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禮物到,關係通

第15章 禮物到,關係通

華耀祖派了一個下人送那個人出去,然後迫不及待的問華櫸:「嘉王爺找你有什麼事情?」

「無聊的事情。」華櫸語氣淡漠說道。

「無聊的事情!」

華耀祖愣了,華櫸把請柬遞給他,他接過去看了之後,喜道:「嘉王爺請你參加詩詞會,這是天大的好事呀,你怎麼說是無聊的事呢?」

「我又不會做詩,到那裡去還不是干坐著陪他們,不是無聊是什麼?」

對於華櫸來說,去跟一群完全不認識、不了解的人談詩聊詞就是無聊的事。

華耀祖見華櫸一副嫌棄的樣子,真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掰開看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要知道這可是王爺的辦的詩詞會,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面湊都沒機會,現在機會送到兒子面前來,他居然還不不高興,實在是讓他生氣。

「王爺舉辦詩詞會,能夠去參加的必定都是達官顯貴、世族名流,你能去參加朕可以借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人,這樣將來對你在仕途也有幫助啊。」華耀祖說道。

「參加詩會見一面人家就會幫你了,那有這麼便宜的事。」華櫸走到椅子上坐下。

華耀祖跟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說道:「就算那些人不幫你,你能跟王爺搞好關係,將來有王爺幫你也是一樣的呀。」

華櫸看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把請柬拿過去,翻眼說道:「這位嘉王爺可是跟蔡京走得很近的,而現在蔡京又處處針對我,你認為他會幫我嗎?」

華耀祖吃了一驚,瞪眼問道:「怎麼,他跟蔡京關係很好嗎?」

「不光關係好,而且還特別信任他,蔡京說什麼都信,你說他會為了我去跟蔡京作對嗎?」

華耀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情緒瞬間冷了下來,看著那張請帖說道:「既然你知道他跟菜京交好,那為什麼還要答應去呢?」

華櫸扭頭直視著他,華耀祖問道:「你看我做什麼,這問你話呢。」

「爹,嘉王可是當今皇上最喜歡的兒子,這是他第一次給我下請柬,我要是不去不就是不給他面子嗎,那他還不恨死我。」

華耀祖一聽也確實如此,王爺下請柬敢不給面子,那就是在找不自在。

華耀祖犯難了,皺著眉頭說道:「不去得罪嘉王,這去了又沒什麼意思,這可怎麼辦好?」

「還能怎麼辦,我都已經答應了,當然得去了。大不了就是當應聲蟲,他們說什麼我就附和什麼,只要不得罪他,對付過去就行了。」

華櫸想的很明白,不管趙楷請自己參加詩詞會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謹言慎行,不給他對方抓到什麼過錯和把柄就行了,至於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

「現在也只能力求平安無事了。」

華耀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前我一直盼著你能當官,現在你真的當了官才知道,原來當官也不容易,得處處防人算計,連跟誰交往都得小心,不知道你當這個官到底是禍還是福?」

看到老爹為自己的事情犯愁,華櫸心裡很過意不去,為了打消他的愁慮,把手伸過去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爹,不用這麼愁,你兒子可不是紙糊泥捏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拿捏得住我的。我既然敢往官場里闖,就有能力對付那些險風惡雨。你呀,就把心踏踏實實的放在肚子里,等著你兒子給你弄回更大的官來,到那個時候你就是在汴京城裡不穿衣走路也沒有人敢管你。」

「去,去,我又沒毛病,怎麼會不穿衣服在外面走,你個兔崽子,竟拿你爹來消遣,信不信我揍你?」華耀祖瞪著眼睛說道,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有了笑意。

華櫸憋住笑,身體往椅子扶手靠了靠,一本正經說道:「就當體驗一把特權唄,你不是一向挺羨慕那些有特權的人嗎。到時候你把衣服一脫,再往街上一走,保管滿街的人都得迴避,比皇帝出巡還厲害,多威風。」

華耀祖自己忍不住先樂了,說道:「那是威風嗎,那是人家把我當成了瘋子,怕我傷人躲起來。」

說著,抬起手準備打華櫸,華櫸搶先站起來躲開,笑道:「你管別人怎麼想,你把它當成特權不就得了嗎。」

「臭小子,你還敢胡說,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爺倆圍著桌子轉起了圈,正這時候有僕人進來說道:「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們回來了。」

