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二、金屬國度，大軍圍攻
五行之淵，滾滾靈泉。
在葉飛神魂的視野中，那滾滾靈泉，就是一團團翻湧著的五彩霞光。
站在五行靈泉泉眼上空，葉飛細細感應了一下那靈泉深處，水晶之門的位置，以神魂鎖定后，便一頭鑽入靈泉當中。
有過一次神魂潛入靈泉的經驗，葉飛此次再進五行靈泉，可謂輕車熟路，很容易便潛至深處，循著神魂鎖定的水晶之門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來到那四四方方，沒有門框，只有兩扇雕滿玄奧花紋的門板，以及兩個水晶拉環的水晶之門前方。
前次葉飛貿然接觸那水晶之門，神魂的手都被炸掉一隻。這次再來，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直接用手去摸。
回憶一陣蓉兒教他的法子，他伸指一點，一束誅仙劍氣飆出。那誅仙劍氣出手后，並沒有馬上刺到大門上，而是像條星光飄帶一般，緩緩地，不著一絲煙火痕迹地，向著水晶大門上某處紋符之間的節點移去。
在距離那處紋符節點只差分毫時，葉飛動念一催，誅仙劍氣陡然加速，閃電般一刺而下。
波！
一記如同刺破了水泡的聲音，自水晶大門上傳來。門上那晶瑩的光澤，應聲一黯。葉飛便抓住這個機會，雙手猛地抓住大門上兩個門環，用力一拉。
大門應手而開，葉飛閃身而過。就在他堪堪進門時，那大門便轟地一聲再次合上，水晶光芒再次散發出來。
大門又恢復了那神魂都觸碰不得的強大防禦力。不過葉飛此時，已經進入大門之後了！
一進到大門後面，一個光怪陸離的小天地，便躍入葉飛眼帘之中。
地面，是鋼鐵鑄成，一眼望去，全是五顏六色的金屬，閃爍著清冷的光輝。遠處的山巒。亦是金屬鑄就。就連山上的樹，也是一棵棵金屬大樹。
樹榦、樹枝、枝葉乃至花朵、果實，都是閃輝著冷色調的各色金屬。
天上。飛行著一隻只或大或小的鳥兒。那些鳥兒，都是金屬。
地上，還有一隻只奇形怪狀的野獸，毫無疑問。也是金屬。
遠方，聳立著一片連綿的金屬宮殿群。在那片宮殿群中，持戈帶刀走來走去的鐵甲武士，仍然是一尊尊金屬傀儡！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葉飛的神魂雖不用呼吸，可此時此刻。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火兒就在這裡！」震驚之餘，葉飛無比篤定，火兒就在遠方那片宮殿群中，位於正中央那最高大，最華麗，最宏偉的金屬大殿之中。
火兒曾吃過神心果，而葉飛能成為偽神，其神性亦是源自神心果。所以兩人之間。有著玄妙的心靈感應。在葉飛進入此地之前。因距離太遠，又有那水晶之門阻隔，葉飛感應不到火兒的氣息。可是進了此地之後，他就能清晰的感應到火兒的存在！
「火兒就在這裡！」葉飛握拳，仰頭，看著天空中那一團團彷彿金屬粉塵凝聚而成的雲彩。喃喃道：「踏破鐵鞋……終於，找到你了！」
在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這個地方再古怪再奇異，也引不起葉飛絲毫興趣了。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火兒。其它的，都要靠邊站！
「火兒，我來了！」葉飛吐出一口長氣，低頭，看著遠方宮殿，突然長笑一聲，身形一閃，就要使用神魂瞬移的能力，瞬間進到那中央大殿之中。
但……
「咦？我怎麼還在原地？」
