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此間的風(三)
所以說,這種話有沒有暗示成分?
被崔蕤惡補了好多人際交往知識,此時一個一個從記憶力拉出套用,如同公式般將現實對應上敘述場景,尋找其中調轉機制,然後……
一無所獲。
開什麼玩笑,哪怕觸發了「加入我們」、「一起來吧」這樣被特意強調的關鍵詞,也不能讓周明清晰他人意圖,人心分明是個不存在平衡與穩定,無有分析可能的究極混亂場!
或者針對一些,周明此生也不可能搞明白這些,智商和情商果然是毫無關係的兩碼事。
外界時間流逝不久,但落於周明頭腦中,思維尺度上的跨越不亞於以他高中生的身份完成了一套考研題。
隨著越想越複雜湖塗,周明多少有些忘卻環境沉浸於自我中難以脫離,煩躁漸生是應有之意,偏偏米一雯替他下了決斷。
「太可以了!我大學搞過微凋社團,大小上是差些意思,但是大差不離嘛!」違規成年身材配著年輕貌美甚至有些清純的外表,反差之餘帶來的是……慾望?
周明抬頭看著前方的米一雯,發生在生物本能的判斷一閃即逝,混亂思緒被拉拉回,煩躁也清掃而空,轉成一點詫異。
怎麼就答應了?
說回來,人家蒙學長問的也是自己吧,她答應人家在意嘛!而且微凋和這種大型凋像能扯上關係?
那頭。蒙延祥扭頭看了周明一眼,旋即又很高興的看著米一雯:「那再好不過,你是感知類的,細節處比我們這些人要精彩多了,我們都是一時興起的門外漢。」
真就硬吹硬捧!
米一雯是感知類異能者,可就她的水平,能不能和「天之驕子」的蒙延祥對對都難兩說。再者,哪怕算蒙延祥感知方向弱點,然而於超凡者而言,再弱也遠超普通人,觀凋塑這樣細節著實輕易。
米一雯樂得連連點頭,恍忽中忽然才意識到局域主體的存在,她倒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湊近到耳邊向周明解釋:
「別忘了,陸女士可讓你拍一些大學的活動照片來著!」
如此距離,再湊近對身後的蒙延祥也毫無意義。
真是,又一個只在關鍵時候靠譜的!
但老實說,卻也是個道理,母親大人那頭關心過度是明擺著的,連米一雯都看的出來,對於所謂大學生活的日常詢問,真有些難應付。
帝都山能有什麼大學生活,還不全靠米一雯自己經歷來補上!
麻煩。
謊言構建的結果真是難經考驗。可……是因為什麼,讓他選擇了對家裡隱瞞?
好吧,一想到陸女士知道里世界這碼事,尤其前幾天的遭遇,周明就心裡犯憷,只是「魔法學校」尚可理解,問題放在那危險性上。千說萬說,身為母親可也沒有願意將孩子置於危險當中的。
走神之際,呱呱的難聽嘶叫聲打斷了周明又一次不分場合的頭腦混亂。
是飛行器。
這隻討厭的帝都山之鴉,老是無論時機的出現,刷一波淺淺存在感。
不過,也把周明帶到現場不是。
米一雯和蒙延祥笑意盈盈,目光多少卻都在周明身上,顯得有些逢場迎合。
人家倒不顯尷尬。
廢墟之中,灰色的天空下,呱呱亂叫的飛行器映襯下,這裡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或者末世廢土風的視覺感,亦有些賽博朋克貧民領域的他樣感覺。凋像巨龍的鱗甲縫隙和傷痕處透漏的血肉,正泛著暗紅的輕質光芒。
而在外觀之外,還有一絲超凡格局明昭。廢墟看似胡亂堆砌的石材,切割的區域,劃分的道路,初看隨意潦草,久立之後,分明有番氣派。
若是不通超凡的普通人來,敏感些怕是會覺得此處有些超現實的藝術環境體驗。
奧妙何在?
「這是怎麼做到的?」短暫沉疑,周明指著巨龍暗紅微光的血肉基質問道。
血肉基質一眼看來就是超凡手段才能做到,可巨龍身上卻沒有撐起對應表象的超凡架構,這麼突兀境況由不得不暗想,逐一思索後周明也只能將這異樣感落於此處。
突然發問,米一雯略有錯愣。
話題有轉到這裡?
蒙延祥卻不帶猶豫的回答:「巨龍的肉體基質是半血肉半超能狀態,材料上要表達成這樣只能染色,但是後期塗抹顏料……」蒙延祥攤攤手:「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可以將就的,可咱們看來就差點意思嘛!」
瞧瞧,無縫銜接方才話題,好像周明剛剛發獃時間沒曾存在般恰當!
但落於蒙延祥眼裡,這位不發獃總算能說話就不錯了!
「所以我們決定用靈能式處理,類似這樣。」
周明不做聲,專當仔細聽眾,可那邊蒙延祥卻未繼續講,理所當然神情看著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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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什麼呢?
靜謐時間又有五六秒鐘,周明由期待轉困惑,蒙延祥也開始迷惑。
就在第三次來迴轉頭后,米一雯對這沒對上電波的兩人終究無奈。
「那……大概用了什麼靈能式,怎麼個操作?」
「啊?」蒙延祥錯愕的看了眼周明,瞬間明白意思:「啊……」
「簡單的周涉流方法,把所需攤給周邊進行表達,畢竟直接作用主體太過明顯,搞藝術嘛,肯定是要有美學考量。」蒙延祥點了幾個地方,碎石堆中和其他別無二致,實際也本就和那些石頭沒大關係,只是那些廢品恰好佔了適宜位置,反做掩飾罷了。
「在這些位置施加靈能式,作用效果集中於巨龍凋像,讓其產生超凡的外在表象……看起來既具外在,也不顯突兀。」
說了一通,蒙延祥自己腦子也沒個方向,總覺得這解釋也太多餘了。要知道面前這位,又是簡化,又是分區域切割,還有什麼百人序列千人陣列情緒緯度的,難道還要自己來說明這明擺著的東西??!
可恰當之處是,周明還真就一幅不知所然的樣子,認真聽取完蒙延祥講解,又虛心表態:「能不能具體講講?」
好嘛!
蒙延祥現在才琢磨清楚個情況:面前坐著輪椅的這個清秀少年,到底只是個剛入學的新生罷了,他不知道周涉流才是應該的!
可他怎麼就覺得邪了門的荒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