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人蠅
文忠被一頓暴打后試圖起身，卻發現背後趴著一具屍體。
本來充斥著血腥味的鼻腔，也終於嗅到了來自背後的濃郁的屍臭。
「這是……一隻厲鬼？怎麼會突然出現一隻厲鬼？這是姜尚白放出來的？難怪他那麼放心就走了。」
「不能正面對抗，衛星電話不知道被姜尚白扔到哪去了，我要是真的死在這裡，那就死無對證了。」
文忠捋清現在的情況，掙扎著從懷裡取出了珍藏的鬼燭。
由於霍方毅和文忠解釋過鬼燭的價值，所以文忠平時都是把這根價值過億的鬼燭隨身攜帶，並裝在鐵盒子裡面藏好。
剛才從高空落下，文忠雙手橫在胸前，其實就是下意識地想要保護藏在胸口的鬼燭。
文忠打開鐵盒子，取出鬼燭，將其點燃，任由綠色的燭光籠罩住自己。
做好這一切之後，文忠這才身子一扭，把背後那具屍體甩到了一旁，擺脫了和它的密切接觸。
或許是距離厲鬼太近的緣故，鬼燭的燃燒速度很快，讓文忠很是心疼。
「不能放任不管，要是我就這麼跑了，這厲鬼還不知道得殺多少人。」文忠終究是個乖孩子，即使剛挨了一頓打，也決定先放下，優先處理眼前的靈異事件，防止釀成更大的災難。
文忠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了自己那個電池都被摔出來的板磚手機，將它拼好后，按下開機鍵。
「呼，質量真好，還能用，果然智能手機不如板磚手機。」文忠鬆了一口氣，打電話給了……林管家。
剛才的事已經讓文忠認識到，總部未必像他想象中的那麼強大。而讓朋友圈焦頭爛額的老闆，在文忠心裡的光輝形象愈發高大起來。
至於為什麼不打電話給老闆，自然是因為霍方毅沒有給文忠留電話。
……
林管家辦事還是靠譜，直接就把肖揚拽起來去支援文忠。
肖揚也沒說什麼，帶上霍方毅交給他使用的乾枯手臂就出發了。
至於林管家，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年人，靈異事件並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能做的也只有在電話里安慰安慰文忠，以及半夜敲了霍方毅的門。
霍方毅瞬間就被敲門聲驚醒了，自從駕馭人偶師以來，霍方毅對外界的動靜極為敏感。
防止打擾到熟睡中的何月蓮，霍方毅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溫暖的大床，悄咪咪地走出了卧室。
「發生什麼事了？」霍方毅問道。
「文忠被朋友圈的人襲擊了，然後朋友圈的人釋放出一隻厲鬼，現在文忠在盯著那隻厲鬼，防止發生靈異事件。」林管家言簡意賅。
「？」霍方毅面露疑惑，要是文忠被厲鬼糾纏住了無法脫身，他還能夠理解，但是文忠盯著厲鬼，防止發生靈異事件是什麼情況？
「那個憨批……算了，肖揚過去支援了沒？」不得不說，霍方毅和林管家的思維還是有很大的交叉的。
「已經通知他過去了，所以這裡還需要老闆您看著。不過總部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曹延華已經給我們通過電話了。」林管家道。
「嗯，看樣子總部還是可以信任的，就是幹不了啥事，讓肖揚處理掉厲鬼就帶著文忠去總部，繼續回來繼續當保鏢——我有些事要忙。」霍方毅的聲音有些冷。
「需要做什麼準備嗎？」林管家問道。
「給我抓一些蒼蠅，要活的；再把姜尚白的住址查出來發我。」霍方毅已經做好乾掉姜尚白的準備了。
霍方毅陰沉著臉坐在書房裡，翻開了古籍。
姜尚白的情報文忠已經全說了，他是駕馭了兩隻厲鬼的馭鬼者，這也不算什麼，駕馭了人偶師的霍方毅可以輕鬆讓他死於厲鬼復甦——如果正面硬碰硬的話。
但是沒有如果，姜尚白真正難對付的地方就是他擁有鬼域，打不過可以跑。
所以，想要幹掉姜尚白，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不被他發現的情況下，直接用大狙把他腦袋都打爛。
或者在不被姜尚白髮現的情況下靠近他，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但是霍方毅有一些別的想法。
「持有者已將窺視鬼製成人偶零件，可將其製成人偶。」
「窺視鬼不會被窺視目標發現，因為相對於窺視目標，窺視鬼永遠處於更深層的鬼域。」
「人偶師可將部分能力賦予人偶。」
如果，以窺視鬼作為零件製作人偶，再賦予它製作人偶和轉移傷害的能力，那是不是可以把窺視鬼的復甦狀態持續不斷地轉移給窺視目標？如果這個窺視目標是姜尚白的話，那他是不是會一步步地走向厲鬼復甦？
書房昏暗的燈光下，映照出霍方毅那帶著一絲詭異微笑的臉龐，讓他像一隻厲鬼多過像一個人……
林管家的行動力很強，儘管霍方毅的要求非常奇怪，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完成了。
蒼蠅的要求倒是不難，找一家生物實驗室，要一些健康的果蠅就足以完成任務了——果蠅是極佳的研究材料。
姜尚白的住址倒是費了不少力氣，最後還是總部幫了忙，動用了在朋友圈的棋子，才調查到了他的地址。
……
「王教授，為什麼把姜尚白的住址告訴他？」曹延華很不解。
在他看來，文忠救回來了，那隻鬼也處理掉了，剩下的可以用談判來解決問題，完全沒必要再激化矛盾。
「朋友圈會給總部面子嗎？在他們眼裡，總部只能算是工具。只不過秦老還在，總部手下負責人還算多，不願意撕破臉皮罷了。」王小明道。
「我的意思的，萬一霍方毅去報復朋友圈，被打死了怎麼辦？雖然他有些秘密，但是難得有個這麼親近總部的，嗯，你懂的。要是朋友圈先發現鬼當鋪，這事徹底爆發我們都未必能了解到相關情報。」曹延華支支吾吾的，顯得很弱氣。
「這正是我的目的，用姜尚白的生命來看看，『魔術』究竟能有多神奇？」王小明眼中滿是興奮的神色。
曹延華撇了撇嘴，還是決定偷偷叮囑肖揚跟著霍方毅，千萬別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