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行至世界盡頭

「超凡者？不，我不是，但我知道原能。」

「思維影響？沒有沒有，我不知道那是啥玩意……」

「我是誰？」

「哈哈……」

「那重要嗎？」

「是了，是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想來我們應該都是很清楚的。」

老爺子仰躺在白沙鋪就的擂台地面上，靜靜地望著他頭頂的那些暗澹下來的聚光燈。

四周滿是格鬥家們遺留下來的指甲與牙齒。

隱約間，似乎還能聞到些許的血腥味兒。

真是一個令人感到安心的環境，這裡可要比自己手下人安排的那些個不見天日的避難室好多了！

「我不想到你們的那個什麼總部去，但是你們也有辦法讓我幫你們的，對吧？」

「好的，當然，我會全力配合的。」

「……」

之後的是，當然也就很簡單了。

目擊者的專業人士直接連接了老爺子的手機，而後利用加密通道將老爺子所「看見」的一切與目擊者的情報系統共享。

與此同時——

詭異坐標定位，啟動！

一股極其微弱卻完整的原能波動覆蓋了整個蔚藍。

在老爺子的「視線」的協助觀察之下，目擊者們最終鎖定了一個固定的地點，而那裡就是「天使」在下一波即將降臨的地方！

「謝謝您。」

負責人接過了通訊，發自內心地感謝道。

但負責人還是有些不明白。

畢竟要去打的是蔚藍可能的最後一戰了，負責人不想留下疑問，因此直接問道：

「您為什麼要去『看』呢？」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而終極危險完全可以稱之為蔚藍目前為止最大的「害」！

無人敢與其對視，強行對視之人則會當場發瘋，被極大量的原能沖亂思維。

因此老爺子能夠以普通人的身體去觀察天使，完全就是一件違背了人類本能的事！

而老爺子則微笑著回答道：「怎麼能忍得住不去『看』呢？」

負責人沒懂。

老爺子則繼續道：「『看』就是『愛』，人怎麼能忍得住不去『愛』呢？」

「你說對吧？小夥子。」

負責人一邊聽著，眼神一邊往身旁的楚言身上撇。

他點了點頭，澹笑道。

「是啊。」

「人怎麼能忍得住不去愛呢？」

……

老爺子掛斷了電話。

他幫助目擊者們確定了天使下一次降臨在蔚藍的具體坐標。

而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這樣一位普通人能夠摻和得了的了。

他只需要靜靜地躺在自己最喜歡的白沙場地里，然後默默地觀察蔚藍知道最後即可。

老爺子也想這麼做。

不過在他真的去這麼做之前，他還有倒數第二件事要先去做完。

在幫助目擊者「看」到天使降臨坐標的同時，老爺子還看見了一樣東西。

而這樣東西他不能告訴目擊者。

這絕非私心，而是老爺子明白，那樣東西即便告訴了目擊者，目擊者也無法處理。

——那是一團「火」。

長呼了一口氣，老爺子撥通電話，聯繫上了許承。

此刻的許承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包，打算與楚秋一同前往她所認為的原能波動最為劇烈的地方。

因為有楚秋在，所以許承不可能會有喪失目標的情況。

可現在楚秋的狀態也是一般。

她有些渾渾噩噩地，似乎是因為如今的蔚藍之上原能泛藍的關係。

醉原能？

或許吧。

「我家冠軍他爹，能聽見嗎？」

「能。」許承點了點頭。

老爺子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目擊者的科技是厲害啊，現在全蔚藍的通訊都快要斷了，也就他們建立起來的通訊頻道最穩固。」

許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著。

聽到了「目擊者」三個字，許承便有些不出所料的笑了。

「你果然與他們聯繫了，做了什麼？」

老爺子聞言，便將自己利用目擊者的詭異坐標定位技術協助鎖定天使降臨地點的事說了出來。

聽到了那個熟悉的技術名稱，許承不禁回想起了當初在海城大學百年校慶之夜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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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也沒過多久？」

許承將保溫杯盛滿冰酒，而後裝入了自己的背包。

「話說回來，給我打電話是要做什麼？」

「因為我『看見』了另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是目擊者那幫年輕人沒辦法對付的。」

老爺子緩緩道：「得你來。」

「什麼東西？」

「一團火。」

「他還在燃燒？！」

許承不禁一愣。

「他」是誰？「火」又是誰？

答桉只有一個：數學家。

如今蔚藍之上仍然在進行「燃燒」的，應該就只有那位消失在火焰中的數學家了。

沉思片刻，許承詢問老爺子，「那團火在哪裡？」

「北利加洲，距離那個天使第一次降臨的地點不遠。」

老爺子回答道。

「明白了，謝謝。」

許承點了點頭。

他與老爺子道了別，而後剛想掛斷電話，卻聽見老爺子出聲阻攔道：

「你想去？」

「總要有人去解決的。」

許承緩緩道：「他燃燒得太久了，必須得熄滅。」

老爺子眯了眯眼睛，「為了什麼？」

「為了街角的冰激凌攤，還有西瓜。」

「真是很好的理由。」

老爺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我給你個地址，坐飛機去吧，會給你安排飛行員的。」

「謝謝。」

老爺子擺了擺手，「我家冠軍怎麼樣了？」

「出去吃火鍋了。」

「真的是火鍋？」

「不知道。」

許承無奈聳了聳肩，「年輕人總是要走自己的路的，而我們也得走自己的。」

「是這樣。」

老爺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與許承道了別，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楚秋同樣也聽到了這一番對話，隨即推測道：「他很有可能是跟著天使一同從詭異世界降臨回來的。」

數學家的出現很突然，卻也理所應當。

許承則補充道：「又或者可以說，他才是那個引導著天使降臨蔚藍的幕後元兇。」

楚秋點了點頭。

「目擊者的那幫子小年輕處理不掉他的，也沒時間處理。」

「所以我們得去。」

許承重新確認了一下背包里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果汁、巧克力、薯片、酒、爆米花。

「走吧。」

許承握住了楚秋的手。

雖然楚秋早已經沒有了實體，但許承依舊將力道控制得十分得當。

楚秋靠在了許承的肩膀上，明知故問：

「老頭子，我們去哪裡？」

許承的回答卻讓楚秋的童孔微縮，表情不禁愣在了原地。

許承說：「我們一起去世界的盡頭。」

楚秋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