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傷的故事

臨界線網吧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樓下是一條美食市場。

市場裡面有數十家小飯店，而擺在街道兩邊的小吃攤位則數量更多。

方辰也沒有挑剔，就近選了一家燒烤夾饃的攤位。

挑選了幾樣素菜，兩根香腸，六串麵筋，一共花了二十三塊錢，算是奢侈了一把，畢竟一碗香噴噴的炒拉條也才10塊。

「菜都夾饃里，烤腸和麵筋直接吃。」

「好嘞，辣椒多少？」

「正常就好。」

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今天生意不錯，就方辰等待的一會兒，已經有四位客人在他們這裡下單了，他們夫妻臉上都映著燦爛的笑容。

「老闆生意興隆啊，你們干這個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方辰好奇地問道。

說起生意，老闆警惕地瞟了方辰一眼，見他還是個學生，便又放心地說道：

「也不多，我們這就是個辛苦活，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掙一萬多。」

老闆娘聽到老闆瞎說大實話，連忙打岔道：「凈吹牛，你以為你是隔壁那家賣砂鍋的？」

說著老闆娘指了指不遠處的砂鍋攤位，然後羨慕地說道：「那家賣砂鍋的攤位，一個月少說能賺兩萬。」

方辰嘴角抽了抽，瞬間覺得兜里的400塊錢沒有那麼香了，小攤都這麼賺錢嗎？

要知道飯館裡面的服務員一個月工資才兩千。

辰媽在鄉下開百貨商店，一個月最多掙四五千。

方辰他們語文老師也吐槽過工資低，好像也只有五千多。

這時方辰點的菜已經烤好了，付了錢后嘗了一口燒烤夾饃，方辰微微搖頭，味道很一般嘛！

······

「辰哥，你怎麼還在這裡，沒去吃飯嗎？」

李傑從網吧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方辰。

「等你呢，來·給···」

方辰把手裡的香腸和麵筋分出來一半遞給李傑。

「謝謝辰哥。」

李傑也不客氣，接了過來大口吃著烤腸。

方辰從兜里掏出那剛剛到手的400元，然後從裡面分了一張遞給李傑。

「今天下午你陪我一起打的，應該分你一百。」

李傑連忙拒絕，推說不要：

「辰哥，你這樣是看不起我嗎？你昨晚一直帶我排位，我都沒有感謝你呢！」

「一碼歸一碼，你把這錢收了，以後有需要上分的人你都留意一點，我們一起掙點零花錢。」

方辰把錢塞進了李傑的褲兜里，說出了他的打算。

李傑猶豫片刻，然後答應道：「行，我在貼吧發發帖子，再問問我的那些同學，看他們都有沒有需要代打定位賽的。」

「好，有生意提前和我說。」

「包在我身上。」李傑向方辰打了包票。

「走，辰哥，今晚我請你吃酸爛肉，感謝你昨晚帶我定位賽。」李傑提議道。

方辰想了想，沒有拒絕，至於手裡拿著的半個夾饃，就算打了個底吧，方辰他們這個年紀，是最能吃的時候。

一斤酸爛肉，兩個人大快朵頤，吃完后又一起幹了幾瓶啤酒。

一頓飯後，兩個人感情增進了許多，已經從普通同學升溫成利益夥伴。

方辰發現李傑這個人作為朋友平時也不是很囂張。

有許多中學生都是這個樣子，和同學在一起就是嘴上不服輸，逞強出風頭，其實心眼並不壞。

······

吃完飯回到學校后，

方辰一個人來到學校操場。

因為學校放假，操場上人不是很多，間或能碰到幾個同學跑步或者在足球場草坪上坐著聊天。

方辰打開了模擬器面板，查看面板上的任務，神情有些獃滯。

【任務1：繁衍是生物最重要的使命之一，給女生送三次花，通過送花讓她或她們開心！

完成度0/3】

【任務2：單門課程成績提高到優秀。（考試成績為總分的80%以上即為優秀。）】

【任務3：學渣也會發光，干一件震驚全班的大事，讓大家看到你的實力。（全班80%以上的同學感到驚訝，即完成任務。）】

這三個任務對他而言都不簡單啊！

正在方辰絞盡腦汁思考怎麼完成任務時，他突然發現跑道前面一男一女兩名學生，正在表白。

高中並不像大學一樣明目張胆，可以在宿舍樓下放肆地去擺蠟燭送花。

所以才會出現面前這一幕，男生把女生單獨約到了操場上，他從身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束玫瑰花。

「伊雪，其實我今天叫你出來···想告訴你···我···」

「李超，你挺好的···可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看。」

男生有些失落，他經過了半年的掙扎，才有今晚的表白，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潑了冷水。

難道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他想到平日的點點滴滴，想到一種可能，試探道：

「伊雪，我知道我們馬上高三了，要以學習為主，我想知道你要考哪一所大學？」

女生微微皺著眉頭，猶豫了片刻說道：

「李超，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男生情緒有些激動，逼問道：「是誰？」

「我喜歡張哲。」

「張哲？他就是個混混？他有什麼好？」男生歇斯底里地問道。

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這個張哲就是個痞子，他很難理解為什麼輸給這樣的人。

男生情緒突然變化，讓女生有些害怕，不過她還是勇敢地說道：

「不許你這麼說他，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我們只是普通同學。」

女生說完就一個人跑開了，留下男生一個人獃獃站在原地。

「普通同學···」

男生手裡的花不經意間掉在了地上，他也沒有去管，失魂落魄地走向操場的另一個方向。

···

方辰就在他們身邊看完了如同電影情節的整個過程。

他把掉在地上的玫瑰花撿了起來。

數了下，一共11朵玫瑰，代表一生一世。

包裝這麼精緻的一束花肯定不便宜，他對著行屍走肉一般的男同學喊道：

「同學，你花掉了。」

「同學···」

男同學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就像沒有聽到方辰的話一樣。

「這麼好看的花，丟了浪費啊！」

思索一番，方辰掏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喂，方辰，你找我什麼事呀？」電話那頭傳來一串清脆的女聲。

「奧，你現在在哪兒？我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你說罷，我在我小姨家裡呢。」

「你在你小姨家啊？那算了，-沒啥事，你早點休息吧。」

方辰打電話的是他初中同學以及唯一的死黨級女生朋友徐靜，現在和她一樣都在實驗中學上學，不過她在文科班。

一聽徐靜在她小姨家，方辰瞬間就收起了他的一點想法。

徐靜小姨是他們學校的老師，但是不帶高二年級，因為徐靜的關係她小姨也認識方辰，每次在學校見到了，方辰還笑嘻嘻地向她小姨打招呼。

徐靜的小姨非常有親和力，方辰也不怕她。

但問題出在徐靜的小姨父身上，他小姨父正是方辰的班主任。

學校裡面言令禁止帶手機，像徐靜這種深得老師信任的學霸，她小姨比較放心她，允許她節假日帶手機。

但要是讓方辰他們班主任知道方辰給徐靜打電話，問題可能會很嚴重。

因為高一的時候，徐靜天天和方辰膩在一起，班主任誤會他們早戀，早都找他談過話了。

方辰敷衍了幾句，很快掛了電話，捧著一束花憂鬱地在操場上漫步。

這花怎麼辦呢？

沒等方辰想清楚，褲兜裡面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哪兒呢？我到校門口了。」

是徐靜又打來了電話。

「我其實也沒啥事，你跑來幹嘛？」

徐靜小姨家其實就在教師家屬院，也就是學校對面的小區。

「你肯定有事，就說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好吧，我在操場上一個人散步呢。現在走到主席台前面了，我在操場大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