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雖遲但到

在人生之路上總會有諸多挑戰和機遇，有的一旦錯過就無法重來，有的則會在不經意間以其他形式再次出現。

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傑瑞向格蘭芬多那邊瞅了一眼，現在的哈利正處於第二種情形之中，晚餐時刻的禮堂也因此更加熱鬧了。

飛行課後的騷亂因傑瑞的魔法『勸架』暫時消停了，馬爾福和波特兩撥人齊齊整整地躺在了地上。可惜這裡沒有來自瓦加度的交換生，不然都可以連演八回黑人抬棺的傳統藝能了。

在傑瑞愉快地閃人後，兩邊雖然沒有就此輕易和解，但也因為四肢無力而將衝突從真人快打暫時轉變成了粗口對噴。

等兩邊從抽離咒下緩過勁兒來、準備進行加時賽的時候，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突然出現，喝止、驅散了再次懟在一起的眾人，然後單獨叮囑了波特幾句。

據說，麥格教授建議波特這個學年認真練習掃帚騎行，爭取在明年順利通過格蘭芬多隊的入隊審核。她希望波特可以像他父親詹姆一樣，在魁地奇賽場上大顯身手，為學院爭光添彩。

沒錯，雖然哈利·波特失去了空中救球的表現機會，但是他作為追球手詹姆之子依舊被麥格教授寄予了期待——格蘭芬多隊不僅連續四年沒能贏得魁地奇杯，還在去年對陣斯萊特林時恥辱性的大敗，輸的連面子都快丟光了。

理所當然地，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教授和隊長伍德都迫切地想要扭轉這種難堪的局面。

不過，由於波特沒能在第一次掃帚騎行時就大顯身手，麥格教授對他魁地奇天賦的預估沒有原著那麼高，也就沒有選擇破例錄用一年級新生。

這會兒，格蘭芬多們正在一同預祝波特明年成功入隊。獅子們希望『救世之星』的加入能為自家院隊帶來好運，在下學年的比賽中取得佳績——最起碼別再輸的那麼難看。

之所以會有這種展開，並不是說有人進行了虛假宣傳，而是因為波特那響亮的名氣使然。

儘管麥格教授只是鼓勵波特今年好好練習、明年參加入隊審核，但在眾人眼裡，大難不死的男孩不光必然可以通過測試，還一定能在賽場上所向披靡。

由於這至少是明年才發生的事，獅子們也就沒想著保密，熱熱鬧鬧地當眾議論此事。

格蘭芬多隊的隊長奧利弗·伍德，將哈利從桌邊叫了起來，繞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說道：「你的體型偏瘦，如果明年表現夠好，或許可以來做找球手。」

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更是大聲吆喝起來：「我們隊要有波特了！可惜還得等到明年，要是再快一點就更好了！」

歡快的慶祝聲像波浪一樣擴散開來，涌到了其他學院的長桌處。『波特明年將申請加入格蘭芬多隊』這一從開始時就不是秘密的訊息，在禮堂內掀起了陣陣波瀾。

用餐完畢的傑瑞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眾人的反應倒不算太出格：大部分人都只當這是個有意思的趣聞，畢竟離真的發生還很遙遠；不過，也有少數例外就是了。

馬爾福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和其他巫師一樣，他熱衷於魁地奇運動，把加入學院球隊視作一項難得的榮耀。

正因如此，馬爾福才格外不滿——自己好不容易才令斯萊特林隊許諾自己明年可以入隊；區區一個不識時務、拒絕自己友誼的疤頭波特，卻只憑他『救世之星』的名頭，就輕輕鬆鬆地獲取了格蘭芬多隊的主動邀約。

馬爾福本能地忽略波特還需要接受考核才能入隊這一點，就像他此時不自覺地試圖遺忘自家那七把光輪2000型飛天掃帚發揮的效果一樣。

『這不是顯得疤頭他飛得比我好嗎？』馬爾福越想越惱火，騰地站了起來，抬手招呼了一下高爾和克拉布，就風風火火地走向了格蘭芬多那邊。

見頭兒有令，原本埋頭桌前、胡吃海塞的兩名跟班，連忙丟下手中的雞腿跟了過去。

傑瑞目送馬爾福三人組勇闖格蘭芬多長桌，心裡很清楚他們絕對不是去講和的，但也不至於公然來場食堂之戰。

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還坐在主賓席上，馬爾福沒有莽撞到要當著老師的面與同學鬥毆的地步，他又不是傻瓜。

大概不過是相互譏諷幾句，頂多再來個課後小樹林約架。考慮到霍格沃茨這間寄宿制學校的校規與城堡布局，時間地點應該是某個夜裡的某間空屋子。

情況和傑瑞預料的差不多，只是更有幾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喜感。

德拉科·馬爾福踏著虎虎生風的步伐走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處，目標直指正被群獅環繞的哈利·波特。

