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要和商人說話
「先生，您可以把錢和令牌放在一起，當鋪的路會出現在您的腳下。」女聲很輕快。
「嗯。」有錢好辦事，霍方毅翻身一變成了大爺，悠哉悠哉地走出了這家破爛不堪的當鋪。
一陣清風襲來，帶來汽車尾氣的芬芳，霍方毅已經脫離了這處靈異之地。
霍方毅當了東西，得以平安離開。至於那個鬼奴，很有可能就是誤入當鋪的倒霉蛋，因為沒有任何能夠典當的東西，又沒有忽悠厲鬼的口才，被迫將身體與靈魂「當」給了當鋪，負責尋找新的倒霉鬼。
看了看手中的收據、木牌和紙錢，霍方毅還是決定從總部獲取六塊錢，把手錶贖回比較好。
原因無他，「媒介」二字過於詭異，如果這間鬼當鋪真的能夠以手錶為媒介，鎖定霍方毅吹噓中涉及到的人們，那後果……
「五十六個……」霍方毅接了電話。
「霍先生，請問您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接線員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是害怕驚擾到厲鬼，挺專業的，如果是發簡訊而不是打電話就更專業了。
「危機解除，等我到大京市和王教授、曹部長細說。」霍方毅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看天色，決定回家。
摸著黑進了家門，回到書房，卻發現何月蓮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擔心把何月蓮驚醒，霍方毅又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書房，走進了卧室。
躺在床上，霍方毅又開始思考鬼當鋪的事。
當時出於習慣，霍方毅下意識地運用了常規手段解決問題，而沒有想到可以用人偶師把衣服做成人偶當掉。
同時，因為駕馭了人偶師，這次出門霍方毅只帶了古籍和聯絡器，手槍和剩下的小半根鬼燭都放在書房裡。
如果帶著鬼燭，霍方毅還可以嘗試當掉鬼燭。
無論哪一種選擇，結果或許都比當掉一個牽扯甚廣的「媒介」好。
想著想著，霍方毅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紅色鬼燭是一件相當有用的靈異物品，能夠抵擋厲鬼的襲擊，還沒有什麼副作用。
那麼，是不是可以用人偶師把紅色鬼燭做成人偶，既能隨時拉到身邊，又能把承受的厲鬼復甦轉移到鬼燭上。
普通物品恐怕根本承受不了轉移過去厲鬼復甦的傷害，用人霍方毅沒想過，那用這種「無害」的靈異物品，無疑是絕佳的選擇。
而且鬼燭本身就可以抵擋厲鬼的襲擊，或許鬼燭做成的人偶用來轉移厲鬼造成的傷害還會有加成。
思維再開闊一點，或許可以向總部索要一隻危害性低的厲鬼……
想著想著，霍方毅悄然步入夢鄉。
第二天，在何月蓮的輕聲呼喊中清醒，霍方毅睜開了雙眼。
和尋常馭鬼者不同，霍方毅身體沒有明顯不適，人偶師的厲鬼復甦似乎並不會帶來痛苦，只會讓人慾望消退，對事事不甚關心，最終只對製作人偶感興趣。
幸好繁衍的慾望還沒有消退，霍方毅親了口貌美如花的何月蓮，與她共進早餐。
吃完早飯，兩人一同去了機場，昨夜遇上的那個乖孩子正站在林管家身旁，傾聽林管家的指導。
「老闆早上好！我的名字是文忠，我的事已經處理好了，這裡是剩下的錢，密碼是六個八。」文忠畢恭畢敬地遞上了一張銀行卡。
霍方毅都看笑了，林管家則是一副無語的表情。
「喊老闆娘。」霍方毅拉了拉何月蓮道。
「老闆娘早上好！」文忠似乎會錯了意，把銀行卡轉而遞向了何月蓮。
何月蓮也不禁莞爾，擺擺手道：「沖你這聲老闆娘，賞你了。」
文忠還想說什麼，被再也無法忍受的林管家捂著嘴拉倒一旁，總算消停。
「老闆和老闆娘真是大好人啊！有錢人完全不像網上說得那麼壞！」夫妻二人上了飛機后，林管家依舊在承受文忠的精神污染。
不出意外的話，這趟路程林管家會過得非常不愉快。
「他也是馭鬼者嗎？」何月蓮有些不可置信。
昨天晚上，林管家和她說了不少馭鬼者的事情，她花了很大功夫才最終克服了對霍方毅的恐懼。
結果，今天遇上這麼一個馭鬼者，何月蓮都有些懷疑林管家是不是在騙人，試圖給自己和霍方毅製造隔閡。
「我也很驚訝，像這樣的憨憨馭鬼者不好找啊！」霍方毅把玩著鬼燭道。
何月蓮點了點頭，略顯好奇地看著霍方毅手裡的鬼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這根鬼燭似乎在「生長」？
「對了，你的能力是什麼呀？可以告訴我嗎？」何月蓮眨了眨眼睛，煞是可愛。
「我的能力啊……魔術師吧！可以變魔術哦！」霍方毅露出了微笑。
何月蓮嘟了嘟嘴，似乎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諾，你先把這根……鬼燭藏好。」霍方毅笑著將鬼燭遞給了何月蓮。
「不許偷看哦！」何月蓮捂住霍方毅的眼睛，確認霍方毅已經閉眼后，將鬼燭藏了起來。
「我藏好了。」何月蓮道。
霍方毅甚至沒有睜眼，只是抬手打了個響指，鬼燭就再度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咦？」耳邊傳來何月蓮驚訝的呼聲，隨後便是悉悉索索的翻找東西的聲音。
「好神奇，馭鬼者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嘛！」確認這是同一根鬼燭后，何月蓮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嚮往。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止可以變蠟燭，還可以大變活人呢？」霍方毅睜開了雙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何月蓮的幻想。
何月蓮精緻的臉龐僵住了，隨即是一閃而逝的驚恐和尷尬，然後低下了頭。
「放心吧，變魔術對我來說是有代價的，魔術師變魔術需要練技術，我變魔術需要消耗生命。」霍方毅知道何月蓮在害怕什麼，於是開口安慰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向我表演魔術？」何月蓮表情很複雜。
「因為是你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霍方毅擁住何月蓮道。
此時，林管家正在飛機上的另一角落承受文忠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