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巧言挑撥
桌子搬走,徽宗回到御書案後面坐下,說道:「華櫸。」
華櫸走到御書案前微微欠身應道:「學生在。」
徽宗說道:「卿乃不世之奇才,當為朝廷效力才是,朕現封你為樞密都承旨。」
樞密都承旨,從五品官,掌管樞密院內部事務,負責樞密院主事以下官員的升遷,權力不小。
華櫸剛想接旨謝恩,就見那名年老官員說道:「陛下,樞密都承旨乃是樞密院重要官職,華櫸雖然有才華,但年紀尚輕,也無任何為官處理事情的經驗,讓他擔任這麼重要的官職不妥。」
站在他下位的官員隨即也說道:「陛下,臣認為蔡太師說的有理,樞密都承旨雖然官階不算高,但職責重大,華櫸尚未及弱冠,如果僅由他寫了幾幅字,畫了一幅畫,就讓他來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只鞏難以服眾。」
蔡太師!
華櫸看了一下那個老官員,心裡說道:「原來這就是六賊之首的蔡京。行,我記住你了,早晚除了你這老奸貨。」
隨後他又看了一下站在他下位那個官員,身材很高大,皮膚細嫩,嘴上跟楊老賊一樣沒有鬍鬚,看著挺威猛,但身上卻有一股陰柔氣。
「這傢伙該不會也是個太監吧。」趙櫸想道。
徽宗略微想了一下,看著其他幾個官員問道:「高卿,楊卿,王卿、梁卿,蔡太師和童樞密認為讓華櫸擔任樞密都承旨不妥,你們認為呢?」
「童樞密!」
華櫸看著那個人心裡說道:「原來這傢伙是童貫,難怪身上有股陰柔氣。」
童貫也是太監出生,只是這傢伙很善於拍徽宗馬屁,所以才能從一個太監一步一步升到樞密的位置。
華櫸順著童貫往下看,再結合徽宗對他們的稱呼,心裡已經猜出這幾個人的身份:高俅、王黼、梁師成,都是跟蔡京,童貫,楊戩一樣的大奸賊。
「徽宗身邊整天圍著這些人,國家不敗才怪。」華櫸暗自嘆息道。
他不是為徽宗嘆息,而是為了大宋的百姓,如果不是這些奸賊,他們也不至於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高俅、王黼、梁師成也不贊成讓華櫸擔任樞密都承旨,只有楊戩老賊為了籠絡華櫸選擇了贊成。
「那卿等認為什麼官職適合華卿呢?」徽宗問道。
蔡京說道:「本朝官員的任遷都是由下至上升任,依老臣看不如先給他一個知縣,如果知縣能做好再升遷高職,這樣朝中大臣也不會有導議。」
徽宗對華櫸的才華很欣賞,聽到只讓他做知縣,不樂意了,說道:「知縣太委屈華卿了,再怎麼也得是知府才是。」
楊戩立刻順著他的話說道:「陛下說的是,以文山之才做知縣的確是太屈才了,以臣之見,完全可以讓他擔任更高的官職。」
這老賊現在已經把華櫸視為他陣營的人,所以才拚命的幫他說話。
蔡京陰沉著臉看了楊戩一眼,說道:「楊太傅此話差矣,有文才和處理好公務是兩回事。如果朝廷取才都以寫字、作畫來考量,那滿朝官員有大半都得免職,你楊太傅也沒資格站在這裡了。」
楊戩被蔡京斥的老臉通紅,但雖然有怒卻不敢發作著,畢竟蔡京是百官之首的宰相,在徽宗面前說話也比他有分量。
「陛下,老太師所言不錯,朝廷需要的是能幫助陛下處理朝務的能才,而不是只會寫字畫畫的文才。徜若他真的有治理之才,陛下再升他的官職不遲。」高俅也附和著說道。
梁師成、王黼、童貫隨後也跟著說了同樣意思的話。
徽宗見蔡京等人都反對,隨即又看了一下趙桓、趙櫸兩兄弟,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趙桓說道:「兒臣也贊同蔡太師他們的提議,不妨先給他一個縣試試,看他是否能治理,如能治理好就升他官職,若治理不好就撤職給他一個閑職,讓他專心寫字、畫畫,為父皇增添雅趣。」
「兒臣的意思跟皇兄一樣。」趙楷也跟著說道。
趙桓、趙楷兩兄弟雖然在書法和繪畫方面跟他們老爹一樣有才華,但在處理政務上也跟他一樣不行,對蔡京很是信任,老賊說什麼就信什麼,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
見所有人都贊同蔡京的提議,徽宗也只好放棄原來的想法,問道:「開封府轄下可有空缺知縣位置?」
蔡京說道:「這個需要查閱之後才能知道。」
「蔡卿查詢后,明日告訴寡人。」徽宗說道。
「臣尊旨。」
這時,有太監來報:「陛下,戶部尚書郭晉儒在外求見。」
「讓他進。」
很快戶部尚書郭晉儒走了進來,躬身向徽宗見禮道:「臣郭晉儒參見陛下。」
「平身吧。」
「謝陛下。」
徽宗問道:「寡人讓你給華櫸划的地和撥的府宅可曾弄好?」
「回稟陛下,已經選好。」
郭晉儒把選好的地和宅院文契呈上。
