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我就放了他
蘇白曦咬牙,強行將自己的悶哼咽了回去。看著他這幅倔強的表情,他心裡竟然湧現出無數個極為惡劣的念頭。好想欺負她。讓她哭,讓她落淚,讓她因為他的每一次行為都做出應有的反應。撒嬌也好,厭惡也好,斥責也好。總而言之,不要再出現現在這樣如同死人一般的模樣。他抬手扯開了鎖鏈,將她摟在了懷中。果然她不老實,就在跌入他懷抱的那麼一瞬間,他咬牙將胳膊肘猛的捅向了他,然後下一秒抬腿照著他身上就要踹過去。他也不急,只是悠哉悠哉的地閃開來。果然下一秒,她便不出意外地跌落進了他的懷抱——昨天晚上體力和能力已經幾乎被透支了,完全就算是倒回來強行注射了兩支營養針,也只能勉強保證她身體不虛弱。至於攻擊嘛,她現在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更何況他?懷中人極其厭惡他的摟抱,伸手就將他推開,卻在下一秒鐘差一點跌落在地上——幸好被他及時扶住了。腦海里一陣眩暈,明顯感覺到了雙腿的酸軟。她自責自己這副身體竟然如此拉垮,連站都站不穩,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那個冰冷的懷抱。「寶貝,你現在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站都站不穩,你又想要怎麼去傷害我呢?」如果有可能的話,真的好想就讓他每一天都是以這個狀態陪伴在他身邊。就像是一隻被剪了爪子的小野獸一般。凶,露出來了自己的獠牙,卻也不能完全傷害。「寶寶,你還記得這裡是哪裡吧?我以前帶你來看過的。」蘇白曦環顧四周,這才看清楚房間內的擺設——這裡是處理背叛者的牢房。就是她無意之中闖入的那個地方。以前她是無意闖入的那個人,現在她是被動接受的那個人。看著房間內那一個一個尖銳無比的擺設,她勾唇暗自嘲諷——其實當年他早就已經料到了,有一天自己會被架在這裡。這是遲早有一天的事情。今天真的遇到了,反而沒有想象之中的那樣恐懼。「大人,城堡外的結界被攻擊了。」卓梵眸子暗暗,冷聲問道:「誰?」那人恭敬道:「五名血獵,其中一名是血獵工會總負責人肖書涵。」血族界的入口一直都很隱蔽,普通人類是絕對不會找到的。既然他們能夠找著......卓梵掃了一眼懷中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定位儀。預料之內的答案,但是她臉上仍舊浮現出來了笑意——她喜歡的人,終於來救她了。她心裡一陣雀躍湧現,完全沒有注意到摟著自己腰的男人已經抬眸注視著自己,血紅雙眸血色瀰漫開來。「居然追到這邊來了.......」一句話,才讓她如夢初醒,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便感受到了冰冷的目光。低頭,便對上了他那雙陰冷的眸子。只見卓梵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龐,笑道:「親愛的,你的小男友,還真是忠誠啊.......」笑容卻極為冰冷,絲毫不摻雜有任何的感情。蘇白曦被他這一舉動嚇得面色發白,慌亂道:「你要做什麼?」只見眼前人看到了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笑意更深。「別急別急,你這麼在意他,我又捨不得見你的哭泣,我當然不會做什麼.......」他說著,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眉頭微蹙,似乎是有點糾結。一瞬間,蘇白曦的心一沉——一旦他出現了這個表情,就代表著他又有新的折磨她的花招了。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一點。「但我更捨不得看著你的臉色這樣蒼白,怎麼辦呢.......」他說著,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蘇白曦盯著他,大氣不敢出一下。果然,下一句話,直接震得她渾身冰涼。
「喜歡他身上哪個部位?我讓人挖出來,頓城湯藥,送給你補身體,好不好?」蘇白曦面色驟變,注視著他的眸子也變的恨意冰冷。「你瘋了!」卓梵卻笑意更深,本就是極為魅惑的臉,現在又因為這個笑意,看起來更為陰柔。他仰頭,注視著她。「到時候你挑,我讓人在你面前直接挖,不滿意可以換一個部位,好不好?」蘇白曦急火攻心,口不擇言,朝著他吼道:「你敢動他你試試!」卻沒想到,眼前人血眸顏色更深。只見他注視著自己良久,突然起身,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輕笑道:「呵.........」他抬手,附上她的脖頸。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似乎是生怕弄碎了她的皮膚。蘇白曦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心裡的所思所想,皺眉問道:「你想要幹什麼?!」卓梵注視著她勾唇一笑,笑容絲毫不帶有任何溫度。「寶貝,你的未婚夫還挺重情的。」「應該是過來救你的吧?」感覺到他語氣里滿都是威脅,蘇白曦急了,硬撐著最後一口氣扯著他的領子。「你敢碰他,你試試!」被她一把扯過領子扯到她面前的卓梵依舊嘴角勾著一抹笑意。「你猜我敢不敢?」但是眸子里宛若碎了冰,讓她的心宛若沉到了谷底。看著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索性拉著她的手腕轉身。「你要帶我去哪裡?」他大步走在前面,蘇白曦跟在他背後步履蹣跚。前面人回答的理所應當。「當然是換一套衣服,去見你的小男友。」這傢伙她都打不過,更別說肖書涵了!血族和人類之間的力量是完全沒有辦法抗衡的!她實在是不想讓他過去,便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卓梵只是掃了她一眼,抬手輕輕撫摸著她脖頸的皮膚。她茭白的脖頸上,立刻悄無聲息地多出來一根黑色的蝴蝶結綢帶。蘇白曦看著更是憤恨了不少——簡直就像是為自己的寵物狗帶上一個項圈一般!果不其然,他注視著她的目光,夾雜著些許的欣賞與笑意,宛若端詳一間屬於自己的寵物。對上她眸中的憤恨,卓梵故意撩起她的一縷碎發,握在手中,俯身輕吻。看著他繼續轉身往前走,她默念咒語,想要擊碎這個東西——以前在血族界,他教過他一些咒語,可以去破壞同樣身為咒語的攻擊。卻沒想到在剛調動起來身上能力的剎那間,脖頸處的綢帶表面,頓時長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刺。那小刺尖銳細密,順著刺入了她的皮膚。鮮血,很快就流淌了出來。「唔........」蘇白曦被疼的咬牙,迫使自己不發出聲音,卻又因為那綢帶上的倒刺在吸附自己體內的力量,她被疼得面色發白。她強忍著不吭一聲,緊緊握拳,指尖沒入皮膚,鮮血順著她的掌心緩緩流淌。突然,那綢帶猛地勒緊,所有小刺全部扎進了她的皮膚,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蘇白曦瞳孔驟縮。而後——「啊——」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走廊內傳出,震得牢房外的鳥全部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高聲鳴叫。恰好走出花園外的凡卓毫不驚訝,扭頭看了一眼她,輕笑一聲。「不聽話的孩子,可以要受到懲罰的。」在盛開的玫瑰花園中,無人注意到的黑暗角落裡,一隻純黑色的蜘蛛已經在玫瑰花頸布好了一張巨大的網,等待著屬於自己的蝴蝶,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