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回 神仙相公惹不起(七)
靠,神仙怎麼了,神仙就可以欺負人啊,我們人類的智慧豈能被你們這些神仙小瞧了。
作為新新新人類,我很有必要代表廣大腐女同胞們整盅一下你們這些一根筋的神仙相公。
我將滿腹的憤怒深深埋藏在心裡,臉上的表情化作三月的春風,柔聲說道:「寶貝們,既然你們爹爹不讓娘出謎語,那娘就教你們一幅對聯好了。」
「娘,晟睿一定最先背下來。」
「娘,我才是第一!」
晟睿和哲瀚誰也不服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等著我教給他們。
璽懿遠遠地聽著我說的話,將捻在手指中的棋子放到棋盒裡,饒有興緻地示意清靈聽我說話。
我沖身邊幾位相公笑笑,一挑秀眉,「相公們,我這個對聯很特別,我先說個上聯,你們試著對對下聯如何?」
話剛說完,解語就笑著問我:「馨兒可是在考我們?」
「哪裡哪裡,我怎麼敢呢。」我謙虛地拍了拍解語的胳膊,勾起嘴角,「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你們也不一定能對上來。」
火炎風流地斜了我一眼,嬌嗔道:「喲,我們幾人都看你長大兩回了,怎麼不知道你會的我們不會。」
寒冰一臉笑意,對火炎說道:「火炎,別這麼打擊馨兒,讓馨兒說。」
墨漓沒說話,頭埋在我的肩窩,肩膀微顫,偷笑著……
好哇,白道玩不過你們,就讓你們償償黑道的本事!
「你們都聽好了,上聯是:老天下雪不下雨,到了地上變成雨。變成雨來多麻煩,為何當初不下雨?」
我這個上聯一出,寒冰、解語、火炎三個人都楞了,遠處的璽懿臉都綠了,清靈斜睇著我面無表情,墨漓在我身後哧哧地笑著說:「真是好聯……」
火炎一聽墨漓這麼說,鄙視了我和墨漓一眼,氣呼呼地說:「馨兒,你又調皮了,這什麼上聯啊,誰教給你的?」
「我就知道你答不上來。」我笑眯眯地望著火炎,也該我報仇了……
「誰答不上來了,你這個根本就不是對聯,順口溜還差不多。」火炎被我說的臉一紅,裝模作樣端起茶盅喝水。
我笑眯眯地繼續撩撥火炎,「有本事你就對個下聯讓我瞧瞧。」
火炎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地說:「我才不對順口溜。」
寒冰板著臉,冷言冷語地刺我,「馨兒出的這個連順口溜都談不上。」
我沖寒冰翻了大白眼,帶著鄙視的神情說:「對不上就說對不上,我這個就是對聯,不是什麼順口溜!」眼波一轉望著解語,擺上笑臉,伸指勾起解語的下頜,調戲曖昧的語調說道:「解語相公,你試著對對?」
「我,我可不會對你這個順口溜。」解語臉紅了,抱著黎昕扭過身子避開了我的手不敢看我。
這三個人礙於兒子在跟前不好對我這個不上檯面的對聯,臉上明擺著一副吃了虧又強裝面子的樣子委實好笑,我拿指頭敲著桌面,訓斥著三個神仙相公,「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不會就說不會,你們也太不謙虛了,都說了這是對聯不是順口溜,對不上來也不能亂講話。」
看著他們三個人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黑,滅哈哈哈哈哈,真是太過癮了……
墨漓在我身後憋著笑,下巴搭在我的肩窩,側過頭貼著我的耳朵問道:「馨兒,那你說下聯是什麼?」
我拍了拍墨漓的臉頰以示鼓勵,「還是墨漓相公虛心好學,早向我請教就對了。」我清清嗓子,朗聲道:「下聯就是:先生吃飯不吃屎飯到肚裡變成屎變成屎來多麻煩為何當初不吃屎!」
聽我說出這麼霸氣外露的下聯,火炎惱羞成怒,一扭頭就沖著清靈告狀,「清靈,你這個當爹的怎麼管教的馨兒,怎麼學的這麼壞,都教壞我兒子了!」
寒冰臉都氣黑了,也跟著火炎扭過頭沖璽懿興師問罪,「璽懿,這是你教馨兒的?」
璽懿臉色緋紅,連忙起身搖手辯白:「這個不是我教的。」
清靈從榻上坐起身子,站了起來,瞬間移動到我身邊,把我從墨漓懷中撈了出來,一把夾在腋下,冷冷地對他們四人說道:「火炎說的對,的確是我管教不嚴。你們放心,今日我這個當爹的,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馨兒!這丫頭性子太頑劣,一天不足以管教好,我且多管教幾日也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清靈話說的快,行動更快,話音未落,眼前一花,我已經被他帶出天君宮。
清靈摟著我往雲層下墜去,耳邊風聲呼嘯,我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感覺清靈執起我的手腕,對我說:「馨兒,借你的琉璃索一用,你念法訣,我來發令。」
不知道清靈要做什麼,人落在他手裡,我只能乖乖聽他調遣。我默念了法訣,手腕上的琉璃索如同雨後彩虹,從腕間飛了出去。
清靈一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朝琉璃索虛彈了一指,琉璃索受命朝著天界飛去。緊接著清靈調來了祥雲,抱著我踏上了祥雲,一路往人間飛去。
「爹,你這是帶我去哪裡啊?」我忐忑不安,這是把我帶去什麼地方管教啊。
