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澳局勢
「霍先生，朋友圈可以給文忠補償一根鬼燭，並承諾延緩他的厲鬼復甦，不過需要保密，我想這條件很不錯了。」費總試探道。
「呵……」霍方毅只是冷笑了一聲。
「霍先生，您覺得補償不夠嗎？其實我還可以再爭取一下，朋友圈幫助文忠駕馭第二隻厲鬼，概率會比總部高不少。」費總又顯露出了一部分底線。
「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霍方毅喝了一口紅酒道。
「什麼？」費總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霍方毅悠閑地晃了晃酒杯，又抿了一小口，這才開口。
「除非方世明親自來，否則無論誰來談判，和我的身份都是不對等的。」
「但是方世明好像有些忌憚我的手段，不太願意親自和我接觸。」
「這種情況下派個有點分量的炮灰來試探一下我的底線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當然，讓總部調停是最好的，但是方世明不願意讓總部插手朋友圈的事情。」
霍方毅玩味地看了費總一眼，開口道：「你覺得你像不像一個炮灰？」
「哈，哈哈，怎麼會呢，霍先生您真會開玩笑。」費總拿起餐巾擦了擦汗。
「先吃飯吧！」眼看著全熟的牛排已經做好，霍方毅決定再給費總一點思考時間。
伴隨著刀叉切割以及咀嚼牛肉的聲音，費總的冷汗止不住地流。
姜尚白死了，就那麼稀里糊塗的死了，朋友圈內部的解釋是死於厲鬼復甦。
可是，開會打掉文忠的時候，姜尚白明明氣色還很好，要求釋放厲鬼的時候，也很正常。然後突然就死於厲鬼復甦，方世明改變主意，要和霍方毅和解。
顯而易見，姜尚白是霍方毅幹掉的，那為什麼，方世明連姜尚白的真正死因都不願意公布？
費總越想就越覺得霍方毅可怕，心裡也越來越沒底。
方世明肯定已經做好了和霍方毅徹底撕破臉的準備！只是他沒把握對付霍方毅，才想趁損失還不大的時候講和！
「很熱嗎？」霍方毅吃完了牛排，擦了擦嘴道。
「啊？啊，年紀大了，身子虛，容易冒汗。」費總回過神來，勉強扯出個笑容。
「你回去把我的要求說了，靈異方面就按照方世明給你的底線加一根鬼燭——這是我給你的建議，採納不採納就看你怎麼想了。」霍方毅吃完晚飯，沒有多說，起身回家陪老婆了。
可是霍方毅越這樣，費總心裡就越沒底，方世明這個人他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很強，也很自我，認為朋友圈的其他人都可以捨棄——只要他還活著，就足以撐起朋友圈。
費總並沒有背叛朋友圈的本錢，除非狠狠地從朋友圈身上割下來一塊肉，帶著這塊肉轉頭去跟霍方毅。
獨自坐在餐廳好久，費總終究還是沒能鼓起背叛朋友圈的勇氣，想繼續留在朋友圈，哪怕被邊緣化也沒關係。
費總收拾一番，回到了平安大廈。
「先生，請問您來到我們平安大廈是做什麼的？有預約嗎？」還沒進門，費總就被保安攔下了。
「什麼？」費總又驚又怒，沒找到自己連進平安大廈的資格都沒有了。
「先生，我們平安大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保安雖然語氣還算客氣，但是說出的話卻無比刻薄。
「不好意思，我這就走。」費總心中無限凄涼，邁著沉重的步伐，在夕陽中離開了。夕陽很暖，可是費總的心卻很冷。
回到家后，老婆孩子熱烈歡迎了費總，但是費總卻提不起心思回應。
把自己關進房間里，費總思考了很久，終於撥通了方世明的電話。
「談好了？」電話接得很快，似乎方世明一直在等待結果。
「他同意在股份上讓步，我們則需要在靈異資源上讓步。」費總想了想道。
「……是么，那我們之間的主要矛盾也就解開了，好事。」方世明沒有繼續問，似乎在等待費總開口。
我們……已經默認我是霍方毅的人了？霍方毅有控制別人的能力嗎？難怪方世明對他那麼忌憚。費總終於下定了決心。
「股份要全部換成黃金，價值至少五百億，一個月內準備好。另外，賠償兩件件靈異物品，三根鬼燭。」費總直接把霍方毅的要求和方世明的底線翻倍，再多要了一根鬼燭。
「可以，不過鬼燭我沒有那麼多，最多給你一根，剩下兩根會用等價的物品替換。不過你要離開大京市，回到你的大澳市去。」方世明幾乎沒有多思考就答應了，似乎給費總的底線本就不是底線。
「費總的資產你不能凍結。」費總已經明白方世明把自己當成了霍方毅，乾脆狐假虎威。
「……當然，這些東西會我們朋友圈會和劉秘書處理好的，你就安心走吧。」方世明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一間黃金製成的安全屋裡，方世明摩挲著金色的電話，試圖分析霍方毅的情報。
霍方毅竟然主動在股份上讓步了，這點方世明確實沒能想到。
如果不是霍方毅試圖以股東的身份「拜訪」朋友圈，雙方也不會產生這樣的矛盾。
既然如此，朋友圈家大業大，給他兩件靈異物品也不算什麼。
姜尚白都被控制了，費總肯定也沒救了，這點方世明派他去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所以才不讓馭鬼者和他一起去。
費總提的要求已經超過了自己給他的「底線」，顯然就是霍方毅在親自提要求。
犧牲掉費總這個炮灰，換來雙方互換底線的機會，方世明覺得霍方毅那個陰險的傢伙應該能看出來。
不過最後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有點大，這是讓費總的背叛變得「合乎情理」？這樣的話，就不會被人發現他的異常了？
回想到姜尚白「你們發現我了」的呼喊，方世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樣的話，還不知道暗地裡有多少人已經被他控制了，那個劉秘書真的沒問題嗎？」
寂靜的安全屋裡，回蕩著方世明的呢喃，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