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拾小姑子
「說啊?怎麼不說了?」
夏小喬瞬間變臉,直接來了個先發制人。
反正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果然--
「你---」鹿春花憋紅了臉,惱羞成怒的道,「說就說,你一個大字不識的鄉下婦人,本來就給阿珠姐姐提---」
「夠了--」
鹿景淵忍著噁心,出聲打斷了自家妹妹。
夏小喬再不好,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身為妹妹怎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貶低?踩他的臉面不說,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鹿春花年歲畢竟還小,根本不懂這些,況且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裡能收的住?
「大哥,你竟還護著她?我說的有什麼錯,她本來---」
砰---
「本來什麼?本來就給人家提鞋都不配是嗎?」
莫名其妙被波及的夏小喬將瓦罐往桌子上這麼重重一撂,面無表情的訓道,「長嫂如母,你的規矩都學狗肚子里去了?」
「你---」
鹿春花剛要開口,就在這時,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鹿妹妹她年歲還小不懂事,她就是心直口快,有口無心想到啥說啥,沒有什麼壞心眼的,你這麼大度寬厚的人,不會真的怪她的吧?」
夏小喬:「......?」
她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挑著眉頭,一本正經的道:
「所以照你的意思,我要是不原諒她的不懂事心直口快、有口無心,不原諒她那些不敬長嫂、不懂尊卑的話,我就是不寬宏不大度,是個小氣刻薄的人了?」
夏小喬毫不客氣,直接把對方的話反問了一遍。
卻沒想到竟懟的對方啞口無言。
夏小喬是誰?
那可是軍中一朵霸王花。
誰敢招惹她?
而眼前這個,長的也只能說是清秀的女子,竟然跟她玩兒這一套。
頓時一雙厲眼掃了過去。
嗯--
這人長的雖不傾國傾城,但也算是小家碧玉,穿著一身嶄新的杏色繡花的交領襦裙,畫著淡淡的妝容,顯然來之前是精心打扮過的。
聽說是鹿景淵啟蒙恩師的女兒。
倆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原書里雖沒有這號人物,但架不住有鹿春花這個天天拿這人diss原主的小姑子在,想不知道都難。
可惜--
這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
還是上門找打的狗,夏小喬自然不客氣。
「古有千里送鵝毛,沒想到今兒竟碰上了阿珠姑娘乘車十里送雞湯,當真情-深-義-重啊!!!」
周明珠被懟的有些懵。
正常人在夫君面前,哪怕是裝,不也得裝個賢良淑德嗎?
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反其道而行,不僅如此,還含沙射影的罵她不自重?
她周明珠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
頓時白了臉紅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憐的看向鹿景淵。
「我,我......」
可不等她說完,夏小喬直接撇了下嘴,一臉不屑的道:「也是,春花說的也不全無道理,畢竟要是比給別人夫君送雞湯這種事兒,我確實不如你,畢竟我還要臉——」
一番話,連敲帶打。
就差直接開口大罵她不要臉了。
周明珠瞬間臉都白了,卻死死的咬著下唇,眼中淚水蓮蓮,一副受到了極大打擊,脆弱不堪的樣子。
那模樣可憐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說真的。
夏小喬真心搞不懂,這周姑娘好歹也是舉人老爺家的小姐,家在鎮上還頗有田產,找個好婆家不難。
真不明白為何盯上了有婦之夫?
在這個朝代,可是只有做妾的份啊!
隨後又看了一眼長相妖孽的某人。
忍住抽了抽嘴角--
悟了---
美色害人那!
瞧瞧把人家姑娘迷的三道的。
為了他連名聲都不要了,結果這傢伙呢?
人家都這樣了,他竟一點不為所動,當真是鐵石心腸。
而周明珠是哭著跑出院子的。
手中的帕子差點被她撕了個粉碎,根本不管追在她身後的鹿春花。
上了馬車后就對身邊的丫頭大罵道:
「你不說夏氏就是個沒見識的鄉下村婦嗎?」
「可為何她如此伶牙俐齒,難對付???」
「你是怎麼查的?害的我丟了這麼大的人,要你何用?」
小翠嚇的砰就跪了。
「小姐,奴婢也不知啊---」
她是真不知道為何變成這樣,明明是一個任打任罵,只知道埋頭幹活的村婦,怎麼忽然就變的牙尖嘴利還得理不饒人了?
而周明珠則更心煩的不行,這會兒可是景淵哥哥最落魄的時候,是雪中送炭的大好時機,一定要打動他的心,將來他飛黃騰達,那首輔夫人豈不就是自己的?
夢裡鹿景淵衣錦還鄉的場景在她腦海里始終揮散不去。
可恨夏氏那個***,竟然敢破壞她的好事兒。
落水都沒淹死她,還真是命大。
想到這兒,她眼神一冷,對小翠招了招手,「你過來---」
倆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陣之後,小翠就下了馬車,鬼鬼祟祟的往鹿家跑去。
...
