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名目

「算是一些私心，里世界圈子不大，這些孩子的上輩與我多多少少有些來往。」宋中恆沒有特意點名是哪些，只是隱晦的提了提。「這方面可以也好，不行也沒關係，算不上重要。」

這是實在話，一時興起而已，還不如宋中恆對周明的期待好奇佔得比重大。

周明在秘約章籙上當了這麼多年周老師，講課也不是不能講，但宋中恆說的「度」他就沒法把控了。

學生在評論區的發言周明還是都看過的，對自己講課的問題隱約有些猜測......

還是秘約章籙好用，周明再一次心中感嘆。

「誒，對啊！」周明一拍手掌。

這邊潛規則什麼的既然不懂，乾脆也別浪費時間了，按照秘約章籙上的規矩行事便行。

想到就做，周明當下給宋中恆回復：

「收費標準呢？」

「啊？？？」

饒是宋中恆什麼場面沒見過，也被周明這下問住了。

「我是說收費。」周明強調道：「知識有價且昂貴，想要得到知識，必要付出價格。」

這是秘約章籙的條例規定，任何人都不可違反。

宋中恆還真沒碰到過這場面，但道理是對的，有問題的...是里世界的潛規則。

「這方面...」宋中恆沉吟許久，只能粗略答覆：

「我可以上調你的功績分作為報酬一部分，畢竟也不涉及紋路本身不是，同時這次任務是全程監控後面會複查，到時候二十一院也許會有補貼......」

說著說著宋中恆自己都不自信了，二十一院給上課補貼？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但周明對這情況以及很滿意了，自己說的不涉及紋路不是，僅僅理念方面的扯皮...這種公開課不要太多。

以前周明不講，是因為公開課不收費。

定了章程，周明不再耽擱，扭頭看向韓慧麗說道：

「邊走邊說吧，任務也不能落下。」

這下眾人都明白過來，周明剛才的自言自語，是自家宋老師給爭取了一堂大師課？

賀開濟幾人一臉喜色，韓慧麗和倪明軒更是遮掩不住。

反觀而來，另一邊態度就難以琢磨，他們可不是賀開濟那樣一直認為周明是所謂的周先生，什麼成色他們完全清楚啊！

蘇末不願相信的看著崔蕤：

「一個月？」

崔蕤舉起手作出對天發誓的姿態：

「真！一個月！」

她這個引導者自己也不信啊，雖然平時上課時候這傢伙就已經夠變態了，但哪想得到變態到這種程度了！

事後肯定要被查水表了！

而且，這傢伙居然還敢跟宋中恆要錢，真就無所顧忌膽大妄為！

沒有刻意去看，但周圍人的變化對蛛網的擾動向周明反饋了四下信息，簡略理了理思路，周明開口道：

「只以異常態感知為例，我談一談自己的改動思路，給你們些參考。」

「異常態感知的要義是增強自身的感知，通俗說來是讓自己對外界信息更敏感，這也是感知類一開始統一的必由之路。」

身旁幾人點點頭，到這裡還是聽得明白的，臨時指揮室里宋中恆又開了個錄音，以周明定點打擊式抓感染者的表現...很值得期待。

「但這只是初級階段，僅靠自身感知的增強是有局限的，你們是研究過感知類這方面的，也應該知曉後續是往多方面獲取信息、局域範圍覆蓋、統籌信息處理的路子走。」

這裡的他們只能是單指賀開濟小隊了，蘇末那隊莽夫，仗著自己三年培訓的經歷完全不急於解決感知類靈能式的問題。

韓慧麗說道：

「再往後的靈能式都是做範圍偵測，重心放在了收集歸納外界信息上，對自身的感知強化僅僅作為一種輔助。」

周明對此表示肯定：

「這方面是對的，雖然自身強化也很重要，但以靈力撬動天地才是我們的本質。」

「基於這一趨勢，異常態感知不能滿足我們的需求，順著主流方向思考，自然是建造場域了。」

其他人都聽懂了這句話，但韓慧麗和倪明軒反而半懂又半不懂。

倪明軒發問道：

「周先生的意思是建造場域歸納收集信息，這個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要是異常態感知？」

