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待嫁太子妃 楔子【下】
僅僅是一句平平無奇的問話,悅耳之聲卻令這猥瑣的頭目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上下的打量著犀水寒,怪笑道:「難怪被稱為『戰國第一美女』,只是聽聲音,就讓人全身酥軟了,若不是假守有令,活捉獻主,我顏斈銞豈不是可以嘗鮮。」
伴隨著話音,向前兩步,正要伸手向犀水寒,另外一個首領忙開口道:「兄長莫要動手,這可是進獻秦王之人,你……」
顏斈銞一撇嘴,看了看另一個首領。「斈武,假守騰只說獻給秦王,也沒說不允許我等揭她蓋頭,觀其容顏吧!」
話音中,已經再次轉身,伸手要去拉犀水寒的蓋頭。忽然,一把劍猛地刺過來,姬喏瞪著他叫道:「你敢動小姐一根手指,我便取你性命。」
跟隨犀水寒戰場多年,越是緊急時刻,反而更加冷靜,較之前更多了幾分勇氣。
顏斈銞一愣,看著她。「嗷!倒是忘了,這美人也是出自將門,還是十六歲封將的H國第一女將,這丫鬟倒也很烈。不過……」色眯眯的看著她怪笑。「本首領喜歡。」隨著話音,臉色一變,冷冷的下令。「給我拿下。假守騰要進獻犀水寒,可沒說別人。拿下她,待本首領享受之後,大家都有份。」
陰冷的命令,讓眾秦軍興奮不已,應了一聲,舉起兵器沖向姬喏。姬喏驚呼了一聲,還不待反應過來,幾把戈已經刺了過來,她驚呼了一聲,舉劍架開幾支戈,手腕一轉,與幾個秦軍爭鬥起來。
顏斈銞邪惡的笑了笑,目光從戰場再次轉回到一動不動的犀水寒身上。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微微一笑。「不愧為H國第一女將,處事不驚,連……」話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哦!險些忘了,沒有被揭開蓋頭,又如何能動。那就讓本首領替你揭開蓋頭吧!」
說話間,手已經伸過去,捏住蓋在犀水寒的紅蓋頭,猛然間一扯。也幾乎是在蓋頭揭開的瞬間,犀水寒忽然猛地起身,一直放在雙腿上的右手一揮,一道光亮閃過,哪顏斈銞雙目圓瞪,笑容定格,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身旁的閆斈武半張嘴巴,驚訝的看著蓋頭下那張絕美冷艷的面龐,許久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順著她的絕世美顏向下,看到的是她右手捂著的一把別緻的短匕首,一滴鮮血順著匕首的光滑表面形成一滴,滴落在地上,刀身上仍舊是那種黯淡的金黃色。
閆斈武眉頭一皺,驟然轉頭,映入他眼帘的是獃獃的站在那裡的閆斈武。忽然,他原本光滑的頸部慢慢的出現一條血痕,血順著痕迹噴出,整個身體晃了晃,屍體倒在地上。
可憐顏斈銞,根本沒有機會一覽這絕世紅顏,就已經斃命。
「兄長——」閆斈武驚叫了一聲,俯下身,眉頭緊皺的在顏斈銞的屍首上打量了一陣,滿面怒氣的緩緩點頭,冷冷的瞪著犀水寒,最終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之上。「你,居然殺了我的親生兄長。」
犀水寒冷冷一笑。「哼!殺此等狗賊,倒是毀了這把兵器之名。」
閆斈武強壓怒氣,盯著兵器猛然起身。「如此鋒利,血過不留痕的鈍器匕首,難道……」猛地抬頭。「是當年與魚腸劍被稱為子母雌雄體的絕世兵器,後來輾轉落入漢武侯之手,賜予寵幸妃子,傳聞具有靈性的『妃子刃』?」
直至此刻,犀水寒這才緩緩抬頭,掃了閆斈武一眼。「沒想到你這條秦狗,知道的還不少。」
「你——」閆斈武猛然拔劍,劍抵犀水寒咽喉,面露殺氣。「我要殺了你,為我兄長報仇。」
「你敢嗎?」犀水寒再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問。但僅是一句話,閆斈武臉上的神態頓時由殺氣轉為怒氣,咬牙切齒,握著劍的手不斷的顫抖。
就在他一愣神兒的功夫,犀水寒忽然發難,右手靈活的一抬,一道光亮滑過。閆斈武瞬間反映,匆忙的一閃身,手中的劍向上一抬。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手中的劍被一分為二,斷劍落地。與此同時,犀水寒身子已轉,已經沖閆斈武刺下第二下。
能夠十六歲封將,犀水寒絕對不是依靠父蔭,更不是哪虛有的外表,而是戰場的經驗。這種臨場爭鬥,絕不是閆斈武之輩可以比較。閆斈武之前兵器已經被斬斷,更沒料到犀水寒的速度如此之快,根本沒有再躲閃的機會,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刺向自己的面門。
「住手——」
就在那把匕首已經到閆斈武面門的瞬間,一聲吆喝硬生生的讓犀水寒將匕首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頭,看著劍落在地上,被十幾把戈抵住了的姬喏。
「你若是再動一下。」一個秦軍叫道:「我們就將這女子亂刃刺死。」
犀水寒看著滿身傷痕纍纍的姬喏,柔弱的叫了一聲:「姬喏。」
姬喏怒視這面前的眾秦軍,掙扎著叫道。「小姐,快……快走啊!」
犀水寒心疼的看著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門口不斷融入的秦軍,冷冷的笑了笑,那傾城一笑,讓在場的所有秦軍都目瞪口呆,倒是閆斈武最先反應過來,迅速閃開匕首的同時,一抬手,對著犀水寒的後頸猛然砸下。
犀水寒身子一晃,眼前一黑,耳邊傳出的是姬喏的呼喊聲,腦海中卻是不斷飄落的櫻花,很美的櫻花,一個童聲不斷的在她的耳邊回蕩:你說你要報答我,哪你便伺候我一輩子吧……
隨著聲音,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跌入萬丈深淵一般不斷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