而自從周明珠走後。
偌大的屋子裡,針落可聞。
「這個夏氏不一向膽小懦弱,話都不敢大聲說一句嗎?可為何詐屍后,就像變了個人?還是說之前都是裝的?」
鹿景淵眉頭輕挑,眼神微咪的看著她,那眼尾的硃砂痣越發妖艷。
雖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可不管是什麼,都讓他厭惡。
夏小喬自然知道這人在打量她,就那張妖孽的臉,怕是想忽視都難。
可不得不說,這男人長的是真的好看,恰巧還是她稀罕那款。
有胸有詩書氣自華的清貴之氣,亦有冷傲邪魅那股撩人兒勁,可惜——
「你是喝愛心雞湯?還是喝米粥?」
對於美人,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頗有耐心的。
夏小喬笑著看了過去,結果剛好對上了某人那雙深若寒潭的眸子,那眼神宛若冬夜裡的孤狼,陰狠帶著厭惡。
看到她,就想起了被她壓在身下的不適感,更讓他回想起了成親前被人下藥那一夜的不堪往事。
雖然他記不清那一夜的細節,而作為男子他也並不吃虧,可依舊讓他厭惡至極。
因此他強壓著怒氣-
「不必,門在那,滾---」
夏小喬:哈?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呵--,都說了之前不是故意的了,你這人怎麼還沒完了?不就被摸了一下嗎?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小氣啊?」
虧她之前還覺得這人有定力、有原則---
沒想到竟是個不懂尊重,不懂禮貌,自以為是的小氣鬼。
果然是大反派,天生反骨。
白長了這張好看的臉。
她眼睛真是瞎了,居然還覺得他不錯?
哼--
扣10分-
之前的那點好感度,瞬間蕩然無存了。
「你---」
鹿景淵氣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還敢說?
結果就在倆人僵持之時,從外面氣沖沖跑回來的鹿春花半分不過腦子,直接大聲道:
「我大哥讓你滾呢,你---」
還不等說完,就見一個物體直接向她飛來,她嚇的哇哇大叫---
「啊---,夏氏,你幹什麼?你瘋啦?」
咔嚓--
要不是她躲得快,那粗瓷碗就打在她臉上了。
饒是如此,也被嚇的不輕,現在腿都一個勁的抖。
「夏氏,你這個敗家子掃把星,家裡攏共就這麼幾個粗瓷碗,你竟然把它摔碎了?你---」
咔嚓---
「罵,你繼續罵---」
夏小喬冷著臉又拿起了一個粗瓷碗,冷冷的看著她。
「你---」
鹿春花被氣的直跳腳跺:
「大哥,你看她---」
懟不過就告狀,可惜夏小喬不是原主,可不會慣著她。
「看什麼看?誰看都沒有用,你再不喜歡,我也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正頭娘子,你再不願也得管我叫一聲嫂子,你巴結別人我不管,但是踩著我去跟別人搖尾乞憐就不行。」
「你---」
鹿春花被氣的眼眶通紅,眼淚吧唧吧唧的往下掉。
「哭什麼?哪兒說錯你了?」
「夏氏---」
鹿景淵也沉了臉,而夏小喬則轉過了身看著他,「我說的不對?你好歹是讀書人,她也不小了,這般目無尊卑、不敬長嫂、吃裡扒外、不明是非的姑娘,將來能找個什麼好人家?你腿是殘了,可眼和心還沒瞎吧?你要是不方便,長嫂如母,我可以代勞。」
「你,我還沒死呢。」
鹿景淵周身都散這低氣壓。
「我知道。」夏小喬撇了撇嘴,輕快的道:「我這是為她好。」
「你是為她好?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鹿景淵薄唇輕抿,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報復心竟這般強,因此深吸了一口氣,眯著眼道:「夏小橋,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說出去?」
「你不會。」
原本威脅十足的話,去沒想到夏小喬回答的如此輕鬆。
不僅如此,她還一臉篤定的道:
「你可是正人君子,你要是想說何必等到今日?早就說了。」
正人君子鹿景淵:「......!!!」
荒謬---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夏小喬怕早就被切成碎片了。
天知道--
鹿景淵三天前忽然得知多出兩個大兒子的時候,有多驚恐。本想回來找她算賬的,結果--
就,癱了---
「他哪裡是不說,他這分明是沒時間說!!!」
好吧,就算遊學時候知道了,他也不可能說,這可是他一輩子的污點,他怎能容忍它成為別人的笑柄?
而如今,就更不會說了,因為說出去只會徒增別人茶餘飯後的資談,除了讓他鹿景淵更丟人以外,還會讓那些看他笑話的人,笑的更大聲,笑的更久...
她這是篤定了自己不會說是吧?
毒婦---
咳咳咳--,咳咳咳---
這個女人必須死--
只有她死了,這些不堪才會被深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