「哪個學員隊的,多大了。」
「對不起,我們不熟哎?」
芊寶不屑一顧的看著眼前這個便裝的男人回敬道,並拒絕了他邀請她跳舞的請求。讓芊寶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不只是軍人而且還是首長,芊寶更不會想到她此後的生活會和這個男人終極一生。
立事牙的疼痛,讓芊寶說不出話來,臉部腫的好高,她去院部找歷華姐姐,歷華姐姐是校辦的幹事,也是家裡安排有事的時候可以照顧她的人。
在一樓的等待區,一個背對著芊寶的男人在打電話。芊寶的耳朵對聲音的敏銳度極具天賦,只要是聽過一次的聲音她就會記得,她聽出了這是那天晚上和她搭訕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於此同時男人轉過身來,也看見了芊寶。先是一愣,隨即開口到:
「小孩,你來這裡幹什麼,是來找我的嗎?你這臉是什麼情況?」男人急切的問到。
「她來找歷華幹事,你看不出她在長立事牙嗎?」艷娟快人快語的說到。
「那你們跟我來吧!我給歷華幹事打電話,讓她過來。」
艷娟拉著芊寶的手,怯怯的跟在男人的身後來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邊,她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偷眼看見辦公桌上立著的職位牌上寫著(政治部主任萬斌)。
兩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驚恐的看著對方,也顧不得嘴是大大的O字型,就急切的立定站好在首長面前。
芊寶想:「徹底的完了,她竟然把首長當成了社會閑散人員,應該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站著幹嘛?坐下吧!來我這裡又不是罰站來了。」
只見男人拿起電話:「我是萬斌,讓歷華幹事跑步到我辦公室」。
然後又播了一個號碼繼續到:「我是萬斌,有個小病號長立事牙,一會歷華幹事和郭幹事陪同到你那裡。」
「我是萬斌,中午做四個菜,要軟一些的,主食水餃和麵條,有個牙疼的小病號。」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才面向我們輕聲的說到:「小孩,我一會要去開個會,就不陪你了,安排歷華幹事和郭幹事陪你,看完牙去吃些東西,有了力量才可以和疼痛抗爭啊!」
芊寶默默的點著頭,根本不敢望向他的臉。
「首長怎麼這麼心細,語氣這麼溫和,好像完全不記得那天芊寶的無理,竟然拿她當個小孩子。」
偷偷的抬頭望向他,四目相對,芊寶瞬間緋紅了兩頰,她根本沒有想到,首長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就在芊寶還沉寂在回憶中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芊寶輕輕的拿起電話,那邊傳來翌晨的聲音:
「芊寶在家裡嗎?今天是頭伏,我買了餃子給你送過去。」
這麼多年的漂泊生活,芊寶早就忘記了應有的習俗。
這一年的夏天,出奇的悶熱,在北方這樣的陽光這樣的溫度,簡直就是暴虐。看見翌晨汗水淋淋的樣子,芊寶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柔軟。
翌晨不厭其煩的告訴她那盒那盒是什麼餡的,那盒是她的,那盒是小乙的,那盒是她愛吃的小菜,那盒是小乙愛吃的小菜。
芊寶沒有說一句話,默默的拿過餐盒,她知道自從離開萬斌以後,她穆芊寶就是個穿了盔甲的女人。她不許自己脆弱,不許自己輕易的靠近男人,她要保護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她的孩兒小乙。
芊寶破天荒的吃了角瓜雞蛋餡的餃子,這是她會吃食物史上的一次變革,除了韭菜雞蛋,她從不選擇其它餡料的餃子。
為什麼這個角瓜餡的餃子這麼好吃,是真的第一次吃還是感動於送餃子的男人呢!她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接受翌晨,他是她的過去時,她不了解他這麼多年的任何情況,她不可以衝動而為之。
電話又響起來了,還是翌晨,他問她:「餃子如何,小菜怎麼樣,晚上他要來接她,去江邊吹吹風,領略一下家鄉的夜景。」
她說:「餃子好吃,小菜好吃,她等他來接她。」
放下電話,她自言自語的說:「不好推辭人家噢!剛剛受賄了餃子,何況他還那麼乾淨帥氣。」
」哈哈哈哈!」芊寶嘲笑著自己。
快到傍晚的時候,芊寶挑選出一條灰色長款紗裙,映襯著豐滿的身材恰到好處,一個淡淡的生活晚妝,使鏡子里的穆芊寶看上去依然還配得上美嬌娘這一稱號。
她不知道這麼做對是不對,該是不該去和翌晨約會,但是就女人的虛榮心來講,她無論何時都必須要精緻的出現在翌晨面前。
