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名將也曾愣頭青

第三十五章 名將也曾愣頭青

糜貞心中一喜,站了起來,細聽腳步聲又不是張遠,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腳步聲來到隔壁雅間停下,接著打開門走了進去,一聲雄渾的問候傳入二女耳中。

「高大哥好耐心,小弟以為你必已離去,來此也是想碰碰運氣而已,想不到你竟真的還在等某。」

一個有些生硬的聲音說道:「哼,若不是某知你非失約之人,怎肯等你。」

那聲音雄渾之人說道:「多謝高大哥信任,可惜高大哥滴酒不沾,否則倒要敬你三杯。」

高大哥道:「敬酒就免了,但你累某等你這麼久,也須給某一個交待。」

「你我相交多年,高大哥還是這麼方正。好在某不是無故失約,你我邊吃邊談如何?」

「古人云,食不言,寢不語。先把事說清楚,然後再吃不遲。」

「你呀……,某來的路上,遇到一個胡人的馬受驚,眼看要撞傷一個書生,某恰逢其會,將書生救下,責令胡人交出驚馬,售賣了賠償街上受害者損失,故此來遲。」

「嗯,見義勇為,救人性命,也算是事出有因。售賣馬匹,一家家賠償,你能這麼快辦完,已經很不容易了。」

「某急著來見高大哥,把那些破事扔給了書生去辦。若是某去辦,恐怕天黑也辦不完。」

「呵呵,你呀,當了文職還是老樣子。好了,你我多時不見,快來吃飯吧。」

「多謝高大哥。某在郡守府,聽說咱們這馬邑出了位姓張的少年英雄,莫非指的便是某。」

「少年英雄姓張是沒錯,可也與你八竿子打不著,坐下吃你的飯。」

「高大哥真沒意思,吃飯,吃飯。」

隔壁二人果然食不言,再沒有傳出話語。

十個數數完,張遠還是沒有出現,糜貞失去了耐心,輕聲說道:「鶯兒,咱們走吧,張大堡主恐怕早就忘了約定的時間,你的大掃帚用不上了。」

「諾,小姐,若張堡主真的忘了約定,不把他的腿打斷,也太便宜他了。」

糜貞無心說話,揮揮手示意鶯兒不要再說,轉身朝房門走去。

』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鶯兒語帶驚喜的說道:「小姐,……」

「鶯兒,不要再說了,我的心很亂,走吧。」糜貞打斷鶯兒的話,伸手打開房門。

門外竟然有人,而且來的太急,正伸手推房門,冷不防門打開了,來人一個趔趄,直撲糜貞身上。

糜貞驚的花容失色,站立不穩,眼看二人就要變成滾地葫蘆。

來人百忙之中攬著糜貞蠻腰的手上用力一兜,二人轉了個方位,來人背部重重的摔在地上,而糜貞卻壓在那人身上。

慣性作用之下,二人的嘴唇也粘在了一起,糜貞腦子一陣空白。

房間里靜悄悄的,外面的喧鬧彷彿傳不到這裡。

突然……

「呀,色狼,流氓,登徒子……放開我……」糜貞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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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是張公子。」驚醒的鶯兒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快來人呀,打色狼。鶯兒,快叫護衛來抓流氓……」