葉飛的神魂瞬移失敗了，他明明發動了神魂特有的天賦能力，可仍然沒有移動半步。
「像是有什麼力量，禁止了瞬移的能力。哪怕我的神魂，有著神靈的特質，也破不開那種禁錮。」葉飛再嘗試幾次，終於確定了此地不能瞬移。
「那水晶之門連我的神魂都不能輕易突入，此地又能禁我瞬移……雖說我只是個偽神，可怎麼也是個信徒數千萬，很快就能成功登神的大偽神。能禁錮我那屬於神靈的能力……除非此地是某個神靈的神國或者神墓！」
葉飛暗自沉吟：「師父被時空裂隙拋入黑暗王座，因為她有神性。小仙被拋入冰雪神境，也是因為她有隱藏著的神性。大師姐吃過神心果，同樣算是有隱藏的神性，所以受到雷神神器殘片吸引，掉入天譴神雷陣中，遇到了她那被封印的祖先……
「這樣算來，除我之外，我們師徒五人，先後有三人，都與世間遺留的神性產生了共鳴。火兒也吃過神心果，也有隱藏神性。那麼，她進入的這方天地，有神性遺留，不足為奇！」
葉飛知道，這個連一草一木都是金屬的小天地，很有可能，便是神話時代，某位掌控金屬領域的神靈神國！
神國內自成規則，就算是主神級的神靈，進入一個中等神靈的神國中，也必須遵守其神國的規則。想要破解其它神靈的神國規則，連主神級的存在，都得花費數以百年的時光。
就算這方疑似神國的小天地，神靈早已死亡，規則殘缺不全，也不是葉飛這個小小偽神能強硬抗拒的。所以……他只能遵從，步行前往遠方的宮殿群。
是的，他只能步行。因為這方天地，赫然還有禁空的能力。他在這裡，居然連天上的那些金屬飛禽都比不上，連飛行都不行！
於是葉飛一步一個腳印，向著前方進發。
但，剛剛走了不到十丈，天空之中，地面之上，所有的飛禽走獸，像是突然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發出陣陣帶著金屬鏗鏘的嘶吼，然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
「怎麼回事？」葉飛吃了一驚，還未決定是否將沖向他的那些金屬身軀的飛禽走獸摧毀，那些飛禽走獸就率先向他發動了攻擊。
一隻翼展十丈的金色大雕，張開勾嘴，從口出噴出一道灼熱的火線，閃電般向葉飛射來。葉飛眉頭微皺，有心一試這些金屬生物的威力，以彈指神通彈出一道金色指勁。
砰！指勁與火線交擊。爆出一團燦爛的火花，居然同時消散！
「唔？」葉飛瞳孔微微一縮。方才他那一道指勁，雖是隨手彈出。用的也只是彈指神通這樣的普通功夫，但以他神魂的強大力量，一記彈指神通，也能彈死一個人階頂峰的武聖！
可是。如此給力的一道指勁，居然只與大雕隨口噴出的一道火線拼了個旗鼓相當！
而天空之中，大大小小的金屬飛禽，鷹、雀、鴉、雕、鶴、隼、鶯、鵝……簡直不計其數。遠方還有浩浩蕩蕩的飛行大軍向這邊匯聚而來。
地面上，更有無數走獸狂奔而來。牛、馬、狗、狸、豬、羊、虎、豹、獅、象……種類繁多至一眼無法辨清。遠方亦有一群群走獸不斷從四面八方、山上、谷中湧出，好像一支支龐大的軍團，在轟轟隆隆的奔騰聲中，湧向葉飛所在！
「要是天上地下所有的金屬生物都能發出這種程度的攻擊……」葉飛剛想到這裡，天空之中，數百的大小飛禽，同時張口，噴出各種各樣的攻擊！
有的口噴火線。有的吐出凝成一束的極寒氣流。有的噴出巨大的冰錐，有的吐出白濁的不明液體，有的吐出刀輪、箭雨……
地上，亦有數百走獸，向著葉飛發動遠程擊。有的噴吐各種能量，有的把身上的毫毛射出。迎風就漲，化成一枝枝巨大的金屬箭矢。向著葉飛攢射而來！
葉飛敏銳地判斷出，無論是哪種攻擊。其給力程度，都不遜於方才那大雕噴出的火線！