「看你們的架勢，我還以為你明天就要加入格蘭芬多隊了，波特。」這位淺金毛拽哥不僅驕傲地抬起了下巴，開場白也毫無半分客氣可言。

「確實沒有明天那麼快，但也不會太遲。」哈利冷冰冰地做出回復，他非常厭惡這個老來找茬的白臉男孩，「等著瞧吧！明年的時候，我一定能加進球隊。」

這正是馬爾福所厭惡的，他的聲音變得愈發地尖細。「好啊，有了你的加入，格蘭芬多就可以和赫奇帕奇好好爭一爭了，讓大家看看傻瓜和飯桶哪個更適合墊底！」

此言一出，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差點被當場氣炸了。但他們還不是最憤怒的，只是路過卻平白無故躺槍的那兩隻小獾才是最惱火的。

傑瑞目送漢娜拽著意欲上前理論的蘇珊憤憤離去，心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算什麼，霍格沃茨的傳統學院鄙視風氣？斯萊特林強行開啟第二戰場？

傑瑞知道德拉科一向瞧不起赫奇帕奇，甚至表示過要是被分進那裡就退學，但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吧？

即使完全從功利的立場出發，這也是沒必要的事，斯萊特林單是對抗格蘭芬多就已經夠吃力的了。

場上的局勢正是如此：無辜躺槍的赫奇帕奇暫時沒有發作，被上門挑釁的格蘭芬多憤而反擊，與斯萊特林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唇槍舌戰。

羅恩頭一個拍案而起，憤怒地反駁馬爾福剛剛的貶低之語：「胡說八道！你們斯萊特林才會墊底！我們格蘭芬多隊明年一定會把你們打得一敗塗地！」

格蘭芬多隊的現役隊員伍德、喬治與弗雷德等人相繼發話，表示今年一定要全力以赴、一雪前恥。

「莫非你們去年慘敗是因為沒有認真的緣故？」馬爾福冷笑著反問，令對手啞口無言。

接著，他乘勝追擊，得意洋洋地說道：「今年我還不能參加比賽，等到明年，我會讓你們輸的比上一次還慘！」

「嘔！」韋斯萊雙子一起做出了一個反胃的表情，他們總算找到反擊的機會了。

「你聽說了嗎？弗雷德。」喬治笑著向他兄弟開口，眼睛卻盯著馬爾福。「有一個傢伙，靠花錢混進了斯萊特林隊。」

「當然聽說過了，就是沒有想到，那傢伙居然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呢！」弗雷德默契地接過了他的話頭。

說罷，韋斯萊雙子一起哈哈大笑，其他在座的格蘭芬多也跟著笑了起來。

馬爾福又羞又氣，蒼白的臉頰憋出了一層紅暈，手指也捏得啪啪作響。他憤怒地又向前走了幾步，高爾和克拉布一左一右地跟在他後面，格蘭芬多們毫不示弱地瞪向了他。

過於明顯的數量劣勢令馬爾福冷靜了不少，也可能是因為還有數位老師尚未離去，仍然端坐在主賓席上。

『不能在這種時候動手，這邊的蠢獅子也太多了，可就這麼離開未免也太丟人了。』馬爾福左右為難，覺得現下形勢屬實不利，都有些後悔跑過來了。

無奈之下，馬爾福只好選擇先行轉進撤離。臨行前，他狠狠地瞪了波特一眼，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來一個主意——現在不行，可以另找時間場所啊！

想到這兒，馬爾福心下大定，再次恢復了那副倨傲的姿態。他冷哼一聲，對著哈利開口說道：「只有在被別人環繞保護時，你才有膽量面對我嗎？波特。」

「你是什麼意思？」哈利皺著眉毛反問，眼下馬爾福在他眼中的可惡程度比表哥達力，他非常抗拒與對方接觸。

「我的意思是，你我單獨較量。就照岡特那傢伙說的，用我們巫師的法子來較量一番。」見波特一臉迷茫，馬爾福用挑釁的口吻繼續補充：「你是沒聽說過巫師決鬥，還是沒膽量和我比試？」

哈利終於反應過來了，雖然還沒搞清楚決鬥的具體細節，但是出於對馬爾福的厭惡，他毫不示弱地回復道：「有什麼不敢的，你說吧，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在座的幾名高年級格蘭芬多聽了哈利的回答，為他的勇氣連連鼓掌。他們並不擔心會弄出什麼事故，兩個一年級新生而已，頂多就是對射火花。

見波特上鉤，馬爾福興沖沖地說出了他對決鬥的規劃：「就在今天午夜，城堡三樓的獎品陳列室，二對二。」

他扭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兩名矮胖墩跟班，很快就做出了選擇。「我的助手是克拉布，你的又是誰？」

一邊的羅恩站了出來，他自告奮勇：「我來做哈利的助手！」

「好，就在今夜，我會讓你們好好品味失敗的滋味。」丟下這句話后，馬爾福轉身離去。

伍德、喬治與弗雷德把羅恩和哈利圍在了中間，他們迫不及待地為兩名學弟支招，希望他倆能把上門挑釁的傢伙好好教訓一番。

全程旁觀的傑瑞為此舉杯慶祝，又有好戲可以看了。

當然，他喝的是南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