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只要在自己心裡的才叫秘密
翌日一早,白易駕駛著汽車來到了學校旁邊的小區。
「一會千萬別衝動,陳家父子已死,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做出錯誤的選擇。」
李昱這番話說的像極了領導在訓斥小弟。
「你在教我做事?」白易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昱,那眼神陌生的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害!白庭州不是不讓你插手這件事嘛……」
李昱無奈的聳聳肩,白易這傢伙也不是聽人勸得主,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兩人拾階而上,來到了資料上顯示的地方。
看著門口貼著的大紅對聯,白易臉色有些不自然。
清了清嗓子,輕輕的叩響了防盜門。
「誰呀?」門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個嗓音渾厚的男聲,光是從聲音聽起來就中氣十足。
從貓眼透出來的光線被擋住,李昱知道是門內的人,在通過貓眼觀察自己。
便沒有做聲,當貓眼從暗轉明之後,門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請問你是馬卓先生嗎?」李昱十分客氣的禮貌發問。
「你是誰呀?我們認識嗎?」馬卓警惕地打量著面前的兩個人。
兩人看起來均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稚氣未脫的臉龐讓馬卓一度認為他們是上門推銷的窮學生。
「我們來的目的是詢問一些事情……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市場調研?沒空,沒空。」馬卓像是在打發要飯花子似的將兩人推出門外。
「您別急,不知道您還記得多年前那個小男孩,陳曉明嗎?」
李昱此話一出,馬卓的手臂擋在兩人面前一頓,眼神心虛的躲閃著,不敢再直視兩人。
「不認識,你肯定是找錯人了。」馬卓十分氣憤的關上了房門,李昱和白易不出意外的吃了閉門羹。
李昱面露難色看向白易:「看來這傢伙一點也不配合工作啊。」
「看來他是軟的不吃,偏要嘗嘗硬的。」白易從李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印有靈異事件調查所的名片。
將名片別在了門把手上,然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既然這樣就等著他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吧。」
李昱忽然明白過來他要做些什麼,暗暗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你啊,我怎麼忘了這茬,既然他不怕人,那麼就只好……」李昱看著白易,怪笑了兩聲。
而後便駕車離開了小區,臨走的時候路過雜鋪店,又下車買了一些吃的東西,順便找老闆娘詢問了一下,關於馬卓的信息。
不過令李昱出乎意料的是,老闆娘三緘其口,好像並不想過多討論他的事。
李昱覺得有些奇怪,老闆娘的反應並不是一無所知,而是明明知道某些內幕,卻謹慎的避而不談。
彷彿是在擔心自己若是說出了什麼威脅到馬卓的話,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白易看著滿懷心事口卻難開的老闆娘,沉思了片刻說道:「你是不是害怕馬卓尋仇?」
「小兄弟,這是什麼話,我開門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總不能背後嚼人舌根子啊。」
「如果我和你保證馬卓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呢,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保證不會外泄,好不好?」
老闆娘見多識廣,見過的人可能比白易殺過的鬼還要多,自然明白一個道理。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只有在自己的心裡才能算的上是秘密。
只要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那就無異於是在昭告天下。
更何況,馬卓可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自己沒必要去試探他的威嚴。
「可是知曉內情的人本就不多,如果你也保持沉默,那陳曉明這條命豈不是白丟了!」
白易抑制不住內心的鬱悶,陰沉著語氣開口便直接質問。
如果不是馬卓背地裡搞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息事寧人。
這件事甚至都沒有驚動法院,只是簡單調查后做了個筆錄,就草草結案了。
若是誰言之鑿鑿的敢肯定這裡面沒有貓膩,那這個人很大程度就是馬卓的狗腿子。
老闆娘十分糾結,在不大的雜鋪店內來回踱步。
李昱見狀明白事情或許出現了轉機,便乘勝追擊說道:「你想想,那孩子最後落得怎麼凄慘的死狀,可是兇手卻依舊逍遙法外,不瞞你說,剛剛我們已經去過馬卓的家了,那傢伙日子過的悠閑自在,好像當年那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經過兩人不斷的言語施壓和刺激,老闆娘終究是承受不住心理壓力開了口。