淞城古時候以滿人居住為主,也是滿族的發祥地,意思為沿江的城池。所以也被稱之為吉祥之城,那條美麗的淞江以S形貫穿市區。儘管芊寶在此地生活過N年,可是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的欣賞過它。
一路上翌晨傾其所有的給她講城市的變化,講每一座建築的經歷,還捎帶著一些古文化。她一如少女時代的模樣,傾聽著、依然像貓咪一樣望向他,給了他崇拜的眼神。
後來翌晨把車停在了一個離江邊比較近的停車場,然後拉著芊寶的手說:「帶你去木棧道走走。」
儘管夜已經有些深了,但江邊的人還是很多,對於這個城市的人來說,出來納涼在這個酷暑季節是一件幸福的事。
一陣晚風吹過,讓心舒展開來。翌晨指著對岸的夜景說:「記得嗎?那時候是你追的我,我成熟的比較晚。」
說完自顧自的先笑出聲來。
芊寶發現翌晨還是那麼愛說話,還是那麼幽默,可是這手牽的就有些尷尬了!她穆芊寶可是有年頭沒這樣和一個男人牽手漫步了。她試著往回抽了抽,翌晨攥的很緊,彷彿沒有感覺到她要脫離出去一樣,繼續前行著,繼續講著他認為的新鮮事。
人們常說初戀的我們是不懂愛情的,其實初戀的我們是不懂得欣賞對方。
芊寶側望著身邊的男人,雖然歲月刻畫了一些痕迹,但是依然那麼乾淨,依然可以看出當年的帥氣。
看著翌晨走路時筆直的身板,莫名的難過突然襲來。如果萬斌還活著,也和翌晨一樣的乾淨帥氣,也是這樣的筆直身板。
芊寶不敢在想下去,敢忙開口到:「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每當想到萬斌的時候,芊寶就會像受傷的兔子一樣,急於回到可以一個人舔舐傷口的地方。
車子在夜色中穿行,彷彿應景一樣放著里查德馬克思的《此情可待》,樂聲悠揚,演唱委婉動聽。這是芊寶最喜歡聽也是最怕聽到的歌,她控制著,生怕自己k控制不住熱淚盈眶。她不想在翌晨面前弄的狼狽不堪。免強擠出她那招牌式的貓咪笑容。
芊寶望向翌晨說道:「三天後我要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那明天我們去看電影,浪漫一下。」
「你以前可是不浪漫的。」
「這幾年我一直練習著,知道你會回來,提早做了功課,這不就可以學以致用了嗎!」
翌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模樣,瞬間帶動了芊寶的神經,她調侃道:「我可是要拭目以待了。」
翌晨一直把車開到了芊寶家的庭院前,芊寶默默的下了車。
「明天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看電影,到時有驚喜。」
翌晨搖下車窗和芊寶說著,芊寶擺擺手算是回答了。
沖了熱水澡,換上一籠蕾絲的長睡裙,端著牛奶站在落地窗前,芊寶發現翌晨的車還停在庭院前,隱隱的可以看見煙頭的光亮。
此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孩子,無論你遇到誰,他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的人,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些什麼。」
作為佛系的芊寶,不好拒絕緣分的交錯,只能任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
郭幹事每天都會準時到六隊來接芊寶去換藥打針,一個星期了,芊寶基本好轉,還有最後一次換藥打針,她照例聽到汽車喇叭聲後來到六隊的大門口。
一剎那,她愣住了,萬斌站在車前,並且穿了軍裝。這是芊寶第一次看到他穿軍裝,那個英武帥氣之像,就連芊寶這種見過世面的女孩也是驚呆了。
萬斌為她開啟車門,讓芊寶上車,等她坐好后,又為她系好安全帶。
芊寶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就感覺自己的臉紅紅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心裡默念著:「穆芊寶啊穆芊寶,你怕什麼那」?
還是萬斌打破了僵局,一邊開車一邊說:「你叫穆芊寶,今年18歲,國慶節的生日,藥劑專業,六隊八班學員。」
「你得過全國紅楓徵文(中學組)一等獎,全省中小學運動會百米跨欄第一名,也是省記錄的保持者。」
「還有,全國中學生彙報演出,斯里蘭卡罐舞特等獎的獲得者,還有還有。」
「報告首長,你不應該查我的檔案,你不可以這樣去了解一個女孩子,」芊寶略帶生氣的說道。
「小孩、我是政治部主任,我有權利查看每一名戰士的檔案,我有權利了解我的每一名戰士。」萬斌霸道的說。
「我不是小孩,我是一名軍人。」
芊寶也不示弱的回敬道,完全沒有了剛上車時的膽怯,或許這就是大宅門裡出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