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懲罰

衛茯苓嘴唇動了動，剛要說話。

就見岳梨落一臉擔憂的上前：「可是陛下，娘娘和您還要去養居殿接受群臣朝拜呀。若是此時回去，那朝拜怎麼辦？祭天祈福又該如何是好？」

墨彥昭擰眉。

天順朝的規矩，皇后若想得百官和天下人認可，必須在大婚次日與皇帝一起，接受朝拜，並祭天祈福。

若是能在祈福之時求得甘霖降世，便證明皇后是上天認可，能庇佑江山萬民。

「先送皇后回熙寧宮，朝拜祭天之事，容后再說。」

衛茯苓清楚的看到，在墨彥昭說完這句話后，岳梨落眼底一閃而沒的得意。

無法接受朝拜，祭天祈福，即便已經大婚，她這個皇后依然名不正言不順，要換掉她，就不是什麼難事。

她知道，岳梨落剛才下黑手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她成為真正的皇后。

「陛下，朝拜祭天事關重大。」虞嬤嬤一聽急了，跪在地上，「娘娘身體，並無大礙，稍加收拾便好。懇請等娘娘祭天以後，再請太醫診治。」

虞嬤嬤是衛家老人，自小跟在衛茯苓身邊伺候，后又陪她入宮，自然事事以她為重。

衛茯苓知道她的心意，但此事她另有打算。

她身子一歪倒在虞嬤嬤身上：「嬤嬤，苓兒冷。」

「娘娘……」虞嬤嬤見她臉色慘白，額前滲出冷汗，急得不行，「娘娘，您怎麼了？」

虞嬤嬤抱著衛茯苓，替她搓身子：「娘娘，娘娘您忍一忍，今日咱們必須要接受百官朝拜，祭天祈福才行。您忍一忍，可好？」

「嬤嬤……」衛茯苓對老嬤嬤的執著感到有點頭疼，「苓兒難受得厲害，我……」

她的嗓音本就軟糯，此時故作可憐掐著嗓子說話，再帶上點虛軟無力的病弱，簡直讓人心疼到骨子裡。

「都這樣了，還祭什麼天？！」

墨彥昭沉著臉過來，彎腰一把將衛茯苓打橫抱起。

「誒……」驟然騰空，失重感叫衛茯苓短促的尖叫一聲，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

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鬆手：「你幹嘛？」

「難受就閉嘴！」墨彥昭沒好氣的扔下一句，抱著她大步朝龍輦走，「福全，傳旨百官。朕遇刺受傷，叩拜祭天延後。召太醫，到回熙寧宮！」

衛茯苓：「？？？」

什麼鬼？

他堂堂皇帝，居然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傳太醫！」

太監們立刻動了起來，而衛茯苓被抱上龍輦，一直到回了熙寧宮都還沒緩過來。

【89757，你說墨彥昭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他怎麼這麼詛咒自己？】

系統：【……】

它現在不想說話，想罵人！

崩了崩了，全崩了！

不僅男主崩，女主也跟著崩。

好好一個獨立勵志的大女主，活脫脫成了心機婊。

【89757？你怎麼不說話？】衛茯苓有點小無語，【你說說，我要你何用？！】

系統：【現在連女主人設都崩了，劇情亂到親媽都搞不明白。你就等著主神降罪懲罰你吧！】

衛茯苓：【……】

他們崩人設，跟她有什麼關係？

就無辜！

不過……這個主神又是什麼鬼？

感覺像是89757的頂頭上司啊！

所以主神降罪的話，那小系統是不是也要受懲罰啊？

念頭剛落，一股電流滋的從身體里躥過。

衛茯苓立刻抽風一樣顫抖起來！

懲罰是電擊？！

「衛茯苓？」墨彥昭見狀，眼底多了一抹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擔心，「你怎麼了？」

然而衛茯苓渾身抽搐，根本說不出話。

「快，快點！」墨彥昭臉色大變，厲聲催促太監傳太醫。

緊緊的把衛茯苓抱在懷裡。

電流持續了整整三分鐘，衛茯苓被電得靈魂出竅。

電流挺止后，她緩了好半天才緩過神。

見她睜眼，墨彥昭緊繃的神情略有些緩和：「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我沒事。」

衛茯苓搖了搖頭。

電擊而已，她又不是沒有經歷過，當初訓練的時候，比這個更加殘忍暴力的遭遇，她又不是沒體驗過。

小兒科而已。

衛茯苓慘白著一張臉，虛弱的搖頭。

墨彥昭盯著她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的樣子，狠狠的踹翻了旁邊的凳子。

「太醫呢？！死路上了嗎？」

「太醫到了。」

終於，鬍子花白的太醫匆匆忙忙趕來，頂著墨彥昭要吃人的視線，給皇后診脈。

一搭上皇后的手腕，太醫的臉色變得驚駭。

「陛下，皇後娘娘是中毒了！」

中毒了？

衛茯苓一臉懵逼。

這次是真的蒙了。

她垂眸，虛弱的問系統。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好像沒這劇情，臨時增加的，只是為了懲罰我？】

她有氣無力的，但是系統卻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絲絲殺氣。

89757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這不是懲罰，而是崩了的劇情衍生出來的意外。】

意外？

只是意外？

【誰下的毒？】

她的聲音更加冰冷。

系統沉默了。

不能說？

衛茯苓眯起了眼。

【是不是岳梨落？】

系統這次非常利落的否認：【她還沒那個本事。】

行。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敢給她下毒。

聽了太醫的話，墨彥昭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中毒？皇后在宮裡被人下了毒？

「查，徹查！」

「立刻給皇後娘娘研製解藥!」

熙寧宮一片混亂，傳旨的傳旨，煎藥的煎藥，開藥方的開藥方，而墨彥昭坐在床頭，垂眸盯著衛茯苓憔悴的樣子，眼神幽暗。

「陛下，衛相來了！」

有太監通報，說是衛相來了。

墨彥昭臉色變了，變得陰沉森然，看向衛茯苓的眼神，也變了，變得冰冷。

衛茯苓想了一下，才想起衛相應該是原主的老爹。

她老爹居然敢直接進後宮？

這是多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衛茯苓一臉黑線，原主的身份跟背景，屬於不作都會死的存在，偏偏她自己還沒數，所以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讓衛相進來。」

衛茯苓沒聽錯的話，墨彥昭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