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事

玉屏山。

方圓三四里，天格外藍，雲很白。淡淡的霧，灰色山體，懸崖峭壁，直插雲霄，獨樹一幟；峭壁生有冷杉，依稀幾株，依壁而長，極為奇特，高而扭曲的主幹，錯落有致的枝杈，似遠古的化石。

峭壁底有三洞，為大夏護國靈將冰榮、冰華、冰子閉關之地。

有三名軍士，肩背信桶，騎馬馳騁，揚鞭向玉屏山而來。

「哪來的小輩，擾吾等清修。」

一陣蒼老雄渾聲自洞府中傳出。

三名軍士齊行跪拜之禮。

「我等奉王上之命，請三位將軍出關。」

「咦！」

「多少年了，如今這星域還需要請吾等。」

「難道……」

「快將王上奏摺呈上。」

洞內，一名形如枯木的老者盤膝坐在蒲團上，彷佛於之合為了一體，眯著眼催促道。

一名軍士彎著腰，雙手將奏摺遞到洞口。石門突開，奏摺出現在冰榮骨筋清晰的手中。

「這……」

灰白色眼球猛烈一眨，白色長眉向上微挑。

「哎！」

「你們先回去稟告王上，吾等隨後就到。」

李家咀。

「娘，我必須參加承試。」

「不行，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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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在了，你有個三長兩短，讓俺和你爺爺怎麼活。」

一位頭戴氈帽，兩鬢扎著花白長發，滿面愁容的中年婦女對著李東哭腔吼著。

這是李東的娘，韓桂花。

「讓我和孩子聊一聊。」

正在李東嗟悼之際，聽到爺爺此言，臉上橫著的肌肉舒展了一些。李正梁，李東的爺爺，上一任族長，妻子早逝，育有兩子，李東之父，李凱文，次子李凱榮。

李正梁讓韓桂花先出去。

「爹，你……」

「先去吧，我自有分寸。」

看著李正梁慈祥的微笑，韓桂花欲言又罷，用手揉了揉紅了的眼眶，低著頭走了出去。

看著眼前形如枯木的爺爺，中年喪妻，老年喪子，將全部心血放在我身上，我卻要離他而去。

李東跑過去抱住了這位飽受風霜的老人，哭的像個「孩子。」

「東兒。」

「你是不是去了祭壇，並目睹了祭祀所發生的事。」

「爺爺感覺你自從祭祀過後異常暴躁，是不是知道了你爹的死因。」

俯卧在李正梁懷裡的李東，仰起頭，與之相視，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李正梁撫摸著李東的頭，滿臉的溺愛。

「東兒，族規是族規，如今情況有變，以前不讓未成年者參加祭祀，是因祭祀中存在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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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的危險。」

「嗯，我全知道了。」

「我一定要為爹報仇。」

李東站了起來，目光堅定的盯著李正梁。

「孫兒。」

「既然知道了，這是一條荊棘塞途。可能因此喪命。」

「男人生當作人傑，就算死亦為鬼雄」

這是爹爹時常告誡我的話，我不想退縮，想保護家族和我的親人，就像我的父親那樣。

看著眼前倔強的李東，這股倔勁，真像他的父親李凱文。

李正梁眼睛鄒成了一條線，乾枯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陷入了回憶。

「爹爹。」

「您看，我射的兔子。」

「文兒真是長大了。」

……

「凱文的血脈能打開先祖李達的無字秘籍，藏經閣里，李正梁不可置信的盯著閃爍的書籍。

就讓我自私一回吧，那條路太難了，難到可能送命。李正梁隱瞞了這一事實。

后祭祀中，凱文被前來營救妖二祖古席的虛影所殺。假如當時凱文修鍊了先祖留下的秘籍，也許就不會喪命。」

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後悔和自責讓李正梁踉蹌後退幾步，扶住窗口才勉強站穩，夕陽餘光透過窗戶，撒在李正梁枯澀的臉上，淚花似血，在凸顯的眼盂凝結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