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3歲的一級成員？聞所未聞
殷宛白一手緊緊鉸著衣角，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
她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故作堅定地開口：「這是在B區，現在處於緊急情況，你作為外來人員，我當然先要確認你的身份。」
白淮垂眸，女生手上的小動作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看著面前強裝鎮定的殷宛白，白淮心裡不禁暗笑，面上卻還是裝得一副冷淡的樣子。
他低頭靠近殷宛白耳邊，輕輕耳語道：「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殷宛白不知是否是因為緊張，耳根泛上點點紅暈。
「憑剛剛你給我注射不明藥物的行為，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那是......」
「那是不是麻藥不是你說了算。」白淮抬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女生。
「看在你幫我處理傷口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小姑娘。」白淮淡淡地說道。「不要再跟著我。」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殷宛白站在原地，目送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白霧中。
許久，鉸著衣角的手指慢慢鬆開。
「砰！」
一聲悶響。
殷宛白的拳頭狠狠砸向牆壁，但面前的白牆紋絲未動。
她拿起醫療室里配備的聯絡器，試著呼叫B區的中央控制區，卻沒有人應答。
聯絡器背面屏幕上顯示著時間：10：59。
細細感受著關節處傳來的疼痛，殷宛白一咬牙跟了上去。
半日過去，室外的白霧絲毫沒有變淡的徵兆。
殷宛白加快腳步，一路朝著氣控室真正的位置走去。
-
「嘣！！」
眼看要到達目的地，前方卻乍然傳來爆炸的聲音。
難道又是怪物自爆？
殷宛白心中警鈴大作，立刻舉起sg-19對準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慢慢挪動腳步靠近。
然而想象中的怪物並沒有出現，在白霧籠罩下，逐漸進入視線的是正在對氣控室大門進行爆破處理的白淮。
瞅見男人的身影，殷宛白心底瞬間鬆了一口氣，收起手槍。
走近氣控室大門，氣控室的門除了被炸得有些焦黑外，沒有一點破損。
殷宛白輕笑著看向一旁的男人。
「你這樣能打開嗎？」
白淮早在剛才就看見了被炸后依舊堅挺的大門。
他甩了甩麻藥勁兒還沒徹底消除的胳膊，正想試著連接終端系統看能不能解鎖，就看到罪魁禍首自濃稠的霧氣中走出，走到門前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沒有開口。
殷宛白走到氣控室大門前，伸手滑開一旁的保護蓋，在下面的屏幕上按下指紋。
「嘀嗒」一聲，氣控室大門應聲解鎖，她輕拉開大門，先行一腳踏入。
白淮皺起眉頭分析著殷宛白的動機，稍作遲疑后也跟上她的腳步。
燈光亮起，室內視線清晰，因為建築里特製的密封層，外面的白霧並未泄露進來。
白淮踏進室內才意識到剛剛被殷宛白帶到診療室時那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麼。
每個地方的氣控室都是對氣體防控最嚴密的設施，建築材料里會特意加固氣體封層。
而B區作為人類集合所有科技力量統一成立的監測部門，室內空氣絲毫不與外界溝通不說，還配備了全球最頂尖的空氣製造和凈化設備，又怎麼可能會被霧氣遮蔽到伸手不見五指？
「嗤。」想到這裡白淮不禁輕笑出聲。
得益於室內安裝的凈化器，空氣里充斥著一股清甜的味道，聞著就像是清晨嫩草芽兒頂端的一顆露珠。
殷宛白關門后深深吸了幾口沁人心脾的空氣，便乖巧地站在一邊。
白淮徑直走上總控台，拿出唯一一支精純提取過的液體抗體放入總控台凹槽內，按下旁邊的處理按鈕。機器自動按比例稀釋並霧化成氣體后，通過B區內四通八達的管道將氣體傳輸至各個地方。
氣控室位於B區一個偏僻的角落，少有人來，平時駐守的隊員此刻也不知所蹤。
周圍安靜地聽不到一絲響動。
「喂，我的證件。」殷宛白看白淮操作完畢，突然輕聲開口說道。她向前攤開的右手上赫然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屬塊。
總控台上完成傳輸抗體的白淮正準備聯繫隊長獲取下一步的任務。
本不打算理會她，因此只淡淡地瞥了女生一眼，沒料到這一瞥卻被吸引住了視線。
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女生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白淮忍不住目光下移看向女生伸出的手臂。
向前伸出的右手帶出一截纖細的手腕，白嫩的皮膚上泛出點點淤青，一直延伸到被衣袖遮住看不見的地方。
二人僵持片刻。
白淮自知自己敗下陣來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下總控台，伸手從女生手心拿過泛著銀光的金屬塊。
防護手套輕輕劃過殷宛白手心，有些微癢，她看著白淮將金屬塊貼近手背，終端系統感應到信號后直接投射出電子屏幕，上面顯示的正是殷宛白的證件信息。
「殷宛白......」白淮看著屏幕輕念出聲。
電子證件上只有簡明的身份信息和照片，頁面頂端大大顯示著B區的全稱「BRACETAG」。
「23歲......」白淮蹙眉，把目光從屏幕上抽離看向面前的女生，反反覆復將真人對照了幾遍證件上的照片，難以置信的開口問道。「你只有23歲？」
殷宛白原本等著看白淮的下一步動作，貿然聽到這話后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真的是個小姑娘啊你。」
殷宛白無語。
白淮繼續下翻，在看到成員等級一欄用紅色字體標註的「一級成員」后，原本輕鬆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著面前看著人畜無害的女生。
B區的等級劃分他早有耳聞，技術成員一共被分為五個等級，其中一級成員屬於最高級別的研究人員。
23歲的一級成員？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