「有沒有搞錯？」葉飛一震：「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值得你們聚集大軍來打我？就這一波攻擊，一個天階第一境的武者，也只能抱頭鼠竄了吧？」
沒錯，就只是這一波攻擊，也足以令一名天階第一境武者遠遁閃人。這還只是數百飛禽、數百走獸發動的攻擊。要是天上地下數也數不清的飛禽走獸同時發動攻擊，哪怕是一個天階第二境、甚至第三境的高手，也要瞬間粉身碎骨！
恐怕只有達到了天階第四境，能夠以音速縱橫來去的超級高手，才能在鋪天蓋地的密集攻擊中來去自如。
「這支軍隊，是受誰的掌控？」葉飛強捺住毀滅所有金屬生物的衝動，腦中飛快地轉著念頭：「要是能用它們來應對天魔的進攻……就算對付不了天階第四境一級的超強者，也能充當炮灰，對付數以千萬、億計的天魔士卒！」
於是葉飛忍住還手的**，以幻魔身法，在密集的攻擊中閃避，同時縱聲高呼：「火兒，是你在操縱這些傀儡嗎？我是葉飛，是小師弟呀！快讓它們停下來！我不想摧毀它們！」
葉飛的聲音，如滾雷般轟然傳播出去，蓋過了天上地下，飛禽走獸們飛騰奔跑之時發出的所有聲音。
他確信，自己的聲音，一定能傳到遠方那宮殿群中去，讓宮殿中的火兒聽到。
然而，他呼喚了一遍又一遍，天上地下的飛禽走獸，仍然在向他不斷湧來，仍然在不停地發動攻擊，沒有一絲停歇的跡象。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攻擊距離的飛禽走獸越來越多。每一次，都有成千上萬的飛獸走獸，向葉飛發出各種各樣的攻擊。
葉飛的幻魔身法再飄逸，在這樣無差別的覆蓋攻擊當中，還是不可避免地連連中招。
雖說他的神魂有著奇異的性質，一般的物理攻擊、能量攻擊都只能穿身而過，傷不了他分毫。但這些金屬生物的攻擊中，都附有一絲奇異的能量。一旦擊中葉飛，就能帶走他一絲力量。迫得葉飛非得消耗願力彌補不可。
「不行，再這樣下去，儲備的願力遲早會消耗一空，我怕是會被活活磨死……」
見火兒沒有回應，而攻擊則越來越狂暴綿密，葉飛終於不敢再瞻前顧後了。哪怕這些金屬傀儡是極好的炮灰，對抗天魔大軍有大用，葉飛也只能大開殺戒，打出一條通道來。
「火兒，我出手了！」葉飛一咬牙，大叫一聲，一記天劫神雷打出。
砰！碩大的雷團像顆炮彈般直線轟出。所過之處。所有的走獸類金屬生物，紛紛炸成粉碎，化成一團團金屬碎屑。葉飛就沿著天劫神雷打開的通道。衝進了金屬生物群中。
他本以為，一顆天劫神雷，就足以打透整個地面上的金屬生物大軍，打出一條直到宮殿群的大道。但沒有想到。這些金屬生物的抗性，居然強得驚人。雷球只前進百丈，便消彌一空。所經之處的金屬生物固然全部被摧毀，可是百丈后的金屬生物們仍然生龍活虎，很快就填補上了雷球打出的空隙。
「沒辦法了！」葉飛搖頭一嘆。雙拳連環擊出，一顆顆天劫神雷不斷地向前轟炸，以神雷洗地。葉飛不顧天上的飛禽大軍，只打擊地面力量，炸開一團又一團的金屬生物，同時不停地沿著打開的通道前進。
倘若是個普通的天階武者，哪怕是天階第三境，修成了三丈金身的頂級武者。也不可能在這獸海之中。硬闖出一條通路。只有天階第四境的大高手，才能憑速度硬闖。
而葉飛的神魂，論真實實力，不過天階第二境左右，連天階第三境都算不上。但，神魂真實實力不行。卻有許多專屬於神靈的異能。在免疫傷害方面，更有著肉身無法比擬的優勢。雖然此處的金屬生物頗有些玄妙。其攻擊能對神魂構成一絲微弱的傷害。可只要葉飛儲備的願力不曾消耗一空，他就不會被打倒。