一般人家買房、買地都會有房契和地契,但皇帝賞賜的宅院和土地都是由朝廷公產中劃撥的,產權是歸朝廷的,受賞者只有使用權,所以沒有房契和地契,只有戶部發的使用權公文,也就是文契。
一般情況下,受賞者只要不犯事,那家裡人世世代代都可以一直居住宅院和使用土地,但要是犯了事就會被收回。
徽宗看了一下,五百畝地就在汴京南城外二十里處的雙鎖村附近,至於府宅則是原來一個四品犯官的住宅,就在西大街,地段非常好。
徽宗看后很滿意,然後在上面加蓋了玉璽印,因為這是帝皇賞賜的,必須有璽印才正式生效,而一旦生效就只有皇帝才有權收回,否則任何衙門和官員都無權收回。
把宅院和土地的文契給華櫸,華櫸謝恩后,眾人告退從文德殿出來,蔡京看了華櫸一眼,什麼也沒說,邁著官步一搖一擺的走了,童貫、高俅等人也都沒說話,跟在蔡京身後也走了。
等出了皇宮,楊戩讓華櫸上了他的馬車,說道:「文山,晚上去一趟蔡京、童貫和高俅家。」
「去他家幹什麼?」華櫸問道。
楊戩說道:「知道他們剛才為什麼要反對你擔任樞密都承旨嗎?」
「他們不是說擔心我年輕不能勝任嗎?」華櫸說道。
其實他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故意裝糊塗給這老賊看的。
「那不過是他們的借口罷了。」楊戩說道。
「那真實的原因是什麼?」
楊戩冷笑一聲,說道:「還不是想看看你懂不懂事。」
「懂不懂事?」
「太傅這話何意?」華櫸故意問道。
讓楊戩以為他真不明白,說道:「你啊,太年輕了。」
「請太傅指教。」
楊戩說道:「現在的朝廷被蔡京、童貫、高俅、王黼、梁師成等人把持著,所有衙門的重要職位只有他們認可的人才能擔任,沒有被他們認可的人只能任擔任一些冷職,閑職。你雖然得到了陛下的讚賞,但還沒有得到他們的認可,自然不會讓你擔任重要的官職了。」
「那要如何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呢?」
「送禮啊,只要他們收了你的禮,自然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華櫸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陛下封官,還得給他們賄賂,這大宋天下到底是陛下說了算,還是他們說了算?」
楊戩雙手雙手膝蓋上一放,說道:「這話你算說到點子上了,大宋是陛下的,但卻是他們把持著,有時就是陛下也得聽他們的,剛才你不就親眼見到了嗎。」
華櫸想到剛才楊老賊被蔡京斥訓的事,說道:「適才太傅替晚生說話,蔡京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訓斥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說你們也是多年的好友,他怎麼能如此不顧忌你的面子呢。」
楊戩好奇的看著他問道:「誰告訴你我和蔡京他們是好友的?」
華櫸一副「傻愣」的模樣說道:「大家不都這麼說嗎,你,蔡京、童貫、高俅關係很好。」
楊戩呵呵冷笑了兩聲,說道:「那不過是謠傳,其實我跟蔡京、童貫、高俅也就表面裝樣子而已,暗地裡卻是受到他們排擠的。」
「他們為何要排擠太傅?」華櫸裝出驚訝的樣子問道。
「還不是擔心我分走了陛下對他們寵信,搶了他們的權力,所以處處排擠針對我。」
華櫸試探著問道:「那太傅為何不反擊他?」
楊戩嘆了口氣,說道:「蔡京是百官之首,在陛下跟前說話比我有分量,我若反擊,只會招來更大的難堪,所以也只能忍氣吞聲。」
華櫸從老賊的話中聽出他對蔡京其實有很大的怨恨,只是實力不如蔡京,不得不忍讓,心裡不由暗喜,因為如果能挑撥這老賊跟蔡京他們反目成仇,等到時機成熟就能一舉把這些奸賊剷除掉。
「那太傅就不想出這口氣?」華櫸又問道。
楊戩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想又如何不想,只是蔡京的勢力太大,又有童貫、高俅等人做幫襯,我一人又如何能斗得過他們。」
「事在人為,只要太傅把這事放在心上,就不怕找不到機會。」
楊戩眉頭往上一挑,看著華櫸問道:「文山莫非有什麼妙策?」
華櫸說道:「其實蔡京、童貫、高俅等人能如此囂張,全是因為他們跟陛下有著太傅比不了的親近關係。」
「什麼親近關係?」
華櫸說道:「陛下喜歡書法、作畫,下棋、作詩填詞,請問太傅可會這些?」
「這——」
楊戩一臉尷尬的搖了搖頭。
華櫸說道:「可是蔡京懂啊,沒事就跟陛下討論書法,作畫,下下棋,整兩首詩詞,陛下自然視他為知己,對他格外的寵信。」
