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結識
熊壯壯的契約妖獸大地之熊是靠他自己收服的。
他與熊大在冰天雪地里苦戰了七天七夜,最終依靠驚人的耐力獲得了熊大的臣服。
所以他自認為他最拿的出手的優點就是忍耐力。
可他等了快一天一夜的時間,也沒有等到妖獸靠近,心裡難免泛起嘀咕。
不應該呀。
他前幾日過來查探的時候,在溪水邊遇到了不少於五頭的妖獸。
莫非驚走了一頭花鹿,其餘妖獸也不敢靠近了?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乾脆起身朝著花鹿逃跑的地方疾速前進。
他必須要查清是什麼原因。
一個時辰后。
正在快速跳躍的熊壯壯突然停了下來。
他聞到了妖血的味道。
還有修士的氣息。
他契約了大地之熊,所以也擁有了大地之熊的特長,敏銳的嗅覺。
他立馬意識為什麼會沒有妖獸靠近。
因為有人提前攔截在了通往水源的必經之地。
只要有妖獸從這裡通過就施展雷霆一擊。
對方很強。
熊壯壯萌生了退意。
他此行最重要的是尋找還魂妖果,應該盡量避免與人產生衝突。
轉瞬之間,他身形變換,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遁去。
正在配合許意圍捕妖獸的陸在野,朝熊壯壯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馬收回了視線。仟韆仦哾
許意並沒有察覺陸在野分心,她騎在一匹正在瘋狂甩動身體,想要將她甩下來的四翼血馬上,雙手死死抱住血馬的脖子,口中念念有詞。
「小馬,你就從了我吧。」
「小馬,你真漂亮,你當我坐騎吧。」
「小馬,等我離開萬妖嶺,我一定放你自由。」
「……」
許意五臟六腑都快被顛出來了,但手上動作紋絲不動。
她可太稀罕這匹馬了。
這麼漂亮的小馬當她的坐騎,光想想就很激動。
她就這樣抱著四翼血馬不肯放手,也不讓陸在野幫忙,和四翼血馬僵持不下。
四翼血馬最終體力不支,委委屈屈的接受了它的臨時主人。
許意這才能夠好好欣賞她的小馬。
四翼血馬渾身血紅,毛髮猶如上好的綢緞般,光澤細滑,最特別的是它身側長著雙翼,能夠凌空飛行。
許意抱著它愛不釋手。
她為了讓四翼血馬也喜歡她,還帶著陸在野一起替它找最肥美的草糧。
陸在野:……
他看著那匹四翼血馬,眼中閃過一道不悅。
四翼血馬察覺到殺氣,立馬打了一個響鼻,惹得許意連聲問候,生怕它有哪裡不適。
陸在野眼不見,心不煩,挪開了視線。
等四翼血馬吃著細嫩的靈草恢復體力時,許意和陸在野商討換一個地方狩獵。
他們在這裡埋伏了幾日,將從這裡經過的妖獸一網打盡,不知是不是妖獸之間有特殊的信息傳遞方式。
今天他們守了一天,只有這匹四翼血馬撞了上來。
顯然這裡不再適合他們繼續呆下去了。
陸在野不動聲色地收回神識,然後指著小溪的另一邊,「去那邊吧。」
那邊的臭味最濃。
意味著那邊的妖獸也更多。
許意沒有意見,點頭答應。
等出發時,她卻遇到了一個難題。
她收服了一匹四翼血馬,有了坐騎,可陸在野沒有啊。
難道讓她坐在馬上,陸在野跟著在旁邊跑。
許意瘋狂搖頭,打消了這個離譜的念頭。
她可是師祖。
怎麼能讓弟子受委屈。
可反過來,同樣不行。
她皺著眉糾結了一會兒,最後下定注意,縱身一躍騎到馬背上,然後拍了拍她前方空餘的位置,對陸在野道:「陸在野,你也上來吧。」
陸在野:!!!
陸在野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的震驚與迷茫之色毫無遮掩。
他剛才是出現幻聽了嗎?
小師祖讓他和她同乘一匹馬?
幻聽。
一定是幻聽。
許意見狀,大聲道:「你沒聽錯,你快上來吧,我們一起走。」
許意眉頭高挑,對於自己的急智極為滿意。
這樣她就不用糾結到底是誰來坐這匹馬了。
「不,不用了。」
陸在野回神后,斷然拒絕。
這個注意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他有心想要斥責幾句,但窺見許意一臉淡然,那些話便說不出口了。
小師祖的神情好像襯得他心思十分骯髒似的。
可這本就是不對的。
陸在野打定主意不願上馬。
可他忘記了許意原本就是一個倔強的性子。
陸在野不上馬,她也不肯走,而且還拉著陸在野說尊師重道的道理。
陸在野第一次體會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
兩人在四翼血馬前,說了近一個時辰。
最後許意甚至搬出了師祖的令牌,勒令陸在野必須上馬。
陸在野僵硬著身子,拱手道:「弟子……遵命。」
許意嘴角一勾,十分歡快的拍了拍為陸在野留下的位置,所以他趕緊上來。
陸在野深吸一口氣,腳尖一點,眨眼便出現在了許意身後。
「走吧。」
微涼的氣息打在許意的耳廓,令她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好吧,雖然陸在野並沒有坐在許意預想的位置,但好歹上來了,他們就各退一步。
許意滿意地摸了摸四翼血馬,「小馬,可以走了。」
話音落下。
四翼血馬四蹄齊動,宛若奔雷。
眼前的場景快速掠過,疾風拍打在臉上,攪亂一頭青絲,這樣的感覺和平日里飛行是完全不同的。
許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要不是顧忌陸在野,她甚至想放聲吶喊。
而坐在許意身後的陸在野渾身僵直,雙手規矩地放在大腿上方,任憑四翼血馬如何跳躍,也一動不動。
由於風速越來越快。
一縷青絲突然擦過他的下頷,帶來陣陣酥麻之意。
他還未反應過來。
下一刻又是一縷青絲擦過他的臉頰。
他好像聞到了一股極為淡雅的氣息。
想到這股氣息可能的來源。
陸在野驚愕之餘,不自然的偏過頭開始躲避。
然而那幾縷髮絲就像是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任憑他如何轉動,也不遺餘力的往他臉上靠。
最後他不得不動用靈力,將那幾縷髮絲擋在身前,這才悄無聲息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