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再入草原與徐仙師的想法
飛舟一層的大廳之中,墨居仁,了情,魏雨柔以及葉熙月正在喝茶聊天,菡雲芝與憐飛花也在,不過卻是站在某處窗口前,一邊觀看著外面的風景,一邊低聲談論著什麼。
至於其他眾女,以及菡卓則是盡都在各自的房間中休息。
天玄神舟體積巨大,三層閣樓更是修建的異常豪華,房間有的是,即便再多上一倍的人也綽綽有餘。
此時,似是忽然注意到了什麼,墨居仁直接看向葉熙月問道:
「馬上就要進入虞國境內,怎麼樣,可打算再回去看看?」
「還是算了吧,省得徒增傷感。」葉熙月向著窗外掃過一眼,隨即很是無奈的說道。
家裡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倒也無需在擔心什麼。
只是這次的離開與以往不同,是真正的永別,心中難免會有些不舍。
當然也僅僅只是不舍,還無法改變她的決定,與能夠去往傳說中的靈界相比,些許的不舍又算得了什麼?
更為關鍵的是,她並沒有成婚的,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家族中最親近者也只有兄長,對其他人並沒有太多的眷戀。
兄長乃是元嬰中期強者,更是一宗之主,自然也用不著她太多的操心。
如此一來,她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當然,對於去往靈界之事,她並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即便是兄長也沒有說起過。
她只是撒了個謊,言及此次參加完御靈宗的慶典之後便打算去往傳說中的大晉遊歷,歸期不定。
對此,兄長自然是想要勸誡一番的,畢竟大晉雖然名聲在外,但也同樣不是什麼善地,即便是元嬰中期修士也難免會遇到危險。
怎奈她主意已定,兄長也只能無奈放棄。
對於此事,葉熙月心中也難免有些愧疚,可了情早已提醒過,只給她一個名額,也只能如此了。
至於說向墨居仁請求,再增加一個名額,這種事情也只能想想,她可沒有臉皮厚到直接說出來。
和了情那麼多年的姐妹情義,真要是可能的話,對方定然會主動為其爭取的,但既然特意點明了只有一個名額,那自然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聽到兩人的交談,窗口處的憐飛花本能的神情一滯,顯然有所觸動。
葉熙月不舍,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從小到大,她可是家中的小公主,一直都生活在父母和兄長們的愛護之下,從未離開過太遠的。
這一次不只是要離開,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永別,想到日後再難與父母和兄長們見面,心中便一陣恍惚。
在離開之前,她曾特意返回家中一趟,之後整整幾個月的時間裡,她索性將一切都忘掉,每日里陪著父母親人說話聊天。
這算是她最後的盡孝了,另外和葉熙月不同的是,她直接將情況都告知了爹爹和娘親,兩人自然是震驚無比,但隨後非但什麼也沒說,反而極為支持她的決定。
兩人特意為她準備了諸多的法寶,甚至娘親還接連十數個日夜親手為她趕製了足足幾十套涵蓋了春夏秋冬所有季節的衣衫。
每每想到此事,她便忍不住雙目泛紅。
甚至不止一次,她都有過動搖的時候,但卻遭到了爹爹和娘親的『嚴厲斥責』,並且為其言明利害。
她已經長大了,不能一輩子停留在爹娘身邊,況且爹娘遲早有離開的一天,不可能永遠為她提供庇護。
要去追究自己的人生,而靈界,便意味著無限廣闊的未來。
這樣的機緣何等珍貴,別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求都求不來的,怎麼能輕言放棄?
