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投機取巧
啟寧等了一晚上,賀顯沒來。
她心裡憋悶又難受,後面實在撐不住了才眯了片刻,沒多久又被人叫醒,說她可以走了。
幾乎一夜未眠,啟寧的狀態不是很好,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也有點亂,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看到大廳里長身玉立的男人,簡單的白衣黑褲也能輕易和周圍人拉開遙遙領先的距離,那是獨屬於賀顯的與生俱來的不菲氣場。
啟寧多看兩眼,沒忘自己此刻應該生氣,氣鼓鼓地走過去。
越走近,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不再氣勢充足,眼底的委屈也越明顯。
她湊到賀顯跟前,仰著花了妝的小臉悶聲質問:「三哥,你怎麼現在才來?」
賀顯垂眸瞥她一眼,「說了讓你等著。」
手續還差個簽字,賀顯撿起桌面上的筆,寬大的手掌壓住紙張,他的膚色偏白,筋絡更顯清晰,微微突起,極具力量感。
他簽了個龍飛鳳舞的名字,滿滿的是他的個人特色。
啟寧私底下模仿過很多次,總沒有他的味道。
毫無疑問的,賀顯從頭到腳,從他的身體到他的字跡都讓啟寧欽慕。
她盯著看完,剛想表達一下等待一晚的不滿,昨晚負責詢問她的警察又過來教育她幾句。
等她聽完,大廳早沒有賀顯的影子了。
啟寧急忙追出去,還好賀顯沒走,站在他的車邊打電話,外套搭在臂彎,身姿挺拔。
他忙起來很忙,她就站在邊上等著。
片刻他接完,啟寧見縫插針,「昨晚的事真不是我做的。」
賀顯興緻不高,跑來派出所這一趟實屬浪費他的時間,「這很重要嗎?」
「當然了,你不就誤會我了。」
賀顯意有所指地掃她,她身上還是沒換過的弔帶裙,很顯身材的那一類,給人的第一印象只有又白又軟。
擱賀顯眼裡,那就是刻意的投機取巧。
他看不上,也懶得看她,「類似的事,你也沒少做。」
啟寧心虛地移開視線,又對他誤解她產生了揮之不去的不悅。
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她趙啟寧為了往他跟前湊都干過什麼。
可她也講分寸,和這回不一樣。
別人她可以不在意,賀顯不行。
以啟寧這個角度能看見男人利落分明的下頜線,和不苟言笑的嘴角,配合著他的態度,多少冷漠又不近人情了。
啟寧不想被他誤解,她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臂讓他消氣,手還沒碰上他的衣服,便被他輕描淡寫地躲開了。
「說話歸說話,別亂碰。」
知道他有潔癖,可啟寧還是不高興地咬了咬唇內的軟肉。
不碰就不碰。
「我承認我以前是不老實,但不是我做的也不能硬讓我背鍋啊。」啟寧氣呼呼地嘀咕:「昨晚那麼多人,要是我我才不會挑那個時候呢。」
賀顯聽力很好,聽見她嘟囔什麼,眉心淺淺皺起,連語氣都跟著冷很多,「你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嗎?」
被訓了。
賀顯單是在年齡上,就大了啟寧八歲,他和其他人不同,已然到了一個男人成穩從容的時期。在啟寧還肆意活躍的性格面前,總是少不了兩人身份間各種差距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