「多的我也不敢說,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們,當年命案發生之後,馬卓曾經提出要拿七十萬與陳曉明的父親和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白易覺得以馬卓的為人不可能開出這麼高的價格主動商議賠償。
老闆娘想了很久,才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是那孩子死了一段時間以後,馬卓才提起賠償的事,畢竟是一條人命,他總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
當年這件事也算是轟動了整個學校以及學校周邊的地方。
那段時間晚上放學,學生都不敢一個人回家,就怕在那個漆黑的衚衕口遇到一個手拿砍刀的人。
可以說當年這件事對學校里的學生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這也是學校改址的一個重要因素。
考慮到這些學生的安全,學校不得已花費重金將校址移到了其他地方。
雜鋪店的生意也變得一落千丈,在出事之前,這個小店就靠著中午這些學生吃完飯來這裡消費,促進收入。
可事情發生以後,沒有學生敢在外面吃午飯,要麼帶著午飯在教室解決,要麼讓家長接回家。
所以雜鋪店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白易從老闆娘的話里猜測,馬卓之所以提出賠償可能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個時候或許陳志早已經死了,只不過他需要給外界一個交代。
畢竟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是最容易的。
李昱也和白易有著同樣的想法,便追問老闆娘:「之前陳曉明的父親不是一直守在小區里嗎,後來他還出現過嗎?」
老闆娘壓低聲音說道:「說來也是奇怪,不過也能理解,他父親是個啞巴,兒子一死自己的後半生都沒了著落,拿著這筆錢自己後半輩子不說錦衣玉食,最起碼也能做到衣食無憂了。」
「不過……」老闆娘畫風一轉,接著說道:「奇怪的就是自那以後,陳曉明的父親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些人就懷疑是不是他父親拿了這麼多錢離開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畢竟誰也不想再次回憶起讓自己傷心的往事,陳曉明的父親見到這裡難免觸景生情。
兩人對視一眼,白易和李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看來就是那時候馬卓已經對陳志起了殺心。
先是用金錢堵住悠悠眾口,不讓大家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表面上一副知錯能改,誠信想要與陳家和解的樣子,暗地裡卻早已經計劃好該如何取他的姓名。..
這種人最是可怕,有些時候可能還沒等自己意識到將要發生危險,索命的刀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多謝老闆娘,放心,今天的所有對話我們保證守口如瓶,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老闆娘神情之中多了一絲憐惜,望著早已經廢棄多年的學校大門說道:「這件事壓在我心裡很多年了,要說這些孩子搬走,我最捨不得,倒不是因為斷了財路,這些孩子可是我親眼看著他們長大的,一下子全都不見了,你說我怎麼可能放得下啊……」
看著多愁善感的老闆娘,李昱覺得再聊下去,她就要哭出來了。
便安慰了幾句,匆匆告辭了。
回到靈調所第一件事,就是計劃怎麼捉弄一下馬卓。
不夠驚悚不夠刺激,兩人都怕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便聯繫青龍,讓他送來一個比較厲害的鬼魂。
這次,勢必要讓馬卓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青龍倒是不含糊,到了晚上就將一個紅衣厲鬼送到了靈調所。
「你們在搞什麼幺蛾子?這紅衣厲鬼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可別到了最後你們收拾不了自己的爛攤子。」
青龍有些質疑兩人的目的,卻被李昱反駁道:「我這不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嗎,如果想要修習百鬼陰卷中的內容,以我現在這副單薄的身體,恐怕撐不過兩個招式就會爆體而亡。」
青龍卻將信將疑的看著李昱:「哦?什麼時候這麼上進了?」
「你一走,就只能我一個人處理這些靈異事件,有句話說得好,褪了毛的鷹還得自己學會飛……」
看著李昱一臉真誠的模樣,青龍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只能叮囑兩人這個厲鬼是自己偷偷從陰司屬放出來的,千萬別引起鬼差的注意,否則自己將會被追究濫用職權的罪責。
「你們也不想我丟了工作吧?」青龍還是覺得這倆人有事情瞞著自己,可看著他們倆那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是鐵了心不想告訴自己。
青龍也懶得問,只要不給自己捅婁子,隨他們去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