楊戩贊同的點起了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在這點上我的確是比不了蔡京。」
華櫸接著說道:「還有童貫,雖然他也是宦官,但卻跟在李憲身邊多年,大小經歷過不少戰事,也學了些兵法,多少有一定指揮作戰能力。反觀太傅,雖然現在掌管著陛下的護衛軍,但卻沒上過戰場,不懂曉兵法,無法在軍事戰略上給陛下意見,陛下自然會視童貫為肱股之臣。」
楊戩沉默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道:「繼續說。」
華櫸笑了笑,學著他把雙手放在腹部扣在一起,慢條斯理說道:「至於高俅,陛下未登基之前他就在陛下身邊,陛下對他的信任怕是要超過任何人,所以陛下視他為心腹,把掌管禁軍的重責交給了他。」
楊戩陰沉著臉沒有說話,華櫸知道他心裡已經不平靜,繼續煽風點火道:「太傅文比不得蔡京,用兵比不了童貫,信任比不了高俅,自然在陛下面前無法跟他們相比。」
楊戩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文山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扭轉這種局面呢?」
「太傅要想改變目前在陛下面前的劣勢,首先要增加陛下對你的信任度。第二暗中收集蔡京、童貫、高俅欺君謀逆的證據。第三蔡京有童貫、高俅相幫,你單打獨鬥自然很吃虧,所以你也得找人結盟,這樣才能更容易搬倒蔡京他們。只要蔡京他們倒了,陛下最信任的人就是太傅,那百官之首宰相的位置也就非太傅莫屬了。到那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還敢在你面前放肆。」
華櫸的話讓楊戩頓時心花怒放,笑道:「沒想到文山不僅書法、作畫讓人驚嘆,謀略也如此的令人折服,老夫佩服。」
「太傅過獎了,晚生只是見那蔡京太目中無人,替太傅感到憤怒,這才提了這麼幾個小建議,希望能幫太傅搬倒蔡京出了心中的惡氣。」
華櫸的話讓楊戩很感動,說道:「文山真乃我的知己,他日老夫若真能成為宰相,必向陛下保舉你為樞密院使。」
「多謝太傅。」
華櫸心裡暗自冷笑道:「想當百官之首,做夢去吧。」
「文山,依你說我該如何提升陛下對我的信任呢?」楊戩問道。
華櫸笑了一下,低聲說道:「陛下不是喜歡李師師嗎,太傅何不想辦法把她改換一個身份送入宮去伴駕。這樣李師師必會感激太傅,有了她日日在陛下耳邊為你吹風,還怕陛下不寵信你嗎?」
「妙啊。」
楊戩雙手一拍,喜悅說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招呢,文山真乃上天賜與我的吉人也。」
華櫸呵呵笑道:「太傅過獎了。」
「好,回頭我就讓人去辦。」
楊戩想了一下,說道:「不過今天你還是先去一趟蔡京、童貫、高俅家裡,先把你的事情辦好。」
「不去。」
跟楊戩虛以委蛇是因為華櫸有自己的打算,想在他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蔡京、童貫他們,才不想低聲下氣的去捧他們的臭腳。
楊戩勸道:「文山不要意氣用事,還是先把前程弄到手要緊,等以後搬倒他們再報復不遲。」
華櫸擺手說道:「我並非是意氣用事,而是就算去了也沒用,反而會遭到羞辱。」
楊戩疑惑道:「你為何這樣說?」
華櫸說道:「太傅可知他們阻止我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是什麼?」
「是因為他們已經看出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就算我去給他們送禮,換來的也不過是他們的羞辱。除非——」華櫸賣了個關子不說了。
「除非什麼?」
「除非我轉投到他們一邊,否則就算我給他們跪下也沒有用,他們是絕不可能容忍跟你楊太傅走的近的人擔任任何重要官職的。」
華櫸故作感慨的嘆了口氣,說道:「太傅對我關照有加,我又怎麼能背棄太傅轉投蔡京等人陣營,你說去了又有什麼用?」
楊戩細想了一下,也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面帶恨意說道:「蔡京、童貫、高俅,三個老賊欺人太甚,我楊戩與你們勢不兩立。」
看到楊戩動怒,華櫸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成功,心中暗喜不已。