也正是因此,才讓她徹底堅定了信念,然而心中卻依舊難免傷感。
「憐姐姐無需難過的,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況且伯父和伯母他們都是元嬰期強者,自會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的。」菡雲芝心思細膩,察覺到對方神色中的異樣,連忙柔聲安慰道。
「放心吧,我沒事的。」感受到對方真切的關心,憐飛花心中頓時一暖,隨後卻緊緊挽住對方的胳膊輕聲呢喃道,
「往後就真的只有你陪著我了。」
與兩女不同,魏雨柔自始至終都神色平靜的很。
活了上千年,所有關係最近的親友也早已不再,至於魏家的族人,和她這個老祖宗除了血緣之外,並沒有太多感情的。
因此,對於離開她並沒有任何的傷感,更多的反而是對未來的無限嚮往。
靈界,大道長生,那才是自己應該追求的東西。
了情就更不用說了,最親近的三個弟子都帶在了身邊,還有什麼難過的。
墨居仁忽然想到了葉雲歌,之前在御靈宗時,他也曾詢問過對方是否願意隨自己離開,畢竟此女資質也同樣不錯的。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對方在思索過後竟然拒絕了,原因也很簡單,葉家這些年來發展並不順利,離不開她的庇護。
若其真的撒手不管,很可能葉家將徹底沒落。
大晉葉家早已奔潰,所有的修士都被滅殺殆盡,她這一支因為墨居仁的關係僥倖逃過一劫,隨後遠赴天南這樣的偏僻之地,可不僅僅只是為了避難的。
雖然僥倖苟活了下來,但昔日家族的覆滅卻在她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當初她便立下過重誓,會帶領葉家重新崛起,九泉之下不至於無言面對列祖列宗。
對此,墨居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順從對方的決定,不過卻贈予了對方不少的資源,以及一些頂級功法。
相信有了這些,再加上自己在御靈宗的影響力對其間接的幫助,對方未來的路會走的更順一些。
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方面,如之前被他帶入御靈宗的林煌和王月華,兩人也同樣做了妥善的安排,無需再擔心。
至於天華樓,他更是徹底放手,完全交給了五大家族去自行經營。
總之,從離開的一刻起,他已經與天南完成了徹底的切割……
……
飛舟直接從虞國離開,途經包括豐原國在內的數個國度,隨後徑直進入到草原之中。
當初在御靈宗,林銀屏曾再次登門拜訪,也知曉了呼廣遺留玉簡中所記載的內容。
當然只是其中關於救治魏家那丫頭的事情,至於涉及呼廣和墨居仁之間關係的部分,以及一些其他的隱秘,墨居仁自不會透露的。
而聽聞墨居仁打算要親自去一趟大草原幫忙,她心中也略有驚訝,不過卻並沒有過多在意,反而很是熱情的提出屆時可以一同出發。
然而卻被墨居仁拒絕了,他還要處理私事,帶著對方一個外人太不方便。
對此,林銀屏自是有些失望,畢竟這算是一次與對方打好關係的絕佳機會,化神級別的強者,換成誰都願意結交的。
可惜沒有得到同意,無奈之下,她也只能帶著另外兩名大仙師先行離開,不過在走之前卻專門留下了一枚特殊的法器以作聯絡之用。
在進入草原之後,墨居仁便直接激活了法器,將消息傳了出去。
很快對方便有了回應,並且告知了昊陽部落的具體位置所在。
作為突兀十大部落之首,昊陽部落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雖然部落的『定海神針』呼廣已經隕落,但無數年積攢下來的底蘊卻依舊極為龐大。
修鍊資源,各種鎮族寶物等等自不用說,僅僅元嬰級別的仙師數量,便遠非其他部落可以相比的。
昊陽部落並非只有呼姓一族,而是由十幾個姓氏族群共同組成,不過呼姓卻佔據了絕對的主導,其餘各姓氏只能算是附庸。
此時的昊陽部落內部,一座由白色巨石砌成的巨大宮殿之中,正有兩人一左一右端坐在主位之上。
其中一位滿臉鬍鬚,身著獸皮衣袍的魁梧男子此刻正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旁邊坐著的則是一名姿容絕世的清麗女子,身著一套天藍色衣裙,一顰一笑盡顯絕代風華。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林銀屏,在收到墨居仁的消息,並且得知對方已經進入草原之時,她便直接從聖殿離開,直奔昊陽部落而來。
化神期強者駕臨,自然要以最高規格的禮儀接待的。
作為族中聖女,更是如今的突兀族四大仙師之一,她自是必須到場,另外她也通知了其他三位大仙師,相信用不了多久也同樣會陸續趕來。
至於身旁的魁梧男子,則是當下昊陽部落的族長呼拓,也是呼廣親弟弟,一身修為赫然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巔峰,同樣不可小覷。
「有件事情到現在我也有些想不通,兄長臨死之際為何會特意給那位墨前輩留下玉簡,並且還邀請對方來救治畫兒?
