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磨礪之苦 第八十五章：善有善報

「才不是！」喬思凱忍不住笑了，說：「我媽在國外，做貿易，跟陸家打交道，她見過了涵涵，這次陸堯過去就是跟她洽談合作問題。」

「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咱沒媽啊！」聶蘇姚哭了，婆婆也是媽，也不知道這個婆婆媽對她是不是滿意。

「你別哭啊，別哭，是我不好，我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的。你看，這個戒指是媽媽親自設計動手打造的。她已經幾十年沒有動手做了。她說，這是給他兒媳婦的禮物，必須親自動手才顯得誠意。還有，彩禮，也是媽媽給你的。爸爸給我的嫁妝，也是媽媽要求的。她見過你的設計，你的加工廠能出口到歐美各地，跟她也有關係。你的婆家，實力很強的。」

「真的嗎？媽媽不討厭我？」聶蘇姚哭紅了眼。

「當然，她說過，如果有朝一日我要一無所有，姚姚才不會嫌窮愛富。因為，你一直都用事實證明，你有愛，心裡充滿陽光。」喬思凱將她攬入懷裡，不停地安慰。

「嗯，我會陪著你。」

次日，喬思凱將聶蘇姚的情況告訴了國外的媽媽。

聶蘇姚並不知道，喬思凱的「陰謀」在悄然展開。

三天後，聶蘇姚照常去上班，接到了杜美欣的電話，果不其然，杜美欣定下決心要離開車思辰。

彼此在廖曉蘭的視保店見面。今天是周三，店裡沒人。

聶蘇姚在一樓的小圓桌等，待見到杜美欣時，帶來了那個禮盒，說：「我不能收，姚姚，這一次我是真沒有退路了。」

「他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你報警沒？」

「都過去了。我賣掉了全部首飾，還差他十萬，他限我一天之內還清，否則……」

「把包拿去賣掉，把你微信給我。」聶蘇姚說。

「哦。」杜美欣紅腫著半張臉，手也到處淤青，看起來就讓人心疼。

彼此交換了微信后，聶蘇姚說：「賬號給我。」

杜美欣大吃一驚，愣住了。

「你賣掉包包之後，我再借你五萬，這是我借給你的，你給我寫個借條，以後工作了每個月還我兩百塊，直到還清為止。」

杜美欣哭了，捂住聶蘇姚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她們交談時，走來一個老太太，看起來很邋遢，手裡拿著一個破碗，哆哆嗦嗦的乞討。

「好心人啊！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行行好，能不能給我點吃的。」老婆婆沖杜美欣討要。

杜美欣不耐煩地推開她，將她撞門框上。聶蘇姚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才不免倒下去。

「你幹嘛對她動手？」聶蘇姚嚴厲質問。

「我，害怕。」杜美欣的確是害怕。

「老婆婆，你沒事吧？你的兒女們呢？」聶蘇姚揉揉對方的頭，連忙攙扶著讓她坐下來。

「我不坐，會弄髒你的椅子。我跟兒子走丟了，找不到了。」老婆婆哭著說。

「沒事，你先坐下來，喝點水。」聶蘇姚看著老人家可憐，先給弄點溫水，說：「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就在隔壁，別走。」

聶蘇姚親自去隔壁買了兩個麵包和一盒牛奶回來，說：「你慢慢吃。」

老婆婆狼吞虎咽地吃下去，還一邊說一邊哭著道謝。

「老太婆吃完趕緊走，別耽誤人家做生意。」杜美欣嫌棄地說。

「美欣，別說了。」聶蘇姚連忙拉一下杜美欣，對老婆婆說：「別聽她說，你慢慢吃。」

聶蘇姚心地善良，她有今天，一來靠自己的能力，二來她也得到很多好心人的幫助才能長大。如果哪一天她變成這樣了，也希望有人能施捨一頓飯給她。

「謝謝你，善良的姑娘。」老婆婆吃完了要走。

「你有住的地方嗎？」聶蘇姚問。

老婆婆搖搖頭，準備走。

「如果你要不嫌棄，住我那裡去吧，地方簡陋了些，但還是能遮風避雨。」

此話驚呆了二人。

杜美欣搞不清楚聶蘇姚為什麼會幫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婆，而且還是個乞丐，要是有病怎麼辦？到時候自己又要花錢看病，給自己找麻煩。

老婆婆驚呆了，她濕潤了眼睛，抓住聶蘇姚的手更加用力了，說：「我們素不相識，你已經幫了我，我又能多活幾天了。」

「你等一下。」聶蘇姚讓老婆婆先坐下來，出門給喬思凱打電話，說：「我最近有個好奇的想法，我想開一個敬老院，想跟喬家大院那邊合作，你有什麼想法？」

「需要多少錢？」喬思凱在開會說。

「估計不少，這是一個慈善活動，不賺錢，你投嗎？」

「你做什麼我做什麼。錢不夠，我那邊不是還有嫁妝沒動嗎，你自己支配吧。」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

