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黑白黃紅，煉金四化

「造就復活石的魔法技藝確實是令人不可思議的，古老卻很完美，就連尼可·勒梅也被它們吸引了，決定再多留一段時間。」

鄧布利多淡淡的語氣中隱隱透出了懷念的味道，死亡聖器亦曾是他的夢想，已然遙不可及、支離破碎的昔日夢想。

「他同意進行這場交換，指導你學習鍊金術。」校長緩緩地說出了學生所期望的答案,接著話鋒一轉。「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傑瑞並無異議，他本就沒有著急到明天就要煉製魔法石的地步，先自學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

「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勒梅夫婦決定進行一場最後的環球旅行。他倆現在已經出發了，預計明年六月才會返回德文郡。」鄧布利多繼續補充道，「那時學校正好放假,你有足夠的時間去上門請教。」

『這是金婚之旅嗎？等等，按年份算的話，鑽石婚都不止吧！乾脆叫點金石婚之旅算了。』傑瑞感覺自己恰了一口保質期超長的陳年狗糧，味道實在上頭得厲害。

『話說回來，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伏地魔正好失去了宿主奇洛、難以搞風搞雨，這是巧合嗎？』他的思路發散開來。

雖然心裡有不少亂七八糟的想法，但傑瑞還是先誠懇地向鄧布利多表示了感謝。沒有對方的牽線搭橋，他想找尼可·勒梅做交易也沒有門路。

就傑瑞這段時間的自學經歷來看，鍊金術師們可謂是人均謎語人屬性：比起淺顯易懂的平鋪直敘，這些人更喜歡隱蔽晦澀的暗語比喻。

即使是在公之於眾的鍊金術著作里，他們也都是以特定的語言符號、神秘的圖案形式、隱晦的暗喻圖像等等保密性手段來進行記錄的，其中還往往有著冗長的玄學思辨和許多突然冒出來、難以確定重要與否的隻言片語。

總之，就算是對於魔法界的大多數巫師們來說，鍊金術仍然是一門隱晦玄奧的技藝。想要深入地學習鍊金術，還是找一名靠譜的老師引路為好。

尼可·勒梅作為立於魔法界鍊金術頂點的傳奇人物，他最後的教學絕對值得期待。

「沒關係，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鄧布利多的語氣很平緩,聲音十分清晰。

接著，這位銀髮銀須的老校長開心地笑了起來。「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學習是一件好事，我自然樂見其成。」

確實，哪怕傑瑞最後同樣走上『征服死亡』的道路，煉製魔法石、服食長生不老葯也比撕裂靈魂、製造魂器要好得多。

短暫的沉默過後，鄧布利多以一種親和的語氣發出了提議，「這段時間你應該有學習鍊金術吧？可以向我展示一下進度嗎？」

這大概算是一場師生間的小測驗，傑瑞選擇點頭接受。他這段時間可沒有傻乎乎地乾等著，在圖書館找到的鍊金術入門書籍和其中的基礎練習都沒落下。

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包，傑瑞從裡面抽出了今日份的《預言家日報》，將它反覆對摺、直至變成杯墊尺寸的一小片。

然後，他將紙片放在掌心，雙手合十夾起，無形的魔力涌動而出。

一瞬間，他模糊地感知到了報紙的結構狀態：與厚實的書籍用紙不同，它的材質是松且輕的，整體上軟而平滑，但韌性差了不少；油墨則很好地粘合在紙張表面，組成了一個個字母、單詞。

『分崩離析吧！』

傑瑞催動魔力，令這神秘的力量實現自己的渴望,就像往日里施展魔法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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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成小塊的紙片當即鬆散、崩解，轉眼便失去了原有的穩定形態，化作了一灘紙漿和一小汪墨水，還有一些細微的雜質。

前兩者被傑瑞靈巧地分別兜在了兩隻手的掌心中，沒被搭理的雜質則輕飄飄地落在了桌面上。

接著，他飛快地將雙手上下合攏，同時閉上了眼睛，於腦海中勾勒出所期待的形貌。

尺寸……輪廓……花紋……

涌動的魔力無聲無息地實現了傑瑞的要求，待他睜開眼睛、分開手掌，紙漿與油墨已然再度合二為一，化作了一張小巧的黑白二色圓形畫片。

畫片最中心是一個大寫的黑色字母h，四周順時針環繞著蛇、鷹、獾、獅四種動物的簡筆畫，雖然有些抽象但並不妨礙辨識。

顯然，這象徵著霍格沃茨學校與其四大學院，算是校徽的簡化版。

「很好，你的鍊金術基礎掌握得非常出色。」觀看完學生的演示，鄧布利多讚許地點了點頭。

所謂鍊金術，僅從字面意思來理解的話，是一門試圖將賤金屬鉛、銅轉變為貴金屬黃金的技藝；其內在蘊藏的，則是由不完美向完美的永恆追求。

能夠點石成金、助人長生不老的魔法石，正是鍊金術的頂點造物。煉製它的過程，自然也就是鍊金術一應奧妙的最高體現。

值得一提的是，製作魔法石的大致過程，非但沒有被特意封鎖起來，反而擴散得相當徹底，就連麻瓜們之中也有的是人對此知之甚詳。

由此可見，約束巫師們的保密法，在鍊金術領域明顯是反應失靈了。大概是因為這項技藝入門太難，魔法部的職員也搞不明白哪些東西需要保密、哪些無須在意的緣故。

言歸正傳，煉製魔法石的大致過程可以概括為黑白黃紅四大階段，分別為：

黑化——分解物體、取得原質；白化——提純並凈化原質；黃化——導入黃金的『種子』、將已提純的原質重組；紅化——靈性的最終升華、太一的奇迹，最難、最神秘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阻礙人們接近魔法石的，並非整體上的一無所知，而是到底該如何實現這每一環節，以及隱於其中的具體操作問題。

傑瑞之前對報紙所做的，正是鍊金術士們的基本功：分解物體、提純原料、最後重組再造，其中暗含著粗淺的黑化、白化與黃化之理。

也正因為這操作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對象也僅僅只是一張報紙，傑瑞才能僅憑自身魔力完成，不用像追求魔法石的鍊金術士們一樣大動干戈地準備魔文陣和反應爐。

這次『煉金』的產物——極簡版校徽畫片，被傑瑞隨手放置在了桌面。

鄧布利多卻伸手將它拿了起來，在看了一眼后開口提議道：「不謙虛地講，我在鍊金術上還是有些許見解的。如果你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來找我討論。」

傑瑞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鄧布利多在鍊金術領域的成就絕非有些許見解那麼簡單，能成為尼可·勒梅的合作夥伴足以說明這一點。

在閑聊了幾句后，傑瑞起身告辭，不再打擾鄧布利多的工作。他已經收穫了想要的答案，是時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