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明明還活著
卻只當她還沒來得及動作,身後有兩隻小手拉住了她。
陸心柔回頭,看見老大老二皆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她並沖她搖了搖頭。
顯然是暗示她不要簽不能簽的意思。
陸心柔不由得就:「……」
連倆才這麼小的孩子尚且都知道這事有貓膩,他們的母親卻——
枉她還自以為愛自己的老公,真是天真單純的可以!
嗷,不能想,一想又要血壓飆升!
簡單向兩個孩子點了個頭表示安撫,陸心柔迴轉身來,揪著那同意書直接嘩啦~
一撕,扔掉!
冷冷的表情道,「我老公在哪,我要見他!」
「不是……」
大概沒料到陸心柔竟做出如此舉動?
分明交代的人說沈夫人是個軟包子,只要說明的足夠逼真她就一定會信的。
領頭的醫生詫異的看了陸心柔半響,眼看她都快出門了,忙攔住她道,「不是,沈夫人……」
「沈夫人什麼沈夫人?」
「既然知道我老公是沈於行,那你也應該清楚,就算基因突變就算傳播疫情,他的遺體也不能如此草率的火化!」
「何況,我看你們剛剛應該都是從他那過來,也沒見帶個隔離什麼,若不是沒你們說的那麼嚴重,那必然就是你們處理上的失職,需要我再更細節的探討嗎?陰謀論什麼的?」
陸心柔冷冷挑了下眉,而後只更堅決道,「我老公在哪?哪個病房?」
「是已經往停屍間了嗎?」
想到剛剛醫生說遺體,陸心柔扭頭便往停屍間去。
而這邊——
完全就被吼愣住的醫生護士包括五個崽:「……」
他們媽媽竟然這麼……這麼剛的嗎?
怎麼感覺和印象中不太一樣了呢?
想到媽媽方才颯懟醫生的樣子,五個崽不由得都微勾了下唇。
眼看面前的醫生護士已經準備去攔她,一個兩個忙衝上去道,「站住!不許追我們媽媽!」
發話的是個子比較高的老大老二。
兩人小胳膊小腿,一人一邊把那幾個醫生護士攔住,餘下三個崽已經立即往陸心柔的方向跑,說是要跟媽媽一塊去。
陸心柔簡單應了聲,並交代他們注意自身安危,而後順著醫院指示牌更快速的往停屍房跑。
身後三個崽堵然都愣了一下:「……」
換作從前,再急媽媽也會等他們一起,看到他們跟上才會安心的,怎麼今天……
哎,不管了,救老爸要緊。
媽媽應該也是擔心爸爸吧!
老三老四牽著還跑不太快的老五,小短腿噸噸噸,連忙更追上媽媽!
而這邊,停屍房門口——
「你知道一旦於行身體里那病毒擴散會有什麼影響嗎?」
「我們也很心疼,但我們不能害了別人不是?」
「何況,陸心柔都簽署同意了,甚至她自己因為暈血不敢來,所以全權交給了我們。周安,我勸你識趣!」
沈明建冷著臉對沈於行的特助周安施壓,說罷,已經命沈於家等人直接拉走沈於行的屍體。
沈於家自然立即行動,看向周安,微挑起唇還冷笑了一下。
周安自然不允,帶著一眾下屬抵擋。
很快,現場都亂成一鍋粥,兩幫人馬你推我搡。
突然——
一粉色身影直衝過來!
「老公?老公?我老公呢?」
陸心柔一臉悲傷過度的模樣,扒開人群便去到沈於行身邊。
顫巍巍的小手輕輕掀開沈於行蓋著的白布,看見沈於行那張被血色覆蓋卻依然俊帥的臉,陸心柔稍愣了一下,俯身便趴上去,手揪著沈於行頭髮哭喪道,「老公,你怎麼能丟下我呢!我……嗚嗚嗚~」
暗暗用力,一扯,頭髮拿到,還故意蹭了點沈於行身上沒處理的血,陸心柔正準備起來,突然感覺沈於行似乎——還有心跳?
陸心柔連忙再一次俯身把臉貼到沈於行胸口——
M的,這明明還活著啊!
什麼狗屎的庸醫,就遺體了?
趁著趴在沈於行胸口,繼續哭喪,陸心柔順手又摸上沈於行手腕,用她祖傳的中醫學診斷——
這不診斷還好,一診斷陸心柔幾乎還要被氣吐血!
什麼狗屎的基因突變,分明是人為下毒,甚至更故意擾亂他的脈搏,讓他看起來像是無救!
你大爺的,這果然是個陰謀,妥妥的陰謀啊!
正當陸心柔貼身還想診斷的更清楚些,突然,一隻大手已經朝她猛拉扯過來,「心柔,於行的身體正在腐爛,你現在不能靠近他!」
說話的聲音含著關切,但聲音的主人分明是用了全力?
陸心柔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自己都被扯紅的手腕,順勢又看向那扯她的男子——
一臉兇相長相老成,顯然是沈於行的舅舅沈明建。
沈明建是個什麼人來著?
陸心柔懶得回憶,悲傷說道,「不,我才不在乎,什麼基因突變不基因突變,我才不在乎,傳染給我好了!」
說罷,陸心柔反身又撲向沈於行的「屍體」繼續哭喪,不動聲色把他身體上下關鍵部位全摸了一遍,確定這是明顯的還有救只是刻不容緩,完全無視再次勸她的沈明建,陸心柔直接更道,「舅舅,別再說什麼大局為重為孩子著想的話了,這但凡今天是你死了老公,你能這麼淡定?」
「好好的人出個門就突遇連環車禍,車禍后還基因突變什麼腐爛必須儘快火化,換了是你心愛的人你還能想著不影響他人快速處理?」
「何況,於行的身份舅舅也不是不知道,堂堂沈氏CEO,多少雙眼睛盯著看著,這是不是遭人陷害被密謀策劃的還不知道呢!」
「舅舅可別再說笑了!就算你能顧全大局拋開親侄子侄孫,我陸心柔卻不行,我不行!」
陸心柔一臉紫薇的悲情,說著更悲痛的嗚咽了幾聲,而後直接對一旁周安命令道,「周安,快,備車送先生回家!」
「既然有人那麼嫌他礙眼,恨不能立刻把他拉去火化,那我們這就走,我們親自給他操辦葬禮,什麼感染不感染的,只要不影響別人不就行了,這還不行嗎?」陸心柔說著,又一次忍不住失控的「哭」出來。
那悲情的模樣,小臉上的淚,比真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