爺倆趕緊停下走到門口,只見從外面進來了五對年輕夫妻,正是華耀祖的五個女兒和女婿。

「爹。」

五個女兒一起走到華耀祖跟前拜見道:「女兒拜見爹爹。」

看到女兒回來華耀祖很高興,說道:「免了,免了。」

隨後五個女婿上前拜見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好好。來,大家都到內堂去坐。」華耀祖側身往裡讓。

五姐妹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圍住華櫸問長問短。

這倒不是因為他當官了她們才這樣,而是每次回來都會這樣圍著他問,畢竟他是家裡唯一的男孩,也是她們娘家唯一的弟弟,她們姐妹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他,所以每次回來都會圍著他問,只不過現在他做了官又封了爵,她們要問的問題又多了一些。

「小弟,聽說你救了皇上才封爵的,是不是啊?」

「皇上長什麼樣子?」

「聽說你還進宮了,宮裡是什麼樣子?」

「你這個副指揮使都管些什麼?」

「副指揮使管得了開封府嗎?」

華櫸被五個姐姐圍著七嘴八舌的問,頭都快要問大了,說道:「姐姐們,姐姐們,你們這樣問叫我怎麼回答呀。咱們還是到內堂去坐著聊,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給你們聽,行嗎?」

「是啊,小弟又不會跑,到裡面去坐著說嘛,你們這樣圍著他問,讓他怎麼回答?」大姐夫宋時會說道。

五個姐姐想想也是,便全部先去見母親了,華櫸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然後跟五個姐夫見禮問候。

華櫸的五個姐夫雖然也出自商人之家,但品行都很錯,從不像其他商人家的子弟那樣流連花街柳巷。當初華耀祖也正是看中了他們五個人的品行,才把女兒嫁給他們的。

華櫸跟這五個姐夫的關係比較好,他們把他當成親弟弟,他也把他們當成親哥哥,每次見面都有很多話聊。

來到內堂,華櫸和五個姐夫剛坐下,鄭氏便在五個女兒的陪同下來了,五個女婿連忙上前見禮,鄭氏笑著讓他免了,然後走到正前方右邊椅子坐下。

「小弟,你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坐下,大姐華玉芝迫不及待的問道,其他四個姐姐也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華櫸。

華櫸只好把之前對華耀祖夫妻講的那套說辭又拿出來重新說了一遍,五個姐姐,姐夫聽了都為他高興。

大家正聊得開心的時候,一個僕人匆匆跑進來說道:「公子,聖旨來了。」

「什麼,聖旨來了!」全家人都站了起來,每個人都很緊張。

華櫸也感到疑惑,不知道徽宗為什麼又突然降旨,說道:「你們在這裡坐著,我去看看。」

來到前堂,一看宣旨的是徽宗身邊的那個太監,叫錢海呈,是楊戩出宮以後到徽宗身邊的。

聽楊戩說這傢伙看著老實,其實很有城府,雖然表面跟他和蔡京都不怎麼來往,但私下裡卻跟太子走的很近。

楊戩分析,應該是知道無法跟他,還有蔡京等人爭奪徽宗的寵信,所以便把寶押到了太子的身上,希望有一天太子登基能夠得到重用。

「華櫸接旨。」錢海呈高舉聖旨喊道。

華櫸跪下,說道:「臣華櫸接旨。」

錢海呈展開聖旨念道:「今有開封府奇案一件,數月無法偵破,現特命永寧縣男、護衛軍副指揮使華櫸全權負責偵辦此案,限期一月破案,欽此。」

「臣華櫸接旨。」

錢海呈把聖旨交給華櫸,然後就要離開,華櫸說道:「公公請留步。」

「華大人還有什麼事嗎?」錢海呈尖著嗓子問道。

華櫸把僕人叫過來在他耳朵邊交代了幾句,那個僕人跑著離開了。

「昨日進宮面聖,公公替在下忙前忙后的遞字、遞畫給皇上,實在是辛苦,因此在下給公公準備了一點薄禮,本來想找機會送給公公的,既然公公來了,那正好把禮物給公公。」華櫸笑著說道。

聽到華櫸要送他禮物,錢海呈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裝腔作勢的說道:「華大人太客氣了,這讓咱家怎麼好意思呢?」

「應該的,公公請稍等片刻,下人馬上就把禮物拿來。」華櫸朝旁邊的椅子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錢海呈隨即走過去坐下,華櫸讓人上茶,然後坐到他邊上陪著說了不到五分鐘話,那個僕人便拿提著一個食盒回來了。

