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悲催的卡姆部落

張家口，范家堡。

客廳內，八家家主再次齊聚一堂，這半月來，八家一直在磋商，可謂是頭髮都愁白了。

經過這半月來的打探，以及從那晚逃出韃子那裡獲得的情報，八家早已將情況分析了個大概。

那就是張家口以西的山中不但有一夥軍戶，還出現了另外一股勢力，也有可能都是新平堡逃去的軍戶，只是分成了兩伙人馬。

另一伙人馬人數雖然也不多，但明顯要狡猾的多，也要厲害的多，至今也只得知了大概的方位，不知具體人數和駐地在哪裡。

因為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只要太靠近西面就會失蹤，這無疑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也更加讓八家警惕。

「范兄，如今都七月初了，不能再拖了，那伙賊人撐死也就四五百人，那晚若非偷襲是絕不會得手的，加上他們必定也損失慘重，我看是萬萬不敢再出來劫商隊的！」

「不錯，只要我們八家一起出關，多雇傭一些護衛，晚上再小心一些，足以確保商隊萬無一失，至於那伙賊人，待商隊安全遠去后，再慢慢收拾不遲。」

「我也贊同。」

王登庫說完后，餘下六人都是紛紛點頭。

畢竟再不出發，冬季之前車隊就無法返回了，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回來，這可要耽擱好幾個月。

何況這批貨物銀子，去年秋季后金劫掠回去時，就已經付給他們了，商定的也是今年七月將貨物運抵。

這本來就已經晚了，要是再拖下去，勢必會影響他們的信譽，進而影響今後的合作。

整個山西的商人，眼饞這樁生意的可是大有人在。

「好吧！」

范永斗也只得無奈的點點頭，這次范家損失最大。

雖然半個多月來所需的物資已經再次籌集，可晚一天奪回上次被劫的物資，奪回來時就要減少一些。

奈何眾意難為。

最後眾人一番商議，決定三日後出發，然後再動用關係，爭取冬季之前讓官軍出兵剿滅那伙賊人。

與此同時。

察哈爾部的聯軍，也浩浩蕩蕩殺到了葫蘆谷。

看著豁口處那一丈多高的土牆，以及土牆前的深溝，所有的韃子都傻眼了。

這道土牆橫亘在豁口處，高一丈，底寬兩丈，頂寬一丈，顯然今後還要加高。

共有兩道門，一道水門和一道城門，水門是一道有縫隙的木柵欄，寬五丈，高三尺，非常的低矮。

城門高一丈，寬兩丈，上面還有一個簡易的層樓，暫時只有一道木板弔橋。

之所以建造的這麼快，那是因為就地取材，就在城牆前挖坑取土夯築。

挖出的泥土，經過牛馬踩踏，夯筑後變為城牆，挖出的溝壑正好又成了護城河，只是暫時還未挖通，所以河流兩側的溝壑都未注水。

因為王林打算繼續挖寬挖深，讓護牆河，變成護城湖，既能增加進攻難度，又能囤積大量的水。

此刻王林早已帶著男人上牆嚴陣以待，四百女射手和一百多蒙古騎兵則是在牆后，準備彎弓搭箭。

除了王林，所有人看著來襲的韃子騎兵，都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捨不得那些牛羊。

因為韃子來得太快，太突然，王林也只來得及讓朵兒她們將馬趕進來，牛羊卻是落在了大山谷。

正當一眾蒙古韃子，不知是該下馬進攻，還是先談判時，牆上就傳來了一聲爆喝，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入侵我葫蘆谷，哼！今日你們最好能攻進來，否則他日本公子必定要一一拜訪，屆時大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人畜不留！」

隨著朵兒將王林的話翻譯了出去，下面的韃子頓時一陣騷動，三十幾名頭人更是臉色一白。

「大家都別怕，今日咱們只要齊心協力滅了他們，就不用擔心他們報復。」

說話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韃子叫喀木，是卡姆部落的頭人，也是這次聯合討伐葫蘆谷的發起人，而卡姆部落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個部落，足足有八百多人口。

然而，喀木的話並沒有卵用。

大家都不是傻子，他們什麼都沒準備，怎麼攻破這道土牆？

何況最後即便攻破，又要死掉多少勇士？

所以一些只有百人的小部落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對方也只是搶去了一些女人，並且也保證了今後不會再去搶。

本來部落就損失了一些少女，要是再損失一些勇士，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關鍵是能攻進去滅了對方也罷，要是滅不掉，以這伙漢人的兇殘，那就真的完了。

