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槍口
「打死我……」
黑龍躺在地上，喉嚨里的血痰卡的他特別難受，但他還是重複著這句話。
打死我……
我不想認輸，即便活下來了，這裡……也不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能再打拳了，甚至不能再作為一個男人，苟活於世，有什麼意思呢？
白條看著他，陷入了沉思……
要打死他嗎？肯定不！只要勸他認輸，我照樣能拿到獎賞。
白條半跪著，雙手將黑龍托起，靠在自己的腿上，這樣能讓他舒服一些。
「認輸吧，我的夢想不是打拳，我也不想殺人，我有自己的理想，我不能耽擱在這。」
黑龍盯著白條的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好像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打拳了……
小時候家裡窮，供不起上大學的學費，那天放學，有人告訴黑龍，你這樣的高大個就適合打拳，打拳打贏了，就有很多錢拿……
黑龍就去報名，第一次上台，他被揍的鼻青臉腫，肋骨都被打斷了幾根，但他挺過來了，他找到機會撲到對手，他像野獸一般瘋狂的發泄著自己，對手差點沒被打死……
那人命懸一線的時候，黑龍及時收住了手，他的大腦彷彿被什麼東西支配了一般，幸好他及時清醒，才沒有鬧出人命，對手認輸了，他也拿到了相應的錢財。
很多，但是對於學費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在家養了幾天傷，忍著骨頭斷裂的疼痛開始健身，他只是想要多打幾場比賽湊夠學費而已，不管父母的百般阻撓，他又打了幾場，每一次都受傷嚴重，父母哭著給他抹葯，說一定能湊夠給他上學的錢……
黑龍的名聲漸漸壯大起來，會有人專門跑來看他的場，他收穫了很多的錢財和粉絲，交學費已經綽綽有餘。
但他被慾望支配了頭腦，上大學為了什麼？為了能在上三區謀一份體面的工作，賺一些錢過日子。
現在呢？他腰纏萬貫，身邊漂亮的妹子圍著他轉，還要去那個苦逼的學校上學嗎？
父母反對他打拳，他乾脆就住在拳擊館里，館里也樂意，因為黑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原來，自己只是為了學費才來打拳，沒想到陷進去了……
小時候夢想能成為一名科學家，再大一點，只想當一名普通白領，取個老婆過著平淡的日子，現在，只想擁有更多的錢財，和更多的女人交往……
夢想破碎了啊……
黑龍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擊了三下地面。
這是認輸的表現，如此一來，他的職業生涯就全完了，沒有一家拳擊館會要一名認輸的搏擊手，哪怕你曾經是王牌……
但黑龍在某些方面得到了救贖也說不定……
裁判上前打開了八角籠的鐵門，他面色很差，惡狠狠的盯著黑龍。
觀眾們很惱火，認為這是館里特意安排的一場黑賽，只是為了捲走他們的錢，畢竟拳王怎會倒在一個無名之輩面前……
館里肯定要拿出一些錢財來安撫觀眾的情緒，不然名聲上要受損，不過問題也不大，黑龍的信用卡還在館里……
人群轟動著，高呼著退錢，也有少數押了白條贏的人欣喜若狂，他們也能賺一筆了。
至於退錢……頂多退給你門票錢，賭注不得撤回，這是規矩……
許哲捅了捅許諾，樂呵呵道：「快去領獎，一會就亂了……」
許諾也趕忙往下注的地方跑去，先前那名工作人員手裡攥著一張卡片，左顧右盼的，神色很是焦急。
見許諾過來了，那人趕忙上前：「您拿著這卡，兩天後來兌換您贏得的錢財。」
那人將卡片塞進許諾手裡，趕忙跑路了，過一會觀眾們指不定要來這裡鬧事，還是先溜為妙。
「走吧。」
許哲上前拍了拍許諾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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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轉身看向八角籠，白條已經離場，只剩黑龍自己一人倒在血泊里。
他看著八角籠，有些嚮往，有些熱血，黑龍是個真男人，就算自己快要死了也不投降。
黑龍和白條的對話聲音很小，周圍有很嘈雜，所以沒人聽見他們說了什麼，但許諾的聽力遠超於常人，他們說的話許諾都聽到了。
打死我……至死也不服輸嗎？
許諾躍躍欲試，問道：「不讓我上場嗎？那您帶我來幹嘛？」
許哲笑道：「你？八品的實力上去怕不是一拳給人家打死！」
打拳的都是普通人，許諾有系統加持，身體早就異於常人，如今達到了八品的境界。
好吧，說實話並不高，但許諾還加點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例如巫術，符籙，當然，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他就不知道了……
許諾有些失落，剛出院就碰到外掛一樣的許哲被拿捏了，真想找個人試試身手。
「對了，您是什麼級別？應該很強吧。」
許哲笑了笑：「我？超品。」
「超品？沒聽說過啊。」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走，你想玩嗎，帶你玩去……」
許諾撇撇嘴，玩去？我又不是小孩子……
「上哪玩？」
