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電腦特效

「我們先得有足夠的人手……」電影怎麼拍是個太大的問題，杜尚只好先告訴維托一個合格的劇組應該是怎麼樣的。

攝像、布景、燈光、場記、美術、導演、執行導演、統籌、編劇、服化道……

聽著這一個個聽都沒聽過的詞，維托的眼神逐漸恍惚。

「反正人很多就是了，你有什麼建議嗎，維托？」

說回現實，維托總算鬆了口氣，「我感覺你說的這些只有專業劇團才能夠滿足，你應該去劇院街那兒看看。」

「前提是請的起。」杜尚無奈地聳聳肩膀，他的錢全用來搞研發了，攝影機的用料價值不菲。

「我可以借你。」維托壕氣十足地說。

「我是準備到處借點，但不會太多，說實話，我不覺得在電影拍攝上，專業的舞台劇團會有多少優勢。」

反正都得我從零教起。杜尚腹誹道。

「好吧，」維托轉而說，「那你可以去戲劇社看看，試試能不能和他們合作。」

杜尚愣了愣，「傳習庭的戲劇社？」

傳習庭里不僅有針對特定魔法類別的研究會，也有學生們根據興趣所組成的結社，戲劇社就是其中之一。

維托點頭，杜尚沉吟了一會道：「確實可以一試。」

正如杜尚所說的，他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而如果能和戲劇社達成合作，那就能獲得多個巫師的幫助，大為減輕他們的壓力。

話說，這種興趣類的社團用愛發電的可能性應該不低吧？說不定能把收費的雇傭變成免費的社團活動……咳咳，不能這麼想，先得讓對方看到我的誠意。杜尚平復了一下心情。

「對了，主演都是小孩兒吧？」維托忽然問道。

杜尚想了想說：「是，主演的那一批霍格沃茲新生，二十個左右，都是十一二歲的孩子。」

「二十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都得是巫師？」維托繼續問。

杜尚回答道：「這取決於你認不認識納嘉爾的孩子王。」

納嘉爾校區負責照顧與教導傳習庭中三到十四歲的低齡學生，如果杜尚要找小巫師當演員，那裡是最好的去處。

「納嘉爾……唔，我認識的人去年正好升進預備院了。」維托想了想說。

「你還真認識？」杜尚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不不，只是個小妹妹，不是什麼孩子王，你當我沒說。」維托訕笑道。

「很好，那麼我們現在最好去雇普通的孩子。」杜尚斜了他一眼道，不過話里並沒有多少遺憾的情緒。

時間緊迫，資金緊張，普通的小孩拉過來就演，演不好就凶，總好過和那些嬌貴又機靈的學弟學妹們周旋。

維托此時卻顯得十分驚訝，「可你的劇本里有描述施法的段落，你別告訴我你準備用舞台機關糊弄過去，那在慶典上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機關是舞台劇的東西，我這個是電影，記得嗎？」杜尚拿起攝影機晃了晃，示意維託過來看。

杜尚先把鏡頭對準工作台，兩三秒后拉到書架上，如此錄製了一段視頻。

維托走到他身後，不明所以地看著攝影機的后屏。

視頻暫停在開頭位置，畫面中是杜尚亂糟糟的工作台，但很快，維托就逐漸抬起了眉毛。

他看到一隻貓腦袋在工作台上被勾勒成形，隨後，彷彿畫簡筆畫般，貓的身體，尾巴，四肢一一出現，再填上色塊，最終形成了一隻彷彿三歲小孩塗鴉出來的白貓。

「哦，還有鬍子。」杜尚覺得自己的作品不太對勁，加入靈魂般地畫上六根鬍子後方才滿意地點點頭。

「魔力繪畫？」維托認出了杜尚使用的技術。

「我更傾向於叫它魔力動畫。」杜尚說道，讓視頻開始播放。

只見工作台上的白貓向著畫面外書架的方向走去，畫面一晃，鏡頭被拉到書架上，下一刻，白貓從畫面之外蹦了進來，兩隻前爪各扒住一本書的書脊，後肢懸空，屁股向地面墜去，整個身體越拉越長越拉越長。

巫師的大腦就是電腦，在很多時候甚至比電腦更加方便！

「這還不是全部，」視頻結束，杜尚對維托說道，「我的畫工很爛，如果請一個精於此道的巫師一定會比我做得更好，另外，也不必局限於二維的繪畫，還可以做三維建模，額，你可以理解成類似蠟像的東西，我們可以做任何東西的蠟像然後讓它們動起來。

又或者利用現實中的素材，比如我們要讓一個普通人施展閃電術，他只需要做出施法的動作，而我可以把你施展閃電術的樣子拍下來，再把閃電拼接到那個人的手上。這種例子要多少有多少，只受限於我們的想象力。」

維托愣愣地看了他一會，隨後一拍他的肩膀，「哥們，我現在徹底相信了，你這事一定能成。」

原來你現在才相信……杜尚無語地看著他。

維托沒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繼續說：「你看，你現在有攝影機，有魔法動畫，這些東西拿出去已經足夠引起轟動了。」

杜尚搖了搖頭，「與最好的相比，第二好的和最差的並沒有太大區別。」

「為什麼？」維托下意識地問。

「因為都沒有選的必要。」

杜尚拍拍他的背，「別在這杵著了，幫我把這鹿頭扔出去，我們待會就去戲劇社。」

兩人從這間位於斯卡娜奇堡西南角落裡的煉金工作室走出來。

傳習庭上五休二，每年的一，六，七，十二，四個月為假期。

十二月剛過了兩天，傳習庭里的學生並不見少，他們有些還在做離校的準備，更多的則打算在這裡度過整個冬天。

穿著黑色巫師袍的身影隨處可見。

黑袍是傳習庭的制服，雖然以袍色劃分巫師等級的傳統延續了下來，但如今議會已不對巫師的著裝做要求。

現在的巫師界以議會頒發的徽章作為等級標誌，黑袍對應石英徽章，藍袍對應鈀徽章，灰袍對應不朽木徽章，白袍的徽章隨本人喜好而定。

杜尚二人來到活動樓，進入人滿為患的門廳，四周一片噪雜。

「火球術狗都不用！」

「校慶日的展會不缺錢誰去啊，你去嗎？」

「卡洛琳的成人禮真無聊……」

「我的屏障術能擋子彈了，試試？」

……

二人穿過門廳，直奔戲劇社的活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