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君王候補者

「公子，公子你快醒醒，不好啦」萱葉急匆匆跑進了高長恭的營帳，幸虧本人不在，不然肯定得被丟出來。拜託，我的大小姐啊，你能不能長點心，情敵都出現了，你還能睡得那麼熟，厲害啊！

萱葉使勁拉起了被子，雖然個子不高但有力氣，「唔，萱葉你有沒有搞錯啊，才什麼時辰讓本大爺再睡會」迷糊糊的曦瑤說著還不忘扯回被子繼續睡。

「呵，我就知道會這樣」萱葉心情好低落，不停地搖晃著頭嘆氣。「哎我看還是給她打盤洗漱水吧」什麼聲音，外面是誰大聲喧嘩？

「你們不知道兩個不知好歹的奴才敢攔我家小姐，想死了是嗎？」

「殿下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入內」影玊阻擋著兩人的造訪。

「翠萍不得無理，既然長恭哥哥不在，那這糕點便麻煩你替小女轉交一下給殿下，翠萍拿來」少女從奴僕手上接過糕點盒，順帶抽搐一代紫色包裹的布袋，旁人不猜就知道裡面是何物。

「上官小姐，食盒在下會轉交的，至於此物就免了，無功不受祿，請便吧上官小姐」主子的爛桃花出現了，淵焃會不會覺得棘手，該不該幫幫他。

「萱葉，你在看什麼，去幫我打些水來，怎麼沒見小六？」曦瑤猙獰了幾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戾氣充滿著全身，低沉的聲音驚嚇著旁人。

「啊…..唔」萱葉正偷聽著外頭的對話，被起床的曦瑤嚇得尖叫得趕緊唔起嘴巴。

「出了何事？不會是有刺客，長恭哥哥在裡面對嗎？你別攔我，快放我進去救長恭哥哥」剛想離開的上官芮菡，突然聽到傳來的女人聲，心裡恨不得立刻抓住那女的大卸八塊。那個賤女人既敢勾引我的長恭哥哥，要是落到我手裡，有千萬種死法折磨死你。在這個時候上官芮菡還不忘裝出哭哭啼啼讓人嬌滴滴的可憐模樣。

「上官小姐，你多慮了」影玊一點也不想解釋，他雖然有點介意淵焃與他家殿下的那種關係，可是想想總好過眼前這個人。要是淵焃是女的那就再好不過。

「我家小姐怎會聽錯……」

「煩不煩能別在這裡擋道嗎？」連在這也能遇到白蓮花，有這樣的仆，想必那主也好不到那去。曦瑤一身簡樸的男裝從里走出來，也掩蓋不住她的氣質，妖孽的美貌迷住推拉的兩人。

「他是誰？」上官芮菡傻傻地迷戀著曦瑤男裝的臉孔，輕聲附耳在翠萍的耳旁詢問著。怎麼會還有人比長恭哥哥還要好看，怎麼辦？怎麼辦？他在看我，好害羞，該怎麼辦才好。

翠萍被淵焃看得有點心慌，主僕兩人一臉情竇初開的樣子。他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呢，翠萍幻想著兩人的未來，不理睬任何人的叫喚，沉淪在回憶里。

「小女不知公子在此休息，是小女的不是，還請見諒」翠萍個死賤人，敢偷看我的人，等我回去不把你戳瞎。

影玊沒有作聲，只是靜靜看著，上官家族還真是一個樣，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對了，好像殿下還有一個病殃殃的未婚妻，叫那個什麼來著，吖......又想不起來了。

「萱葉，我們走」這個女的可能就是當初讓原主昏迷的人，這幅身體在對她做出了排斥。曦瑤走路都是帶風的，她並不惹事，覺得還不是時候。

在那天之後，上官芮菡身邊的叫翠萍的丫頭失蹤了，一個奴僕失蹤並不會引起什麼，因為她有很多種借口掩飾那丫頭的死亡，弱肉強食的地方，只有強大起來你才能活的更久。

「墨憶軒出來吧，我們談談？」曦瑤躺在樹上，深呼吸著那回暖后的春的味道，微風掠過樹葉疊滿的枝頭，輕輕地扑打在曦瑤身上。

「終於想起爺爺我了？說吧，什麼事」墨憶軒在風吹打下，飄忽不定左右搖擺著。

「我說，你這樣子，連風都抵擋不住，哈哈...」曦瑤輕笑了幾聲

「你個死丫頭，有你這樣求人的嗎？還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哼…」還真是和他年輕一樣。她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吧，笑起來好暖心。

「好啦，對不起！說正事，要怎樣才能讓她蘇醒，我最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曦瑤擰緊了眉目。

「蘇醒？她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談何容易。但倒也不是不可以，首先你必須找回你的「鈺樘鐲」，它是你的記憶能源」也是讓我在此飛翔的翅膀，。