因為大家不可能天天呆在一起抱團，冬季各部落還可以在一起過冬，可春季和夏季是水草最豐盛的繁衍季節，是必須要分開放牧的。

「你應該就是烏拉部落的頭領吧！很好，上次本公子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你們一馬，誰曾想你們自己作死，下次可就怪不得本公子啦。」

王林背著手，斜視了一眼其中的一名頭人，語氣冷淡的點點頭。

烏拉部落的頭人頓時就嚇壞了，趕緊解釋道：「王公子誤會啊！完全就是誤會，我這就帶人退走，還望公子原諒我這次的無知。」

「嗯！算你識相，看在你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本公子便不與你們烏拉部落計較了，滾吧！」

「是是是…」

烏拉部落的頭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重重的鬆了口氣，又感謝了一句，就帶著族中的三十幾名勇士打馬揚長而去。

有了烏拉部落帶頭，其他小部落也紛紛站出來認錯，請求王林的原諒，得到原諒，立即就帶著族中勇士溜了，是一刻也不願多呆。

不到片刻，兩千多人走的就只剩下了卡姆一個部落的兩百多人了。

顯然走的這些韃子部落，都不覺得能攻破那道土牆，將對方殺光，因為沒有人會願意拚命的。

喀木氣的半死，卻也無可奈何，也只得返回，但他是絕不會站出來，學那些小部落頭人認錯的。

「站住！」

「喀木，如果本公子沒猜錯，這次就是你帶的頭吧？」

牆上的眾人見韃子來勢洶洶，只是被自家公子的三言兩語一頓喝罵，就一個個灰溜溜的認錯跑了，都是看傻了眼，現在見公子叫住了最後一個部落，還以為要將他們留下，一個個都開始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殺下去。

「是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想殺出來和我們大戰一場？」喀木回頭態度強硬的道，要他低頭認錯絕不可能。

雖然對方實力比他們卡姆部落實力要強一些，但他根本就不怕王林的報復。

因為他怕傷亡，對方同樣也怕，是絕不會和他們卡姆部落魚死網破的。

王林自然看得出他的想法，冷笑一聲：「老東西，你別嘴硬，以為本公子真收拾不了你卡姆部落嗎？」

「呵呵，今日你能聯合各部落一起來打我葫蘆谷，明日本公子也能聯合各部落一起去打你卡姆部落，你們部落有土牆保護嗎？能擋得住嗎？」

卡姆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卡白，身子一晃，差點一頭栽倒馬下。

半天才穩住心神，強撐道：「不可能，大家都是成吉思汗的後裔，他們絕不可能跟你們漢人一起來打我卡姆部落，何況去年後金走的時候就說過，不允許任何部落吞併其他部落，一旦發生，后金就會派勇士來將這個部落的人全部殺光。」

「這還不簡單嗎？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葫蘆谷頭上，后金要算賬，也只會找我算賬。」

「至於什麼都是成吉思汗的後裔，呵呵，如果我將卡姆部落的孩子牛羊，全部許諾讓他們瓜分，本公子只要女人，你覺得各部落會拒絕這種好事嗎？」

王林一臉陰笑，若非他想收服這些察哈爾部落，還真想滅了卡姆部落。

他可不是在嚇這老東西。

因為葫蘆谷除了搶了各部落一些女人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利益衝突了。

反觀作為最大的卡姆部落，不但佔據著這片地區最豐盛的草場，平時肯定也沒少欺壓這些小部落，讓他們獻牛獻羊，可以說和其他部落都屬於競爭關係。

卡姆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是在也無法淡定了，額頭上的汗都嚇了出來。

立即就翻身下馬軟語相求道：「王公子，我卡姆部落願獻上十頭牛，百隻羊，請你原諒我這次的無知！」說完單手握拳，放在胸口朝著王林一躬身。

「睜大你的老眼看看，本公子是缺牛羊的人嗎？」王林一指山谷中的牛羊。

「那不知王公子需要什麼？」

「老東西，你還裝糊塗是吧！」

「那再獻上十名少女如何？」喀木也不敢再裝傻，一咬牙，肉痛的道。

「十個不夠，最少也得五十個。」王林伸出一隻手。

上次就懾於卡姆部落人多，他不好過分逼迫，只敲詐了十名，誰曾想這老東西竟自己作死，這次肯定要藉機狠狠的敲詐一筆。

「這…太多了吧。」

「本公子懶得跟你啰嗦，滾吧，三日後不將五十名少女送來，我自會帶人去接的！」

王林一揮手，根本就懶得和他廢話。

卡姆見王林毫無商量的餘地，也只得帶著兩百勇士匆匆的返回。

至於山谷中的牛羊，根本就沒有一個部落敢順手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