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六旬馬仙,徐三將軍
「小商啊,你這朋友撞壞了村頭的石獅子,你看,這大過年的。」郭有財眼睛里閃著一種特殊的光。
老而不死是為賊啊。商文淵暗自腹誹,從兜里摸出一張百元大票塞給郭有財,後者眼裡的奸笑直接變成了淫笑。告訴他自己明早就不跟村裡拜年了,要出趟遠門。郭有財直接把胸脯拍得砰砰的,表示自家的拖拉機開雪地沒問題,用就去拿。
送走郭有財,關好房門,這才問道:「張碩咋了?」
田三兩拿起桌上的半碗餃子湯一飲而盡,整理了一下思路總結道:「張氏可能要敗了。」
「敗了?那怎麼說也得幾億家產,說敗就敗的么?」商文淵頗為震驚而且疑惑,餘光偷瞄了一眼胖子用的碗,只見那碗被包拯嫌棄地推到了一邊。
真牛。敢喝閻王爺的餃子湯。
就聽田三兩繼續道:「八爺收了一件寶,市面上絕無僅有的那種,之後就變得不太正常。大把大把的家產全都捐給了寺廟。跟中邪了似的。」
「可拉倒吧,中邪你能看不出來?年前你不已經成了田氏東北的話事人了么?還有啥不敢暴露的。」其實,那田三兩的護身符裡面有東西,他一早就知道,只是那時胖子還嫩,商文淵覺得瞞著也挺好。
這次進門,巫力雖然進入了某種狀態不能使用,可望氣法還是能用,只見田胖子那氣勢比之前不知強了多少。
「頂仙兒出馬看事兒的我見過,頂仙兒出馬經商的你田胖子是第一個。說吧,張碩收了什麼寶?」商文淵問道。
「佛牙,一顆黑佛牙。」
……
最終還是沒有等到次日天亮再出發,就在田三兩給商文淵看了那黑佛牙的照片時,商文淵的腦海一陣刺痛,一派佛宗氣象的記憶畫面飛速掠過。
新的記憶碎片與以往不同,只是淡淡的記起,並沒有再出現什麼兇險。那畫面里的分明是一顆白佛牙。
白佛牙?為什麼看到黑的卻記起了白的,他不得其解。只覺得此事大不尋常,於是借了拖拉機,連夜趕往縣城的火車站。
胖子見商文淵很是嚴肅,也沒提什麼反對意見,只是臨走時將煮熟未吃的餃子全都帶上。
趕到春城北湖1號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就見北湖1號的大院里居然搭起了三個粥篷,裡面大小和尚正在享用素齋。與迎面走來的汪管家一打聽,說這些人都是今早到的,一會這裡將有一場盛大法事。
從那些和尚的交頭接耳中,聽到了佛牙,邪氣,超度之類的字眼。
正要問張八爺在什麼地方的田三兩,忽然被商文淵拍了拍肩膀,後者指向別墅閣樓的大窗,就見一個人正在招手,不是張碩還能是誰。
見兩人已經注意到他,又把手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兩人單獨上樓。
「張大哥,你這唱的哪一出啊?」見到張碩眼中透出的精明和沉靜,商文淵立刻知道他根本沒事。
「還不是為了兄弟你。」張碩先是給了商文淵一個熊抱,然後在他耳邊說:「你被盯上了,準確地說,你被全天下的宗門盯上了,先隨我來。」
北湖1號的暗室,他商文淵不是第一次來了,但當真是第一次這麼驚掉眼球。
除了張碩,田胖子,和他自己。這不大的暗室之中一共擠著六個人,商文淵竟然認識五個。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五個。
「商站長。」
「商站長。」
「大侄子。」
「道士哥哥。」
「哼!」
洛海川和洪吉剛分開沒多久,陸謙的出現也許還有原因,但姬小娜也在的確是始料不及的。
最後一聲哼,正是北帝宗聖子,白小平。
有些亂啊,而且不太好捋。
唯一不認識的是一名身著六旬老翁,頭髮全白,正緊盯著桌案上的一件物事默不作聲。
這就是黑佛牙?商文淵走進想要看得清楚些,之前的記憶碎片再次出現,耳邊被誦經聲填滿,那梵唱中心是一名布衣禪杖的背箱僧人,正帶著唐皇的囑託步步西去。
腳下的路經過山河,黃沙,沼澤,最終向一處密林深處行去。隨著記憶中那一步步的腳印,緊閉雙眼的商文淵身上也帶上了一種浩大的氣勢,那氣勢維持一瞬。
震動的黑佛牙只是動了動,又歸於平靜。隨著意識再次回到這間暗室。默不作聲的老者終於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對碧綠的狐瞳。
「徐三將軍!」看到這雙眼,田三兩大驚失色,撲通跪倒以頭觸地,恭敬地說道:「出馬田氏後人三兩,見過徐三將軍。」
「大侄子,為了你,徐三將軍都親自來了,還不見禮。」陸謙微笑說道。
「見過前輩。」商文淵連忙說道,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這一聲前輩叫得很是甘心。
「你叫的不對。」就見那老者神秘一笑,糾正了一句。
「啊?」
見商文淵一頭霧水,老者站起,伸了伸坐得有些倦了的腿腳。
「如你所見,老夫徐小寶,名字雖然稚嫩了些,卻在這出馬一途上走了四十多年。不過,這都是給外人說的。正經的,你應該喊我聲師叔祖。」
還沒等商文淵回過神來,陸謙卻是不幹了,與剛才的尊敬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轉彎:「徐老三,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是他叔,你是師叔祖,那我得叫你聲爹唄?」
「哎!」老者馬上應了一聲。屋裡包括剛磕完頭的田三兩都蒙了。特別想奉勸這倆人,少聽相聲多看書啊。
「我占你便宜怎麼了,商小子的問題你能解決?」徐小寶一句話噎得陸謙沒詞兒了,看向商文淵,「你是這代的典客?」
一句話,商文淵直接破防。「前輩,你……」,說著手習慣性地撫上了腰間,卻記得為了隱藏身份,沒有帶著青銅劍。但又看到知道自己身份的幾人都是神色如常,又把手放了下來,訕訕地撓了撓頭。
「這麼大的戒心,老夫可是要傷心了。本來還合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徐老三,你能別賣關子了不?這都什麼時候了,再耽誤那幫禿驢可就要出發了。」
「行吧,商小子,你也別那麼驚訝,你那巫脈的味道隔著五里地我都能聞出來,你是巫,我們這些出馬的源於薩滿,也是巫。能感應出來也沒啥奇怪,你放心,你那巫力不但沒散,反倒是要蛻變了。」徐小寶玩味的說道。
「那也不對啊,之前我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馬家弟子,他們也沒看出我的根腳啊。」商文淵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嘿嘿。這就是為啥讓你叫我一聲師叔祖了。」
就見徐小寶來到他的跟前,貼耳問道:「之前在西邊,你是不是用過一面黑色旌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