所以。他硬是頂著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狂轟濫炸，硬生生轟開了一條通道，來到那片宮殿群前方！
那片宮殿群外面，有一堵高大的金屬城牆。一進入城牆百丈範圍，方才還追著葉飛猛打的飛禽走獸，便潮水般退去，各歸來處。一時間，天地之間，又恢復了寧靜。飛禽們自在地飛翔，走獸們悠閑地遊盪。彷彿剛才那不顧一切、前仆後繼的攻擊，只是一場幻覺。
只在葉飛走過的這一路上，留下了無數被天劫神雷炸至殘破的金屬碎屑。
而那些金屬碎屑，亦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化成液體，融入地面之中！
沒過多久，方才大戰的所有痕迹，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種種景像，雖然奇異，但並不能讓葉飛震驚。他身為偽神，本就對神靈的領域有一些了解。又有個擁有自己神國的師父，以及一個掌控一方巨大神國的紅顏知己。所以，神國天地之中，發生的任何異常，葉飛都能視若無睹。
不過，當他看到一隊隊持戈帶刀，械甲齊全的金屬傀儡，從那堵沒有門的金屬圍牆上方躍下，齊結成陣，向他湧來之時，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還要打？」葉飛有些頭疼地沖著城牆內大喝：「火兒，我是小師弟呀！幾年沒見，我長大啦！難道你認不出我，以為我是入侵者，派兵來殺我不成？」
雷霆般的聲音傳進宮殿群中，可那成千上萬的金屬傀儡，仍然邁著整齊的步伐，不斷向著葉飛迫近。
這些人形金屬傀儡，個個身高丈二，看上去極有壓迫力。又有嚴整的隊形，戰鬥力可不是亂鬨哄胡沖一氣的飛禽走獸可比。所以葉飛也不敢大意，振作精神，腳踏奇步，搶先衝進一個方陣之中，或使天劫神雷，或使元始神掌，或發誅仙劍氣，不斷地摧毀人形傀儡，要打出一條通往城牆的道路。
不過，這些人形傀儡的防禦力，頗有些超出葉飛的想象。他一顆天劫神雷，居然只能擊毀兩到三尊人形傀儡。一束誅仙劍氣，也最多只能擊毀四尊人形傀儡。元始翻天印一掌拍出，也差不多只能打扁兩三尊。
而這些結集成陣的人形傀儡，攻擊力也極強。每擊中他一次，都能帶走他神魂千分之一的能量。比起剛剛那些飛禽走獸的攻擊，威力至少大了十倍。最重要的是，人形傀儡乃是集成軍陣，在軍陣之中，不能飛行的葉飛，幻魔身法都不大頂用，只能硬打硬殺。同時也不可能完全閃開或者隔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刀槍攢刺。
這一來，葉飛就連連中招。神魂的損傷雖能以願力彌補，可是願力的消耗，也比之前硬闖飛禽走獸大軍時多了十倍。
「沒辦法，要出絕招了！」葉飛身形一晃，拼著大耗願力，使出幻影分身。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轉眼之間，就有一百二十八個幻影分身，出現在軍陣之中。那一百二十八個幻影分身同時祭出天劫神雷，一陣霹靂劇爆之後，總算擊潰了一個軍陣，打出一條通往城牆的道路。
「找到火兒，要狠狠打她屁股！居然派出大軍圍攻我，害我白白消耗了那麼多願力！」
一擊之後，幻影分身全部消失，只余葉飛的真身，閃電般躥至城牆下面。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在不能飛行，也無法跳高的情況下，該怎麼越過這堵高達十丈的金屬城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