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易首級

「公子，那姓謝的老頭，長得賊眉鼠眼，又是個光棍，萬一拿著那顆韃子的人頭跑了怎麼辦？」

王桂琴站在王林身邊，頗為擔憂的說道。

因為天一亮，王林就讓劉三回村去招募人手了，而那姓謝的老頭，則是給了他一顆韃子人頭，讓他前往二十裡外的新平堡，找他們的百戶去了。

雖然王林也覺得那姓謝的老頭是三人中最姦猾的一個，奈何這種事，那大牛和劉三明顯都無法勝任，所以也只能選他去。

畢竟這傢伙光棍一個，親人都死光了，也不怕事情出了紕漏，連累親人。

不過，王林還是信心十足的擺擺手道：「呵呵，我拿韃子的人頭換不到銀子軍功，我就不信他能換到，只要他不傻，必定會照著我說的去做。」

事實也確實如此。

謝老頭顯然也知道自己拿著韃子的人頭，最多從百戶大人那裡換兩個饅頭，所以此時已經提著韃子人頭來到了新平堡。

所過之處，自然是引得堡內軍戶一陣羨慕和炸舌。

謝老頭顯然也非常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那佝僂的腰都挺直了不少。

堡中官廳的後院內，此刻百戶羅奎，正抱著兩名愛妾嬉笑玩耍。

那一身將近三百多斤的肥肉，讓兩名清秀的小妾，也是愛不釋手。

在新平堡這一畝三分地，百戶羅奎那絕對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除了幾名低級武官，其餘普通軍戶的生死，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方圓近萬畝的土地，有九成都是他的，與其說這傢伙是一名武官，還不如說是一名大地主更貼切。

而由於無法升遷，子孫後代又不能讀書考功名，所以也就不用顧及什麼名聲，盤剝其手下的軍戶來，那叫一個狠，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正當羅奎興趣正盛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頓時不耐煩的道：「何事？」

「啟稟大人，那謝大嘴帶著顆韃子人頭說要求見大人。」

「哦？那三個傢伙竟然在長城上沒凍死，還殺了個韃子？」

羅奎一楞，隨即就想起那謝大嘴是誰，頗為意外的道，隨即又朝著門外揮揮手。

「把他帶到官廳去，先讓老黃頭驗一下首級的真假，本官馬上就來。」

雖然借那謝大嘴十個膽子都不敢拿假人頭糊弄自己，但還是要驗一下真假的。

過了半個時辰后，羅奎才一步一驅的來到官廳。

「屬下謝大嘴見過百戶大人。」

謝老頭趕忙行禮，神色間也顯得頗為緊張，顯然對自己家這位大人的脾性十分的了解，不但喜怒無常，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自己的父親就是被他整死的。

「嗯！」

羅奎輕哼一聲，而是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那名老頭。

老頭同樣行了一禮，然後稟報道：「稟大人，這顆首級確實是成年男性韃子的，年紀估摸在三十上下，只不過時間有些久，又沒有經過腌制，再不處理怕不是要腐爛了。」

「那還塄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拿下去處理，要是爛掉了，本官就將你的狗頭砍下來。」

「是是是…」

黃老頭嚇得趕忙提著韃子人頭去處理了。

羅奎這才看著謝老頭笑道：「謝大嘴，這次乾的不錯，說說這韃子你們是如何擊殺的？」

「回大人，這名韃子並非屬下擊殺的，而是別人托屬下來找大人，那人說他手中還有幾十顆韃子的人頭，想與大人交易。」謝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

「那是何人托你來的？他手中又有多少韃子的人頭，又想如何與本官交易？」

羅奎一下就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如果只是一顆韃子人頭，意義不大，但要是幾十顆，那就不得了啦。

「屬下也不認識那人，只知道是位年輕的公子，之所以找上屬下，也是在路上碰見的，他手中的韃子人頭總共有四十二顆，說大人若是願意交易，就用一顆人頭換一石糧食外加一斤粗鹽，明日去上峰口長城下交易。」

謝老頭將王林教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羅奎聽完后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死死的盯著謝老頭，見他不似說謊，心中也暗自盤算了起來。

可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對方為何要用韃子人頭換糧食和粗鹽，又為何要找他？

想不通，羅奎也懶得再想。

對方最多不過一群草寇罷了，在自己的地盤上，難不成還能將自己的糧食白白誆走？

「他們有多少人？」

「有沒有說交易的時候只能帶多少人去？」

「回大人，這倒是沒說，那年輕公子身邊倒是只帶了十名護衛，不過那十人看起來頗為精銳，不但個個身著甲胄，手握利刃，還背著強弓，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哦！那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羅奎眉頭一皺，這麼看來對方實力不小，並不擔心自己來黑的。

「回大人，那公子給了小人一兩銀子和一斤肉。」

羅奎點點頭，然後說道：「好，你現在就回去告訴那年輕公子，就說本官同意交易，明日會將鹽和糧食運到上峰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四十幾石糧食和四十多斤粗鹽，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可四十多顆韃子首級，卻是可遇不可求。

即便不拿來換銀子和軍功，拿去巴結上官，那也是非常合算和值得的。

謝老頭走後，羅奎又將自己的心腹家丁隊長叫了過來，交代了一番。

謝老頭回到長城時已經到了下午，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王林也沒再說什麼。

那名百戶願意交易，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這時劉三也帶著人回來了。

足足帶了四十多人，全部都是二十歲以下的小夥子，這些人同樣是個個面帶菜色，穿的又破又爛。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王公子，今後就是我們的主家了，大家趕緊過來行禮。」

「見過公子。」

劉三介紹完后，眾人紛紛朝著王林行禮。

「嗯，大家不必拘束，想必事情劉三兒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我這裡就不多說了。」

「本公子只說一句，那就是從今以後，只要你們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干，我可以保證讓你們今後都活得像個人樣。」

王林並沒有高談闊論，許諾什麼榮華富貴，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就讓人煮了一鍋肉湯分給他們。

這些人喝完肉湯后，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對今後的日子也都充滿了期盼。

「公子，咱們真要將他們都帶回去？」

王桂琴看著亂鬨哄的一群人，卻是有些擔憂的來到王林身旁小聲道。

其他九名女子雖然臉上沒表露出來，但心中其實也是有些擔憂。

畢竟她們加起來才二十一個人，而這些人卻足足有四十三個，還都認識，很難讓人不擔心他們到時候會不會起歹心。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王林卻是擺擺手。

這些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軍戶，都沒有什麼見識。

所求也非常簡單，不過是有飯吃，若是誰再能讓他們吃飽，娶上媳婦，那這些人絕對會死心塌地的賣命。

退一萬步，哪怕這些人到時真的起了歹心，憑他們現在的身體素質，自己和眾女也能輕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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