「鈺樘鐲？」難不成不是這裡感應到的東西嗎？可是它們很強烈。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呼～告訴你也沒事，那是這年代的君王候補者的守護者，你能感應那是因為她靈魂的渾濁需要凈化。」墨憶軒沒有打算隱瞞，畢竟她現在的靈力並不穩定，稍有不測便命喪黃泉。

「你在這裡的體質與常人無異，若要保命也只能如此」他們兩個要到達這裡還需要點時間，這裡的時空被什麼封印住了，到時我得幫他們打開「天空之眼」，屆時我也要陷入沉睡狀態，命運的齒輪又要開始轉動了，剩下的就要靠你們自己了，希望一切安好。

「行吧，我會注意的，想好出發時間我會告訴你的，有人過來了，」曦瑤從意念緩過神來。他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有點大意了，曦瑤撐起了身，從樹上跳了下來，直視著高長恭。

「碰巧路過，來看看你，最近…你有些晃神，還好嗎？」我到底在幹什麼，無端端的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還對他無緣無故地說這些。高長恭內心是掙扎的，心虛地把頭轉到了左邊。

「嗯，沒事」曦瑤的心再次噗通噗通......跳動著，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要一起嗎？」高長恭撩起那被風吹亂的長發，鎧甲上沉澱已久的血跡若隱若現，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

「嗯，走吧」曦瑤不太介意這些。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轉眼間又要走了，他會在我的記憶里慢慢談去嗎！

「那個，淵焃再過不久，我便要成親了，你會來嗎？」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我是不是傻幹嘛要說這些給他聽，總覺得怪怪的。高長恭尷尬起來臉上粉撲撲的，一臉不知所措的他，說起話來也是那麼地幼稚。

「不了，高兄的心意淵焃心領了」或許那樣對於他和…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真心祝福你！聽到這話，曦瑤開始心情是失落的，但想想以後反而覺得命中注定，又何必僅僅於懷。

高長恭沒有接著曦瑤的話題，兩人就這樣下了山，在此過程並沒有任何交流。長恭哥哥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主上交代任務沒剩下幾天，得抓緊時間才行。上官芮菡偷偷地躲藏在大樹下，遠遠地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雖然隔著太遠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好像能同時看到兩人她也覺得心滿意足。

「維斯，還有多久？」兩人在時空隧道里不停地穿梭著，尤納司有些忐忑不安，憑空抽出一件深藍色的披風，套牢在身上，他不想因為自己相貌吸引些沒必要的異性，那樣會讓曦瑤反感。

「一個小時左右，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安心地先閉目養神會」得先和他聯繫上才行，之前一直沒有聯繫上，大概是諾雅小姐遇到什麼危險，他的靈力才得以恢復些，墨憶軒啊還是小看你。魔神艾利那傢伙居然會袖手旁觀，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嗯」雅兒終於我又可以再見到你，等我。陰陰身高一米八多，眼似紅玉，即使精神不振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相比之下他更在意曦瑤對自己的想法。尤納司閉上了雙眼，靜靜地在回憶兒時的回憶「雅兒長大了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司少爺已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想來應該是很快就可以看見諾雅小姐了吧。維斯碎碎念了一段很長的術語，飄向快得不知所終。

既然這樣那就先借用丫頭的身體，待醒來再解釋也不遲，「嗖…」唉，女人的衣裳穿起來還真麻煩，還好她穿著單衣睡覺，要不是不能浪費靈力，大爺我還用那麼麻煩，對了，還有那個臭小子的衣服，本大爺就是聰陰，果然還是披上他的衣服比較方便。墨憶軒順上高長恭的衣服披在曦瑤身上，其實這白衣裳本來就是曦瑤的，只是當初怕被發現，迫不得已才替高長恭換上的，他昏迷醒來時，也曾回想，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只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人留下的，所以一直好好珍藏起來，然而墨憶軒碰巧剛好拿到。就這樣墨憶軒侵佔著曦瑤的身體，連頭髮也是披著的，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的名字，這次我要好好把握，上官芮菡正巧遇到迎面而來的曦瑤，想要開口喊，「淵…」又止住了嘴躲了起來，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小聲道「他怎麼是個女的？可惡居然差點被騙了」而且她的身材比我還有料，氣死我了。

上官芮菡惱羞成怒死死盯著曦瑤，那不是後山嗎？她去那邊幹嘛？呵，管她的真是天助我也，欺騙本小姐的感情，就應該接受懲罰。於是乎，上官芮菡靜悄悄地跟在墨憶軒身後，可能是作為普通人的曦瑤的身體太弱的緣故，即使墨憶軒再強附身在曦瑤身上也察覺不到有人在跟蹤他。

