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我進化,大邪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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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載入半決賽進程-選拔環節】
【最終遊戲空間:太宇宙半決賽(選拔環節-預賽)】
【比賽結算規則:4320個時間刻度內,通過一對一對壘的形式擊殺十名選手,視作獲得半決賽正賽資格。】
【比賽限制規則:禁止完全死亡者通過常規手段復活、禁止新生命誕生。只允許直接形式為一對一的戰鬥,禁止第三方選手插手戰鬥。】
【規則細則詳見信息包】
【以上】
「這和大亂斗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啊......」便裝青年眼一閉一睜,周圍場景就從三百六十度海景小島上轉換成了黑漆漆的殘破街道。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非常安靜。
但用十二指腸潰瘍想想都能猜到,這裡是原第一輪淘汰賽的戰區。
當時,所有的所有的世界的一切都被搬運到了這處「最終遊戲空間」里,具有不同物理法則的孿相宇宙之間被生硬的拼接在一起,無數平行宇宙或收束,或重疊。
隨處可見類似賽博朋克機械章魚和魔法師組隊,圍攻一群哥布林的詭異場景。
當然,這並沒什麼軟用,生命是殺不完的。
最終,不知是哪位大能,篡改了最終遊戲空間內生命數量的表達形式,使生命數量從「不可數無窮」變成了「可數無窮」,達到了第一輪淘汰賽終止的標準。
隨後,所有倖存者將進行一個選擇:是否繼續參與淘汰賽。
現在便裝青年知道那些沒選擇繼續比賽的生命,會怎麼樣了——不是猜測中的抹殺,而是留在第一輪淘汰賽的空間中。
「呼啦呼啦呼啦......」頭頂漆黑的天空中飛過一群烏鴉,彷彿預示著不詳。
「嗯......」便裝青年撫著下巴,「半決賽的話,用『普通人』的實力可沒法鹹魚下去了,稍微提升一下好了。」
便裝青年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後猛地向自己頭部拍去——
卻只見手毫無阻塞感地從頭部拍入,又從另一側拍出,彷彿......穿模了?
「爽......!」便裝青年眯著眼睛,重新打量周圍。
路邊破碎不堪的廣告牌中殘缺的文字印入腦海,瞬間重新組合拼接成原來的模樣,不僅如此,還不斷生成各種隨即組合重組的可能性字元,不斷刷新著各種組合方式。感官在極短時間內,就發生了感知飽和現象,所有熟悉的文字和圖案等瞬間轉為陌生,隨即又重新恢復熟悉。
所有感知到的圖像都以二維幾何圖的形式表現在腦海中,全部以正弦曲線法和矢量法的形式表現在腦海中。令人煩躁不安的烏鴉嘶啞嗚咽聲都化作諧波圖的形式呈現於心,被解析透徹。
「還不太夠......」感受著有些刺痛和眩暈的頭部,便裝青年深感肉身支撐不住升級過的大腦,隨即出手不斷劃過自身其他部位,仍舊是莫名穿透,毫無阻塞感。
「嘶嘶嘶......」便裝青年能清晰地感覺到腳底板的燙傷傷口正在飛速癒合,在腳底的外傷性傷口發生可溶性纖維蛋白原變成不可溶的纖維蛋白反應最終達到甲級自行癒合效果時,身體的升級改造也就完成了。
如同高速公路般七縱八錯的血管和神經網路變得更加高效,心率短暫的抬高后又恢復了正常,而因為受傷而在體內產生的少量破碎組織被完全分解,化為微觀層面的極小物質甚至原子從毛孔中滲出了體表。
同時各個肌肉群的配合變得更加緊密,隨意肌中的肌纖維數量略微增加,肌群最大承載力限度點的制約變小,肌群最大爆發力增高。
「嘖,夠用了。」便裝青年用學到的蹩腳法術凈體術震開了排出身體的廢物,然後踮了踮腳,適應了下新的身體,開始原地坐下等待。
田筌芷說她會和他在半決賽遇上,那就肯定會遇上——就算指的不是這次預賽,那也好歹總能等到幾個路過的其他選手。
不多時,天空微微亮起,遠處地平線上泛起了一層魚肚白。
「嗯?」便裝青年微微皺紋,他記得第一輪淘汰賽空間中並沒有太陽或是別的恆星等大範圍發光物。
「那是三足金烏,喚作成陽。」身後響起田筌芷的聲音,看來是憑著她的能力,找到了便裝青年。
「......武力值不對勁吧?」烏成陽?沒聽說過啊。
而且本低武賽區出現三足金烏,這算大佬進魚塘局划水有什麼區別?