華櫸把食盒接過去放在錢海呈面前,說道:「公公,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錢海呈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把食盒蓋子打開,只見裡面裝的是滿滿一食盒十兩一個的金元寶,看這食盒的容量至少能裝下五十個。

五十個那就是五百兩黃金,摺合成銀子就是五千兩,這可是一筆巨款。

錢海呈在宮裡的響銀一個月只有五兩銀子,一年下來都不到百兩。

所以,私下裡他也會偷偷的接受官員的賄賂,悄悄泄漏一些徽宗的情況給他們。但那些官員每次給的也不多,最多的也就五百兩,還從來沒有那一個像華櫸這樣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黃金。

「華大人,禮物實在太重了,咱家怎麼敢收啊。」

錢呈海雖然被這一籃子的金錠「震」的心花怒放,但表面上卻還裝出一副有愧不敢收的樣子。

華櫸爽朗一笑,說道:「公公太客氣,我們是一回生兩回熟,以後少不得會有事情麻煩公公,到時還請公公多關照一、二就是。」

錢呈海也笑了,說道:「大人有楊太傅的提攜關照,又有皇上的恩寵,前程無量。咱家一個小小的宦官能給大人什麼關照,大人說笑了。」

華櫸擺擺手讓僕人退了下去,然後才說道:「公公也知道,自古帝心是最難測的,今天順了皇帝的心得到聖寵,但明天或許就惹惱皇帝,被貶的不如乞丐,甚至連命都保不住,所以必須時時掌握聖況才行。但聖駕在宮裡,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又如何能夠及時了解到。」

他笑了笑,變了一下語氣,說道:「公公身為皇上身邊的近侍,消息遠比我們要靈通的多。所以在下希望公公能在聖心有變動時,及時通知一聲,讓在下也好有點準備。」

「呵呵呵——」

錢呈海笑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就是這個啊,那好說,以後陛下有什麼情況,咱家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大人的。」

「那在下就先謝過公公了。」華櫸拱手說道。

「大人不用客氣,咱家別的事情幫不了,也就這件事還是可以的。」

華櫸見前面的鋪墊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問道:「公公,你能給我說說這聖旨上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蔡太師讓人專門從開封府眾多案件中挑的一件,據說是一件死案。」

「死案!」華櫸怔了一下。

所謂死案,就是如同走進了死胡同,怎麼也查不了的案子。

「對,聽說沒有任何線索,連刑部和大理寺的辦案老手都沒辦法。」

「連刑部和大理寺都查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案子?」

錢呈海說道:「幾個月前,有人在殺豬巷一外荒宅的枯井裡發現了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杵作檢驗后發現是中鶴頂紅而死。開封府查了一個多月,不僅沒有找到找到兇手,就是死者的身份也沒查出來,為此開封知府還被彈彈劾了。後來為了破案,陛下讓刑部和大理寺也派人參與開封府偵辦,結可查了兩個多月一樣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這案子也就這樣成一樁死案被擱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華櫸點了點頭,問道:「那屍體還在嗎?」

錢呈海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得去問開封府,屍體一直是由他們保管的。」

華櫸嘲諷的笑了笑,看著聖旨說道:「把一個連刑部和大理寺都查不出來的案子讓我查,蔡太師為了打壓我還真是費了心思。」

錢呈海低聲說道:「蔡太師在朝中一手遮天,連陛下對他都要另眼相看,大人如今站在他的對立面,只怕以後這官場的路將會走的很坎坷啊。」

緊跟著他語氣一變,說道:「你知道嗎,原本蔡太師提出讓你十天破案,如果破不了案就削去你的爵位,是陛下認為數月都破不了的案子讓你十天就偵破對你不公平,而且你的爵位是救駕所得,與破案考核加官是兩回事,否決了他的提議,所以聖旨上才沒有出現破不了案對你不利的聖喻。」

華櫸搖了搖頭,嘆息道:「蔡太師身為百官之首,卻如此容不得人,真是可悲啊。」

錢呈海站起來說道:「不管怎麼說,大人如今被蔡太師記恨上了,以後凡事還是多加小心為上。好了,咱家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該回宮復命去了,告辭。」

華櫸提著食盒親自把他送到門外,等他上車把食盒放進車裡,看著馬車走了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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