許哲眯起眼來：「看新聞了嗎？聯邦和許氏小支部隊在青松城爆發戰鬥，那部隊就是我帶來的，有個社團發現了我們的行蹤，上報給了聯邦導致我們死了幾個人，把那伙社團拉出來殺了玩玩？」
許諾倒吸一口涼氣，合著您說的玩玩就是殺幾個人玩玩？那您也太會玩了……
許諾轉身又看了一眼八角籠，黑龍倒在地上沒人管，當你不再能為他人謀利益時，你就和普通人無異，也享受不到特殊的待遇了……
許諾不再看，跟著許哲往外走去，他攥緊了那張卡片，兩天後還要來兌現。
……
上了車，許諾看著窗外的景象，內心有些渴望戰鬥。
「對了，您知道巫術，符籙，玉刻這些東西嗎？」
這三樣是技能點點出來的，具體作用許諾也不知道，但是感覺比體質+1高大上的多。
「嗯？問這個幹什麼。」
【選項一】：「我想學。」（a級）
【選項二】：「就是玩。」（天賦點+1）
許諾倒吸一口涼氣，a級！
「沒事，我就是玩……」
玉刻學+1
許哲愣了一下，同情的眼光看著許諾，在精神病院呆了兩年，不會……腦子有問題了吧？
「咳咳，」許哲乾咳兩聲，還是解釋道：「巫術是蠻荒人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比較高端，會的人比較少，符籙是中立組織孤立者的專屬秘法，加入他們就能學，門檻不高，玉刻是清心組織門下的秘術，不過這個組織已經落魄了，昔年倒是風光，所以你想學的話，符籙是最好接觸到的，你要學？」
【選項一】：「我要學。」（b級）
【選項二】：「也不是非要學，您會嗎？可以教我。」（天賦點+1）
許諾嘴角抽搐：「也不是非要學，您會嗎？可以教我。」
槍械精通+1
許哲搖搖頭：「我不會，這都算是秘術不得外傳，必須加入他們組織才會有人傳教。」
許諾滿臉可惜，這不像體質一樣，能直接得以加強，這要學習的啊！
談話間，懸浮汽車來到第六區。
停在一家烤肉店前，這地方還挺偏僻的，處於一個陰暗潮濕的巷子中，深夜，這條巷子也只有這家店還亮著燈光。
車剛停穩，就有一人趕來拉開了車門，這人一襲黑衣，臉上還帶著黑色的面紗。
許諾警惕的看著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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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
那人底下半個頭顱，右手作拳錘擊了一下胸口，聲音很是恭敬。
「嗯，情況怎麼樣。」
許哲語速慢吞吞的，神色有些肅穆，跟許諾見到的笑嘻嘻的許哲不太一樣。
「確定了，這就是那家社團，七個人，三人配有手槍，一名九品修者是社團的老大。」
許哲點點頭，笑著看向許諾：「怎麼樣，總要磨練一番，我在許氏的地位很高，所以有很多人針對我，別人要是知道我還有個弟弟，你也會跟著遭殃，殺人，是不可避免的。」
許諾點點頭，早就猜到許哲是許氏的人了。
而且他早就想試試手了，兩年來，他也從新聞里了解到了一些東西，在這個世界想要站穩腳跟，就要殺的所有人都怕你！
殺人，許諾還是有些心裡負擔，尤其是聽到對面有槍的時候，他有些慫了。
但是……這些人真的罪該萬死嗎？
許諾深吸一口氣：「他們有槍，你也得給我槍才行。」
許哲愣了一下，旋即笑了，他沒想到許諾答應的這麼爽快。
「當然，許禾會也保護你，別害怕，獵人總要對著獵物扣下扳機，這子彈，是他們該得的。」
許禾，也就是那黑衣人，他看著自己的老闆露出笑容，有些不可思議，自己跟著老闆有十年了吧，從沒見老闆笑過，在意識中，老闆是個殺人還要抽他筋的殘暴人物，這種人怎麼會笑呢？
也許是位小哥，對老闆來說是重要的人。
「許禾，保護好他，另外給他一把槍，不到關鍵時刻你不要出手。」
許禾深深的看了許諾一眼，也沒多說，只是點了點頭，老闆說的話，照做就好了……
許禾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遞給許諾。
許哲好奇道：「你會用嗎？」
【選項一】：「應該會吧。」（d級）
【選項二】：「我不會，一竅不通。」（天賦點+1）
「我不會，一竅不通。」
敏捷+1
許哲有些無語，不會你還要槍幹什麼，亂掃嗎？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要不要給你配一挺機槍？
許禾開口：「我教你，這是保險杠，拉開，扣下扳機就能發射子彈。」
許諾拉開保險杠，對著空氣比劃了一下，他沒見過槍，此刻卻覺得這把手槍格外的順手，彷彿與自己的身體融為一體。
許禾壓住許諾的槍口，神色肅穆，冷冷道：「打開保險就要時刻警惕走火，槍口必須時刻對準地面，不允許槍口對人，尤其是自己人……」
許哲看著許禾把許諾教育的一愣一愣的，由衷的笑了，不允許把槍口對準自己人，也是他教給許禾的，許氏的所有人都遵循這一命令，不只是謹防槍械走火……
「好了好了，你們去吧，許禾，保護好他。」
許禾點頭，率先走向烤肉店。
……
店裡，燈火通明，空氣中瀰漫著大煙的味道。
「老闆！再來兩盤牛肉！」
店裡只有一桌客人，七人，是那社團無疑了。
店老闆端著兩盤牛肉走了過來，滿臉的恭維。
「哎，各位老闆，這兩盤牛肉算我送你們的，各位吃好喝好。」
一名社團成員臉色通紅，抽了一口手裡的大煙，玩笑道：「你這不是合成肉吧？牛肉這麼好的東西，就送了？」
眾人鬨笑，看著肉的色澤紋理，是上等的牛肉，他們只是喜歡看老闆冤種的樣子……
老闆慌了，急忙解釋：「不是合成肉，怎麼能給各位老闆吃合成肉呢，這是我早上剛去第三區買來的上好的牛肉，您就常吧，嫩著呢。」
此刻，店們被推開，一名少年和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