便裝青年頭也不回:「確認下身份——我的真名幾個字?我現在的脂肪率多少?」
「兩個字,百分之十。」田筌芷驚嘆道:「你這是......進化了?」
「身份確認。」便裝青年打了個響指,「其實我剛才是突破了第一級基因鎖,你信不信?」
「......」
便裝青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道:「現在時間充足,三天幹掉十個人,能說說你能力具體內容了吧?」
「沒問題。」田筌芷答道:「我的能力其實很簡單,就是『蒙的全對』。一開始用在考試做題上,只要是隨便蒙的,都會百分百做對。但如果加入了哪怕是一點主觀分析影響,那最終的結果就不能保證百分百正確了。」
「然後我開發出了它的衍生用法:即使是在自言自語自問自答,也能觸發能力,胡言亂語之下,我會『無意識』的『蒙』著說出正確內容。這同樣適用於內心自白式的提問,所以看上去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事實上,如果我不問,那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經過能力訓練,能快速提問出某一事件在各個角度的大量問題,同時對未來進行一些預測。」
「但這個能力有些限制,比如當我想獲知一些與它有關,或是無關但能威脅到它的信息,就會各種迂迴不答。」田筌芷補充道,「比如有一次我提問什麼是無限的,它讓我寫了一個下午的圓周率......這也可以看出它給出的信息雖然一定是正確的,但卻只是一部分的正確答案,而非全部......」
「給全部的話,你的大腦也接受不了吧。」便裝青年笑道:「所以,問一次,才給一個答案?」
「是的。」田筌芷道,「所以我特意訓練了大腦功能和提問速度。除此之外,還可以用『肢體』作答。比如我可以下令『問題是:怎麼做才能獲得最終遊戲空間的勝利?』,我再『無意識』的『瞎蒙』著讓身體作答,理論上我就會選擇能獲勝的舉動。」
「但,你不可能這麼做。」便裝青年笑道,「因為,大腦活動也將成為作答的一部分,而如果那樣,你就無法『放棄作答』,徹底淪為全知提問能力的傀儡。」
「是的。」田筌芷嘆道。
田筌芷一直很理性的樣子,很少有情感活動,讓便裝青年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處於「被作答」的傀儡狀態了。
「算了......」便裝青年搖了搖頭,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預賽目標不是很難,幹掉十個選手而已。比較難的是不被其他強者選手幹掉,和被沒有選擇繼續比賽留在這裡的『非選手』大佬幹掉。」
「附近一萬米內選手數有上百個,最近的只有三十六米,威脅最大的在你的正後方八千米處,非選手數量過萬,其中最強的......能力告訴我,祂無處不在,我也不知道祂是什麼。」田筌芷平靜道。
「行,那我們打那個最強的去。」便裝青年轉身就走,「我是說那個八千米遠的選手,不是那個非選手。」
「......哦。」田筌芷沒啥意見,畢竟兩人的合作模式是田筌芷提供信息,便裝青年負責執行和保護她。
......
便裝青年嫌田筌芷移速太慢,所以將她扛在了肩上。
「......我認為抱起的姿勢更符合人體力學,可以在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更快進入戰鬥模式,容錯性高。」田筌芷理性地提出建議。
「扛著不是更穩嗎?」來自便裝青年的受力分析反駁:「而且為什麼要戰鬥?遇到人直接避開,以這種速度直接衝到目的地不是更好?」
「......」你有理。
沿著殘破的無人街道行進,兩側的破碎房屋飛速後退,風聲不斷。
高速移動中的便裝青年目光一瞥,左側屋檐上一個人影靜靜矗立,見到便裝青年也無動於衷,幾個呼吸間就被便裝青年甩在了後面。
「那是一個硅基生命。名字叫『眾生共有的深夜十二點的天球四十五度角處八點五納米每秒的無聲無息的冰冷的圓弧狀的直徑七厘米的氣態的唯一的藍色之月。』,暫時不會攻擊我們。對我們沒有威脅。以上。」田筌芷冷靜地提供著信息。
「......如果對方名字是圓周率,你還準備一直念下去?」便裝青年吐槽道,「話說,圓周率最後一位小數是多少?這種問題也能回答嗎?」
「能回答,但表示形式不是十進位,我念不出發音,因為這種......可以說是邏輯吧,人類還沒發現,沒有給它一個發音。但如果不準確的用十進位回答,那它的最後一位小數不存在......題目錯誤的情況下,能力會自行中斷。」
「我還挺好奇的......」便裝青年吐槽道:「可能真有什麼能力能知曉圓周率最後一位小數的呢......」
「其他的孿相宇宙中,圓周率可能是任何數字。而且很多我無法理解的強者,祂們甚至能篡改客觀規律。所以......圓周率說不定真的有最後一位小數,在某些時候。」田筌芷回答道。
「嘖。」便裝青年砸吧砸吧嘴,停下了身形。距離既定的八千米目標,還有一千米,但他已經知道那個「萬米內最強選手」是誰了。
這是一片荒地,身後不遠處就是最後一段破碎街道,而前方五十米處,是一座泥塑。
這座泥人雕塑由普通的黃土構成,身高兩米,頭部歪斜著,面部平整沒有五官,取代而至的是可能是嘴的大裂口。
或許是感知到了便裝青年二人的到來,泥人彷彿活了過來,蠕動著生出了五官,深紅色的裂口盤曲成一條彎曲的曲線。泥人帶著詭異的微笑看著便裝青年,空洞的眼眶微微眯起。
沒想到真的是你,大邪-泥人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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