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安全感
因為太在意，所以趙以深的每一句話，朝陽都要仔細分析。
生怕哪裡理解出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朝陽再結合他主動來這裡的行為，可以確認，他也有和她一樣的心思。
沒人知道朝陽避開他，強迫自己忘記他的時間裡經歷過怎樣的心境。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如果有機會，她還是不願意錯過。
身後的走廊隱隱傳來動靜，可能是其他人過來。朝陽做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她踮腳親了趙以深。
「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趙以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來的？」
朝陽摟緊了懷中的花束，心知肚明了。
「你什麼時候回華西？晚點我要跟朋友聚餐。」
「我今天有時間。」趙以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我可以等你忙完你的事情。」
他把卡片塞到朝陽手中，剛好，走廊上來了一群人。
趙以深說：「去找你的朋友吧。」
朝陽很快和啟寧會面，她捧著一束花，只說是朋友送的。
後來抽空，她把趙以深塞給她的卡片拿出來，是一張酒店的房卡。
因為晚上聚完餐時間比較晚了，她們打算留一晚，第二天再回華西，所以朝陽不用費力單獨留下。
她去找趙以深之前，還給他發過信息。不知怎的，和趙以深說開之後，她反而陷入另一種小心翼翼之中。
直到聽到趙以深的聲音才好些。
「我半個小時內到，你先進去。」
他不在房間里，朝陽還鬆了口氣，不然不知道進去該作何反應。
「可以嗎？」
「自然，你可以隨意點。」
掛了電話，朝陽一個人，還沒那麼畏手畏腳。
她刷卡進門，亮了燈，緊接著無措地看了眼房間里的情況，她拘束地去沙發邊坐下，不敢亂碰，停直了脊背為了放鬆而玩了會手機。
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朝陽在等待趙以深的時間裡總是控制不住東想西想。
一聽到房門有動靜，她立刻站起來看過去。
趙以深剛從外面談完公事出來，還是西裝革履的，助理還跟在身邊，可能是怕朝陽不自在，他交代了助理兩句，叫助理走了。
「等很久了嗎？」
「不久，」朝陽渾身僵硬，「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趙以深脫下外套搭在沙發上，鬆了松領帶，少了幾分冷淡的正式感。
他讓她坐下，「不是說過了嗎？我今天來這裡，是專門來找你。」
「我怕耽誤了你的工作。」
「你不用這麼緊張，如果我沒有時間，我會告訴你，知道嗎？」
朝陽緩緩點頭。
她和趙以深在一塊，幾乎所有時候都是趙以深在主導，可能朝陽唯一主動的一次，就是在比賽後台親的他那一下。
就算心裡儘力想放鬆了，朝陽難免還是會有些放不開。
趙以深沒有逼她，而是轉而去拿了酒。
「喝點嗎？」
朝陽也覺得應該需要喝點酒緩和一下情緒，便同意了。
之後的事情，像是按下了加速鍵，朝陽迷迷糊糊的，被趙以深圈進了懷中。
擁抱，親吻，天旋地轉，身下是柔軟的床，手指被分開，握住。
一切體驗對於朝陽來說是新奇而陌生的，她既緊張又害怕，全程處在被動的狀態中，還好趙以深足夠有耐心，她也漸漸感知到別的體驗。
……
朝陽在趙以深身邊，雖然相信他，但還是沒什麼安全感，因為實在沒精力想太多，後半夜倒也睡得平穩。
和趙以深同床共枕，朝陽幾乎一直在做夢，醒來時還有些懵。
趙以深已經洗漱好了，見她睜著眼睛，問道：「怎麼醒這麼早？」
「突然就醒了。」
趙以深把領帶遞給朝陽，「會系嗎？」
朝陽擁著被子，直起身，替他打好領帶。
「這樣可以嗎？我不是很熟悉。」
趙以深把她頭頂的頭髮壓了下，「挺好的。」
離得太近，朝陽不自覺想到一些東西，耳朵燒起來，她故作淡定地問：「你有事要做嗎？」
「臨時收到的消息。房間到明天的，你還可以在這好好休息。」
朝陽內心深處有些微的失落，很淡，但不是沒有。
趙以深摸著她的臉，俯身親她，「回華西再見。」
「好。」
趙以深走了之後，這間房裡變得空空蕩蕩，屬於他的東西全部被帶走了，朝陽心裡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重新躺回床上，被褥之間還留存著趙以深的味道。
一旦想起，朝陽的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加快。
從昨天到今天，進展起伏跌宕，朝陽更多的還是開心。
可能是知道今時不同往日，朝陽對趙以深也大膽些，找他的頻率升高。
不過大多數時候，趙以深事情很多，他很久沒有回復，朝陽會忍不住想些亂七八糟的。
然後又開始想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樣陷入了循環。
她狀態不太好，被同事看出來，聊了幾句。
同事說：「你是不是太喜歡他了，所以他稍微冷淡了點，你就開始懷疑。」
朝陽張了張嘴，「……不然我不找他的話，那就更沒多少時間說話了啊。」
「但你要是逼得太緊的話，對方肯定會煩的吧。要不你跟他說清楚，看看他什麼意思。」
朝陽是想問的，但那是趙以深，他的的確確有很多事要辦，就算她提了又能怎麼樣，總不能不讓他工作。
何況朝陽想明白了，她是不放心，趙以深生活的圈子，他每天要做的事，她一概不知道，這讓她很不踏實。
所以朝陽這天下班比較早，準備去找趙以深。
她去之前和趙以深說了，趙以深隔了十幾分鐘給她打電話。
「是想我了嗎？」
「……是啊，你方便嗎？」
趙以深那邊有翻動紙張的動靜，他應該是看了看安排，間隔幾秒才說：「你去我那，我手上的事辦完就回去，你可能要等一會。」
朝陽去過一次他的住所，知道在哪。
要是平時，朝陽不想打擾到他的工作，但她今天就是很想見到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