喬思凱不語，聶蘇姚以為他掛了，也就掛了電話。

聶蘇姚想了想，又給派出所打了電話，說明了老婆婆的來歷，並告訴他們，她先接回去，讓派出所的人幫忙找一下老婆婆的家人。

進入接待廳，見到老婆婆時，她露出了笑容。

「老婆婆，我可以給你拍個照片嗎？我想讓派出所的人幫你找兒子。」

「好，謝謝你姑娘。」

聶蘇姚讓杜美欣去二樓拿濕巾紙來，先給老婆婆洗個臉。還別說，老婆婆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女，五官輪廓很清晰。

手有些粗糙，指甲縫裡都是泥土，聶蘇姚小心翼翼地幫忙清洗趕緊。

「你去給老婆婆買兩件衣服，就對面。」聶蘇姚又給杜美欣轉了一千塊。

杜美欣再不心甘也得幫忙。

「姚姚姐，帶老婆婆上樓上洗個頭吧。」廖曉蘭見狀，說。

「我還是帶回去洗澡吧。」

等杜美欣拿回衣服，聶蘇姚給老婆婆換上新衣服，梳理了頭髮之後，拍了照片給派出所。

「我先帶她回家，有事給我打電話。」聶蘇姚對廖曉蘭說。

「好。」

「我跟你回去。我還沒去過你家。」杜美欣說。

「好，你先給車思辰把事了。」

聶蘇姚小心翼翼扶著老婆婆上了車。

她今天開的是吉利，所以老人家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杜美欣也坐上吉利，看看這車，問：「這車是不是很多年前買的？」

「嗯，十八歲那年買的，那時候你買了豐田，還想請我吃飯，我不敢去，因為我窮，害怕丟你的臉。」聶蘇姚認真開車。

「可你現在，遠超我了。而我那車，也抵押出去，給媽媽看病了。」

「等你解決車思辰的問題，帶阿姨來見我，我們還有計劃一下保潔公司的問題，我想聽聽她的意見。」

「你說你怎麼做到成不傲敗不餒？」杜美欣問。

「我哪有成呢？只是記住媽媽說過，好日子時，想到窮日子。一切都是過日子，人的一日三餐，一個十二平方的床罷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做到平心而論，就是對自己負責任，況且，因為我失去過，大悲大喜都不過如此。對待老人好點，也是對媽媽的緬懷，我也曾經得到很多陌生人幫助過。是他們給了我一片晴天才有了現在的我。」

「你可真偉大。」杜美欣說。

「那裡偉大，你也可以，只要將他們視為親人就好。」聶蘇姚笑著回答。

「小姑娘，你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天庇佑。」

「老婆婆，見到你讓我想到我媽媽，所以，就當我在盡孝吧。」

聶蘇姚開車回到雙福的家裡。

「你家怎麼沒有裝修呢？」杜美欣說。

「老婆婆你隨便坐，我去給你放洗澡水，等一下我找一些乾淨的衣服給你做睡衣，洗好了可以休息一下，我今天也在家裡陪著你。等派出所的消息。」聶蘇姚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進屋。

「謝謝你。這是你的家人嗎？」老婆婆見到了祭台上的遺像。

聶蘇姚回來也要上炷香：「是的，最上面那個是我老祖，下面第一個是他兒子，外公去年壽終正寢了。旁邊那邊是我外婆，左邊這個是我爺爺。下面是我父母。」

「姚姚，阿姨居然……對不起，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杜美欣驚呆了，說。

「都過去幾年了，那時候你也太小，我們不想給你添麻煩。現如今，我們挺好，只是苦了涵涵，過早得成熟了。原本天真爛漫的年紀，卻為了生活一邊讀書一邊創業。」

「還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可你怎麼能做到心如止水呢？」老婆婆問。

「我得守住我媽給我留下來。」聶蘇姚平心而論，她除了守著這份家產，還得守住將來的幸福。

「所以你捨不得花錢？」老婆婆說。

「不是，我會對自己某些慾望加以控制，不必要的花銷就省下來。這些年，我也做到了守住江山的同時去打江山。這是多虧的我的夥伴們。」聶蘇姚感覺很奇怪，她為什麼要跟一個老太太說這些。

「好了，水放好了，我帶你過去洗澡。」聶蘇姚說。

「好。」

聶蘇姚像伺候自己的家人一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我自己來吧，你也累了。」老婆婆說。

「需要什麼叫我，我就在外面。」

聶蘇姚退了出來，剛走到飯廳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是找到老婆婆的兒子了。問她的地址在哪裡。

聶蘇姚告訴了派出所她的地址，便和杜美欣等。

二十分鐘后，老太太穿暖和的睡衣走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和藹可親，皮膚一點也不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像很精緻的老太太。

「老婆婆，你還記得你家住哪裡嗎？我也可以送你回家。」聶蘇姚說。

「謝謝你好姑娘……」

此時，喬思凱神色匆忙地開門而入，見到老太太便叫了一聲：「媽？你怎麼在這裡？」

這下子聶蘇姚愣住了，她竟然是喬思凱在國外的媽媽？

「媽？」聶蘇姚瞪大雙眼，指著喬思凱，再看看老太太，說：「您是喬思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