再怎麼說此人也是天南修士,是外人,就那麼值得他相信嗎?」驀地,呼拓忽然有些疑惑的問道。
「呼師弟慎言!」聽到對方的話,林銀屏神色頓時一肅,
「不管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出口的好,萬一傳入墨前輩耳中豈不是要壞事?」
「聖女誤會了,我又不傻,自然不會當著外人胡言亂語的。眼下只有你我二人,所以才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呼拓連忙解釋道。
「你心裡有數就好。」林銀屏輕輕點頭,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
「你有疑惑,我又何嘗不是?不過這都無關緊要的,畢竟不管呼廣師兄做了什麼,都絕對不會損害到本族的利益便是,這一點我絕對相信。」
「我當然也先相信,只是心中想不通而已。」呼拓嘆了口氣,心中也已然明白,除非兄長活過來,亦或者那位存在主動解釋,否則這份疑惑怕是永遠也別想弄清楚的。
頓了頓,話鋒隨即一轉道,
「還有一件事,兄長臨死前曾提到,聖獸的事情似乎便是與這位墨前輩有關係,不過卻特意叮囑不要去過問,這又是什麼原因?」
「誰知道呢?」林銀屏再次搖頭,接著道,
「上界那位存在已經百餘年都沒有過回應了,可見對於聖獸的事情並沒有追究,既如此,我等還糾結什麼?」
「說的也對,只是那畢竟是我族的聖獸,結果方一降臨此界便與我族斷了聯繫。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偏偏問都不能問,實在是有些不是滋味啊!」
「呼師弟有一點說錯了,聖獸只是上界那位大人物降臨在此界的分身,雖然藉助了我們的幫助,但卻從來都不是歸屬於我族的。」林銀屏直接提醒了一句,又道,
「至於呼廣師兄不讓詢問,我相信其定然有足夠的理由,尤其那位墨前輩如今已然是化神期強者,這樣的存在我們哪裡敢得罪?」
「所以才憋屈嘛!」呼拓無奈一笑,
「算了,我也只是發發牢騷,可不敢真的去做什麼。眼下還是商議一下之後的接待事宜吧,化神級別的強者,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
「都說呼拓師弟粗中有細,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啊!」卻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悠悠傳來,下一瞬,便見得三道身影聯袂而至。
來的自然便是突兀族三位大仙師了,雖然其中的一男一女之前去往御靈宗時已經與墨居仁見過面,但聽聞對方即將駕臨,他們也依舊放下了一切再次前來。
剩下的一位正是徐仙師,也是如今四大仙師之首,實力最強的一位,剛剛出關便得到了消息,同樣匆匆而至。
「見過三位師兄!」雖然大家都是平輩稱呼,但呼拓可不敢失了禮儀,尤其如今兄長已經不再,沒有了靠山,更是要處處注意的。
「都是自己人,這麼見外做什麼!」徐仙師笑著打趣了一句,隨後與另外兩人紛紛落座,這才接著說道,
「之前我一直都在閉關,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位墨道友竟然已經突破化神期了,簡直不可思議。不過想想當初在昆吾山的經歷,對於此人能夠這麼快突破,我忽然又感覺一切都合情合理。」
「徐兄所言極是,昔日那次經歷實在太過離奇,也太過震撼了。這位墨前輩雖然看似只有化神初期,但真正實力可未必。」林銀屏瞬間想到了昔日的種種,心神竟本能的一顫。
「徐某也是這麼想的,故而此次對方前來,我等萬不可怠慢了。」說到這裡,徐仙師忽然頓了一下,又道,
「之前去往御靈宗參加對方的慶典,你們可帶了禮物過去?」
「自然有的,而且每一樣都是秘庫中的珍品……」不等林銀屏開口,一旁的紫裙美婦便主動解釋了一遍。
聽完之後,徐仙師頓時鬆了口氣,微微沉默片刻,再次說道,
「東西也都不錯,但還不夠,我記得秘庫中還珍藏著一件特殊的奇物,何不將其一併贈送給對方?」
「徐兄指的莫非是……」林銀屏幾乎瞬間便想到了什麼,神色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