「這麼晚了她還不歇息，上官芮菡在那邊鬼鬼祟祟做什麼？」有那麼一剎那，高長恭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淵焃，出於內心深處的焦慮，他還是跟了上去，影玊也隨著高長恭身後。

「費了本大爺那麼多力氣，才爬到這裡，真是夠麻煩的，」休息會先，再這樣下去，還沒開陣就被累死了。墨憶軒深有感觸，躺在斷崖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這什麼鬼地方，臟死了，哎呀…啊…呃，真噁心，居然跟丟了，別讓我找到你，不會讓你活著出去的。」再不快點主上就快到了。上官芮菡氣得急跺腳，來來回回在原地打轉。

「是怎麼畫來著，太久沒用都忘了差不多了，蒽？讓我想想，下一步是這樣，好啦，終於大功告成。」墨憶軒在地上描畫出了打開天空之眼的圓形陣圖，待月亮升在正中央之時，他就開始不停地默念著咒語，身體是借用的，有一定的風險，況且不是在月圓之夜，半月更消耗靈力，要保證成功打開就得必須全神貫注，不然會遭到反噬。墨憶軒的周圍形成了五個光柱，咒語連成了一條線穿梭在五個光柱之間繪成一個五角星的魔法圖。

「那邊有光？」上官芮菡懸著光的方向走。呵～還不是讓我找著你，果然是妖孽，居然敢在這裡使什麼妖法，勾引長恭哥哥，還敢騙我。

她怎麼停下來了，那邊有什麼……那身影，我好像在哪見過。高長恭尋思著腦海深處的回憶。

「殿下，那…那個人怎麼看起來和淵公子很像啊？」影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來沒見過此等法術，難不成他是世外高人。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拜他為師.

「你說他是誰？淵焃…啊，我的頭好疼」高長恭痛苦地雙手捂著頭部，像似要快炸裂了一樣，忽然腦海里忘卻了的記憶慢慢湧現。是他，那晚是他想要搶密令，不對，好疼……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影玊不懂主子在說什麼，卻發現他一直按著自己的頭，在不停掙扎著。

另一邊，墨憶軒將星圖推向了夜空中，星圖逆時針而轉動，不久變成了眼睛一樣的星圖，正在緩緩地張開，然而就在墨憶軒催動著最後的靈力送上天空之眼的時候，上官芮菡從隱藏的地方串了出來，抽出了一把劍對著墨憶軒直衝而來。還好他早有察覺有人跟蹤自己，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擋住了上官芮菡的劍，卻忽略了他的存在，墨憶軒為了在切換兩人的靈魂之前，將最後的靈力也推向天空。墨憶軒靈魂損傷太大沉沉地睡了過去，曦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醒了過來。

「又是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曦瑤借用著墨憶軒殘留的靈力，使勁地一揮，上官芮菡被靈力震得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在石頭下，暈了過去。也因為這樣，在她醒來后卻發現自己得了報應，落到下半身癱瘓的惡果，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欠人的總是要還的。

無垠也被震得，連人帶劍也飛了出去，「噗......咳」

「卑鄙，也是你向來也如此吧！真替你主人感到丟臉，咳…」該死，墨憶軒那傢伙在搞什麼鬼，差點就吃香了，這廝還背後捅刀，還好，還好沒傷到心臟。曦瑤傷及的地方在一直滲血，白色的外袍沾染了鮮紅的血液。

「呵，你活不了多久，來人給我殺了他」在無垠殘喘的命令下，幾十個黑衣人閃現了出來。

「殿下，淵公子有危險，我們要不要去支援他？」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是誰呢！隔得太遠又看不清，要是再近一點就好了。影玊靠在隱秘的樹下觀察著前方的動態，有些佩服也有些擔憂曦瑤的狀況。

「是她，我...想起來了，影玊，我們去救淵焃」那天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引開了那些追我的人，這次不能再讓你出事了，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高長恭深情地注視著曦瑤，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高興，像似離別很久很久的故人再次重逢的喜悅。

「嗯」影玊點了點頭，緊著兩人提起了輕功，飛速地擊殺著沖向曦瑤的黑衣人，主僕兩人默契十足，弄得其他的黑衣人都只守不攻。

曦瑤捂著傷口，有點吃驚。沒想到連他也跟蹤我到此，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曦瑤輕笑幾聲，又轉回來「呵呵…說到底我是來這裡幹嘛的？呃～那…那該不會是我弄出來的吧！」

在一旁嘀咕的曦瑤，思來想去怎麼也沒想通自己為何而來這裡，當她抬頭仰望的時候，夜空上的天空之眼正在轉化成黑洞。另一邊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上方發生了什麼。

「殿下，他們好像殺不死，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影玊有點吃不消。

「看似死士，倒不如準確地說被人操控的傀儡，小心點」高長恭憋緊著眉頭，兩人背靠背互相保護著自己區域，任由敵人強攻而上，也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