「小姐,你小聲點,他是張公子,你看清了再喊。」

墊底的張遠也是初哥一枚,二人嘴唇相貼,他也腦子短路,渾身被電了一般,還頗為享受。

待糜貞大叫之時,他卻慌了手腳,不但沒有推開她,反而抱的更緊了。

正在二人難捨難分之際,隔壁房門打開,房中兩人竄到門口,其中一人正是紫面張遼。

張遼跨入房中,厲聲喝道:「無恥淫賊,大庭廣眾之下,焉敢有此禽獸行為。速速放開那女子,隨某見官處置。」

糜貞和張遠一驚,有了些神智。

糜貞看清了墊背的流氓,忙雙手緊捂嘴巴,臉紅的直達脖頸。

鶯兒醒悟過來,忙把糜貞拉起,把二人分開。

張遠一躍站起,一隻拳頭已近眼前,只得身體後仰,雙手上架。

被架住的拳頭用力下壓,張遠猝不及防,再度倒地。

來不及細想,張遠側身一滾,避過一隻踩來的大腳。

一不作二不休,張遠快速連續滾動,直到脫離來襲的拳腳範圍,一躍站起,定睛細看。

攻擊的那人也頗為吃驚,全沒料到張遠在尚未站定之時,竟能連續避開自己的攻擊,毫髮未傷。

「是你。」二人同時叫道。

「書生。」

「張文遠。」

二人又是同時出聲。

此時房間門口已經擠滿了吃瓜群眾,無論糜貞的護衛怎麼焦急,終究無法擠進房門。

這麼強勢的圍觀,糜貞如何受得了,把頭埋在鶯兒的懷裡,比鴕鳥還鴕鳥,任憑房間裡外發生什麼,都是不敢看也不敢聽。

「你怎麼知道遼的姓名?」張遼緊緊盯著張遠問道。

「你名氣大,問誰都知道。」張遠雖然羞慚的無地自容,名將問話,還是硬挺著臉皮回答。

張遼一臉正氣的厲聲喝道:「想不到你一副人模狗樣的書生打扮,竟是採花淫賊。報上名來,遼捉住了你,定要查查二十三年前的採花大案是不是你乾的。」

張遠差點一頭栽倒,說道:「張遠,最近取了個字,叫鴻圖。今年十六歲,二十三年前忙著讀書,沒空採花,估計不是我乾的。」

「胡言亂語,你這種人善於偽裝讀書,行踩點之實。要想讓你說實話,只有打得你五體投地。」

「不是。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讀書你說是踩點,那我踩點你不得說我是讀書了?」張遠還沒有從羞慚和強勢圍觀中醒來,不及思索便脫口而出。

「你還真去踩點,什麼地方?哪家閨秀?從實招來?」

「招什麼招,被你繞暈了,我就是打個比方,我是老實人,良民,你弄清楚了再來行不行?」

「呵呵,遼這雙拳頭,專打自稱老實的人。高順大哥掠陣,別讓這淫賊跑了。淫賊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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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爺爺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打他?……還真來,行,陪你這個愣頭青玩玩。」

二人各展身手,拳來腳往,打的激烈。斗到精彩處,吃瓜群眾大聲叫好。

隨同張遼竄進來的高順,不善言辭,為人方正,初時怕有誤會,必竟再大膽的淫賊,也沒有膽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表演,故此沒有出手,也不出聲,只在一邊觀察。

后見張遠常常語無倫次,便坐實了淫賊之名。在他想來,要是你張遠光明正大,屁股里沒夾著屎,那你慌個榔頭,大大方方的實說就是了。

高順小心掠陣,糜貞羞成鴕鳥,張遼、張遠忙著打架,圍觀群眾吃瓜叫好,唯一清醒的小丫鬟鶯兒一邊安慰糜貞,一邊不時分說,可惜都淹沒在打鬥和叫好聲中,場面混之極。

二張打了七、八十合,張遼已是難擋難架,全面落入下風。

群眾大呼:「文遠加把勁,不要放跑了淫賊張鴻圖,高恭正快快出手。」

高順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看樣子,很多圍觀的人都認識他們三人。自己和張遼也就罷了,張遠也是新近出現的少年英雄,改行當採花大盜,卻有這麼多人認識,做案能方便嗎?

而且圍觀的人也只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起鬨,言辭中並無痛恨淫賊的意味。

高順雖然疑惑,可見到張遼抵敵不住,只得揮拳加入戰團。

張遠越打越興奮,學藝至今,除了和師父過招,遇上高手還是第一次,再加上張遼並未留手,令他對武藝的領悟更加深了不少。

高順加入打鬥,張遠夷然不懼,出手漸漸的不再拘泥於招數,興之所至,隨意揮灑,竟完全抵敵得住二人的攻擊,反擊之時,又令二人必須盡出全力。

三人再斗百餘合,高順、張遼已經是汗流浹背,眼見便要落敗。

張遠虛晃一招,脫出戰圈,說道:「不打了,再打下去,還是不分勝負,累死我了。」說罷,假做氣喘如牛,不堪重負,彎腰乾咳不已。

高順、張遼心知這是張遠給他們留的台階,便也停手喘息,只是抓淫賊的反要淫賊給台階下,服軟的話可說不出口。

鶯兒小聲在鴕鳥耳邊說道:「小姐,別躲了,張公子都快被那兩人打死。這種時候,只怕再羞也顧不上了。」

躲了這麼久,糜貞漸漸也沒有多害羞了,聞言一驚,又聽得張遠大口喘息,不時乾咳,只道真的扛不住了,猛的抬頭說道:「別……別打了,這是誤會。」說完又鑽到鶯兒懷裡。

圍觀群主一陣鬨笑,倒也沒有多少惡意。

高順、張遼不是傻瓜,本來就已起疑,這時哪還會不信。

二人均想:某也是傻了,這位小姐雖然花容月貌,可張遠也不是歪瓜裂棗,憑他的樣貌,當個屁的採花賊,不被采都不錯了。

高順年齡稍長,厚重一些,拱手說道:「既然這位小姐都說是誤會了,那便是誤會,是我二人莽撞了。」

張遠忙說道:「高大哥別這樣說。這個……,確實是誤會。但事出突然,二位不顧一切趕來救人於危難,這怎麼是莽撞呢?張遠甚是敬佩二位為人,意欲高攀二位,不知可否賞臉下交,共用一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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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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