比異常態感知優秀的靈能式多了去了，基於此進行場域構建不更加省事？

周明：「哦，因為我只記憶了這個感知類靈能式。」

倪明軒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尬笑著說：

「周先生...說笑了。」

「當然，原因肯定不會是這個。」周明繼續說道。

雖然這部分佔了不小因素，但肯定是不能作為改進的原理講出來的。

「單純以實現某種功能而論，要得到想要的靈能式，一則是功能的相似性，但這相似性不能有共同之處，二則是紋路的複雜簡易程度，這方面紋路越是簡單的靈能式越值得選擇。」

無關於帝國的知識，這是周明就藍星靈能式而言的結論。

泰德的術法嚴謹精密，理論體系完善，對術法做改動甚至不需要太深的理論基礎，找幾個符合要求的基礎迴路，挨個碰碰運氣便有成功的可能，就是成功率較低而已。

小學生和民科最愛玩這些，這方面出的事故甚至堪比位面開拓的傷亡。

藍星靈能式紋路複雜混亂，體系尚處於萌芽狀態，理論錯漏頗多，靈能式中無用紋路和複雜紋路嚴重影響改動術法，即使有豐富的學識支撐，也得一次次實驗碰運氣才行。

兩種碰運氣將兩邊差距彰顯無疑。

忽悠忽悠這些學生綽綽有餘，臨時指揮室的幾個老油條立刻就有了質疑：

「有這種說法？我怎麼記得大四做畢設時候導師說的是找個功能臨近的改一改，越相似越好。」

「何止畢設，我大三做創新時候老師都是這麼說的。」

「那他這算什麼，『周先生"上線教學？」

「這也太拿大了吧，老大管一管吧......」

「呵呵，八百米開外確診感染者，周先生這會說不定連你內褲什麼顏色都知道。」

「咱們這可是老大罩著的，再給他頭上插幾根線信號也到不了這。」

「神仙顯聖，靜看你們這些無知的凡人。」

背後的吐槽是不用顧忌當事人顏面的，但難得的是他們並沒有避諱周先生本人。或者說宋中恆沒告訴他們和周明的私人頻道還開著。

對周明本人亦有些困擾，可惜周明還真不知道他的內褲是什麼顏色，以他的蛛網場域特性，即使讓那人站在周明對面也反饋不了任何形貌特徵，頂多獲知其內在信息情緒動向。

但那邊的實時評價...作為參考吧，周明順著思路接著往下講：

「找個功能臨近的靈能式直接改造，說透徹了也只不過是將紋路稍微改了幾筆，內核不變換層皮，甚至這層皮也不敢做大改動，自欺欺人罷了。占里世界沒有知網的便宜。」

稍微有些不銜接前面內容的話語放出，韓慧麗幾人聽來略顯生澀，臨時指揮室幾人卻毛髮豎立。

只是私下說著而已，這回答算什麼意思？真就八百米開外點名殺了？

嘿，您可就帶著一波人的世界觀來回顛覆吧！

「哦吼！周先生我舉報，是二號機位說的你拿大。」

「謝謝你提醒周先生啊！」

「老大，您...是不是身體不好了，喝點熱水補一補？」

「呵，就算周先生能把這都納入掌下，也不代表他那一套就是對...就是全對的。」

場子里亂糟糟一片，只有宋中恆站在後面無聲笑笑。

臨了有人試探著問道：

「周先生，您現場改的那個靈能式...真能聽到我們這？」

「唔...」周明試了試將蛛網域張開到極限，也就半徑二十米的範圍，而且聲音這種信息是一點都收集不到，只有各種震顫分區歸類。

「聽不到。」

「......」

「哈，您瞧您說的這話，就格外讓人信服不是。」

......

......

......

秘約章籙的三基礎迴路是固定的，但若是交給精擅術法構建學和迴路搭配學的大師來看，這三的組成是不完全的。

超出三之外的缺口，便是這個九階術法的真正核心所在。

當構建完前三基礎迴路后，將會自行生成第三十六道迴路。

這自發衍生的模塊，在每個人的體內盡皆不同，而一個人體內的衍生模塊，放在其他人體內全無半點成效。

因此，主流的推斷是唯有這第三十六個基礎迴路，才屬於秘約章籙，而前三隻是引出其的前置條件。

萬億人體內的第三十六個基礎迴路結合，構成了這個沒有任何重複的九階術法，秘約章籙。

基於靈力無遠弗屆的信息傳導條約，推斷中銘刻在靈魂最深處的術法，其內簽署下的規則規範著每一個載體......

——《術法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