「馨兒,我們回荊紫山。」清靈低頭溫柔地貼近了我的臉,額頭輕觸,嘴角勾起一條優美的弧線,「馨兒,我用琉璃索困住了他們不能下界,想和你在人間多住些日子,你會不會怨我?」
「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怨你。」我把臉埋進清靈的胸膛,手環著他的腰,吸氣,收緊。
當然被你鎖住的其他相公一定會怨你,好不容易從那幫妒夫中逃出來透透氣,管他們怨不怨呢,等回去以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下就既來之則安之。
荊紫山依舊是那麼美,漫山的紫荊花大片大片的盛開著,輕風吹過,落英繽紛;我們曾經住過的庭院還是以前的樣子,恍惚間好像從未離開過一般。
衣櫥里還放著我當初給紫嵐準備的小衣服,在這裡有我人生太多的初次,第一次和清靈同房,第一次懷孕,第一次胎動,第一次生產……
光陰荏苒,物是人非,不知道我的紫嵐現在過的好不好……
睹物傷情,思緒沉浸在悲傷的往昔里,煜城帶走紫嵐的那一刻,猶如停格在記憶里一般,那一刻的影像,任時光如水流逝,始終在心中無法釋懷。
風吹紫荊樹,色與春庭暮。花落辭故枝,風回返無處。
骨肉恩書重,漂泊難相遇。猶有淚成河,經天復東注。
每次只要想起紫嵐的時候,我的心中總會湧出幸福和難過兩種情愫;一想起紫嵐是我和清靈的女兒,是我們歷盡千辛萬苦能夠在一起的幸福結晶,心中就會湧現滿足和幸福;但是一想起自己沒有能夠親手抱一抱紫嵐,就讓煜城給搶走了,心裡又滿溢出苦澀。
窗外的紫荊花綻放著迷人的色彩,淡淡的香味泌人心懷。如此嫻靜可愛的花兒,溫婉迷人,不知道我的紫嵐此刻是否安好……
「馨兒,想什麼呢?」清靈從身後環抱住我,和我一起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
「相公……」我舔了舔嘴唇,琢磨著如何求清靈同意讓我看一眼紫嵐。
「又想做什麼壞事?」清靈俯下頭,輕啄著我的脖頸。
「別鬧,癢……」溫熱的氣息撲在頸窩,醉人的溫馨。
我轉過身,環抱住清靈的腰,臉頰貼在他溫厚的胸膛上,再次提起話頭,「相公,我想……」
「噓……」清靈用手指擋住我欲說出來的話,溫情地朝我笑了,「我知道……」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難道這就是相濡以沫之後的默契?
人被清靈攔腰抱起,徑直走向床榻,被他放在床上,脫解衣衫……
我滿面黑線,抓住清靈在我身上四處遊走的手,不僅有點悲秋,「我想的不是這個。」
清靈一挑劍眉,眼中蕩漾著少兒不宜的情愫,「可是,我想的是這個……」
……誠然,在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之後,我累的把我想要幹什麼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以後每當我想重提這個話題,就被清靈拖到床榻,好一番交流之後,我就只有繳械投降了的份了。
不知不覺已經在人間逗留了數月有餘,我琢磨著乾脆先斬後奏,偷偷去看一眼紫嵐。乘著清靈午睡,我偷偷溜到後院,撥開草叢輕手輕腳地搬開花盆露出了一個通向自由的隧道。
別問我為什麼不走正門,側門,後門之類的話!若不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之後,終於讓我發現,只有這個地方,是清靈設的結界中最薄弱的地方。
於是乎,利用清靈午休,籌備開挖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我打開了通往千里尋子的第一扇門。
艱難地從洞里爬了出來,伸手去拍身上的泥土,卻忽略了爪子也是髒的,於是我看著胸前的黑手印,不僅有點悲秋……
「馨兒,你又頑皮胡鬧了。」清靈不知何時站在我的面前。
「你,你不是在睡覺嘛……」我有點目瞪口呆,腦袋短路。
「需要睡覺的人是你,大中午的還有精神挖洞鑽洞,莫不是相公晚上的功課做的太少了,讓你還有多餘的精力來做這些。」清靈頗有深意地望著我,下一刻就被他抱在懷中。
我連忙辯白,「不是,絕對不是!」
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仙/欲/死也在床上。
這句話我深有體會,此時若是不說緣由,說不定我又要體會這句頗有深意的話。
「相公,我想去見紫嵐。」我揪住清靈的衣襟,仰起頭,用期盼加哀求並重的目光望著他,「你就讓我去看一眼紫嵐,看一眼我就滿足了。」
「馨兒,我不是告訴你紫嵐很好,有我顧著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清靈嘆了一口氣,帶著嗔怪的語氣說道:「罷了,我帶你去看紫嵐便是。若是不讓你去,依著你的性子也是不肯罷休的。不過你要答應我,進去只看一眼紫嵐,看完就出來,不許給我惹事,更不許去招惹煜城。」
「真的,相公最好了!相公我愛你!」我激動地緊抱住清靈的腰。
「臭丫頭,又想勒死爹啊。」清靈寵溺地彈了我一下腦門,一揮手召來祥雲,拉著我站了上去,「馨兒,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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