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誰來也不好使
入夜,黑幕張開。
張恆帶領一隊錦衣衛,一路飛檐走壁,快速奔行,宛如幽靈。
很快就翻進一戶大院子。
趕巧了。
院內一間房裡,正在上演一出好戲。
「喲,玩得挺花啊!吃得消么!」張恆藏身陰暗處,心裡嘀咕。
眾人一身夜行衣,呼吸若有若無,似乎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
默默觀察,等待時機。
並用【摹影圖錄】,將房裡一男六女的動作全部記錄下來。
張恆在這看得精彩。
殊不知,東廠掌刑太監曹仁超,仍然怒火中燒,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曹公公,我早已提醒過你,張恆絕非易與之輩,你卻認為我黃口小兒。太過自負!」任仲明的語氣不無嘲諷,令曹仁超又怒三分。
「這下好了,白白犧牲一支黑旗箭隊。」
「若你早聽我良言好勸,又何至於此呢!」
他手搖摺扇,自信從容。
這一刻,沒有半點紈絝子弟的樣子。
彷彿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妖孽軍師。
「如今,無風浪自涌,大勢起波瀾。」
「不過,幾十年來根子已經糜爛,也與我等不上不下之人無甚關係。」
「是否聯手,你儘快決定。」
聯手,曹仁超則要付出報酬。
任仲明心裡打著一手好算盤。
反正只需動動嘴皮子,何樂而不為呢!
可惜,盤算落空。
曹仁超自負一代梟雄,當然不肯輕易向人低頭。
他自信不要任仲明出謀劃策,也能將張恆玩弄於股掌之間。
況且,任仲明算什麼東西!
僅憑三言兩語,就想要他苦心搜集多年的煉器寶料,血紋胎心石。
白日做夢,痴心妄想!
「不必多言,此事咱家自有分寸!」
「那你可不要後悔!」任仲明冷哼一聲,不再多言,離開東廠駐地。
大門外,石獅旁邊,有轎子已經久候多時。
待任仲明入轎,不必吩咐,便要往露宿之所而去。
「慢著!」
轎子剛起,任仲明算了時間,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多。
明日便要啟程南下,隨父上任。
於是乎便臨時做出一個決定。
「去教坊司。」
上回張恆人多勢眾,他不敢輕舉妄動,便強忍未動。
今夜算準張恆不在教坊司,便決定將花魁杜十娘強行擄走。
事後。
要麼毀屍滅跡。
要麼囚為女奴。
這就是得罪他的後果。
當然,遠不止於此。
任仲明,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想到杜十娘即將在自己身下婉轉吟唱,不禁興奮得立了起來。
……
夜色如墨。
一門之隔,彷彿天堂和地獄。
未久,張恆發現房裡男人的頻率越來越快。
便在這關鍵之際,猛然起腳踹門。
「劉海,你的事犯了!」
這聲暴喝宛若驚雷,嚇得劉海焉了吧唧的,大概會因此永遠的萎靡不振。
時機拿捏,妙到顛毫。
隨即,一張張冷峻、陰沉的臉,猶如索命陰差沖入房裡。
劉海的護院很快聞聲而來。
院子里,點燃一根根火把,照亮遠地。
飛魚服。
綉春刀。
護院們驚訝不已。
而還有讓他們更驚訝的事。
夫人、小姐、老爺,竟然,竟然……
如此荒唐!
此等行為,真是畜生不如!
正義感尚存的護院,心裡不斷唾罵。
為自己在齷齪之家做工而羞愧。
眼裡只有銀子的利已者,則開口呵斥眾錦衣衛,恐嚇威脅。
「錦衣衛擅闖民宅,以大明律該革除官職,發配邊疆!」
「住手!放開我們老爺!」
「膽大包天!真是反了天了!」
「你們可知道我們老爺,可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的遠房親侄!」
「敢傷我們老爺一根頭髮,株連九族!」
「狗賊還不鬆開!」
張恆橫眉冷對護院們,向前邁步,一刀劈出。
大顆人頭落地。
鮮血四溢。
這叫得最凶的狗,死得最快。
其餘護院見狀,喉嚨好似被石子堵住一樣。
全都都被張恆的雷霆手段嚇住,不敢再輕舉妄動。
頃刻間落針可聞。
「劉海,甭管你是誰的侄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親兒子,論罪也要斬首!」
短短一句話。
將橫行霸道,肆無忌憚,表露無遺。
張恆攜勢壓迫,令人窒息。
護院們心神劇顫,紛紛低下頭去,連心裡都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念頭。
劉海徹底慌了神。
沒想到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侄子的身份,都震不住這領頭的錦衣衛。
「你,你說我犯了事,可有證據!」
「證據,太多了,我懶得跟你一樁一件的數出來!」張恆大手一揮,連劉海的妻女一起,抓回百戶所審問。
離去時,護院們自動分開,讓路。
張恆等人回到百戶所以後,將妻女六人分開關押。
單獨審問劉海。
地牢里,張恆大馬金刀的坐著,看向跪地求饒的劉海。
「現在,我問,你答。」
「凡有廢話,抽一鞭。」
「但有謊言,烙鐵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