「太傅不用動怒,蔡京之流眼下雖然得勢,但只要你能把李師師送進宮,那用不了多久太傅就能扭轉局面,到那時就不用再受他們的氣。」華櫸佯裝勸解道。
楊戩說道:「你放心,我會儘快把事情辦好的。」
「這事不能急來,得有一個過程,否則會引起人懷疑的。」趙櫸說道。
「什麼過程?」
「首先得先讓李師師死掉,然後再讓她改頭換面進宮,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
「你是說讓她詐死!」楊戩反應過來說道。
華櫸點了點頭,楊戩想了一下,說道:「那這就需要跟衙門的仵作疏通好,要不然過不了他們那關?」
在大宋,只要是死了人,不管是因病還是其他原因,都需要向衙門報案,再由衙門派杵作進行驗屍,確定不是被謀害才能下葬。
華櫸搖頭說道:「不行,汴京各衙門都是蔡京等人的人,找杵作疏通會讓蔡京他們會立刻就知道。」
楊戩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說道:「你說的不錯,那這事要怎麼辦呢?」
華櫸見他已經完全掉入自己的圈套中,笑了笑,說道:「太傅如信得過我,就把這事交給我來辦,太傅只需準備一處僻靜的宅子給李師師暫住就行。」
「你有辦法讓杵作檢查不出來?」楊戩問道。
華櫸微微一笑,說道:「太傅忘了我會醫術了,就算把整個汴京的杵作全叫來也查不出絲毫端倪來。」
楊戩會心的笑了起來,說道:「好,那一切就全倚文山你了。」
「放心,絕不讓太傅失望。」
楊戩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你怎麼辦,蔡京他們不鬆口,你就做不了官啊。」
華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不做官就不做官,反正我現在有了爵位,而且陛下也喜歡我的字畫,相信以後定還會召見我進宮作畫,等李師師再一進宮,兩方面一起下功夫搬倒蔡京等人,到時太傅做了宰相,我還怕沒有官做嗎。」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
楊戩被華櫸這番話說的心情舒暢之極,說道:「沒錯,只要能把蔡京這幾個擋路石除掉,那還不是想要什麼官就有什麼官。」
正高興呢,楊戩突然臉色一變,現出痛苦之色,趙櫸問道:「太傅,你怎麼了?」
楊戩手撫著肝部,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裡經常會疼痛。」
「我給你看看。」
華櫸替他把了下脈,發現這老賊的肝出了嚴重問題,西醫的診斷就是肝癌晚期,最多也就能再活幾個月。
「沒想到這老賊居然得了肝癌,看來是壞事做多了,老天對他的懲罰。」華櫸想道。
「怎麼樣,沒問題吧?」楊戩問道。
「太傅可曾找大夫看過?」
楊戩說道:「找了太醫院的張太醫看過,他說沒什麼大事,只是體虛所致。」
華櫸心裡想道:「看來這老賊太招人恨了,太醫都不肯告訴他實情。」
「文山,怎麼樣,我的身體沒什麼毛病吧?」楊戩再次問道。
華櫸鬆開手,笑道:「沒什麼大毛病,真的只是有些太勞累了,多休息就行了。」
既然太醫都沒說,他也不想點破。
楊戩嘆了口氣,說道:「我每天除了伺候好陛下外,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尤其還要管理護衛軍,那有時間休息啊。」
護衛軍是楊戩為了鞏固自己的實力,以徽宗出行需有一支專門的軍隊保護為由,向徽宗申請組建的,而他本人正是這支護衛軍的指揮使。
這支護衛軍不受樞密院調動,也不歸禁軍管轄,直接聽命於徽宗,但徽宗除了出去會李師師外,基本不用這支軍隊,所以這支軍隊的實際擁有者就是楊戩。
「太傅,請問你掌管的護衛軍有多少人?」華櫸問道。
他之所以跟楊戩周旋,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接替楊戩成為護衛軍的指揮使,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不太平的時代,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都保不了平安,只有手裡掌握兵權才是最保險的。
眼下朝中的兵力都在童貫和高俅的手裡掌握著,想從他們手裡拿到兵權那是不可能的事,唯有楊戩掌握著的這支護衛軍是個機會。
因為楊戩不懂兵法,也不知如何練兵,再加上他現在得了肝病,只要方法得當,完全可以接替他成為這支護衛軍的掌控者。
「五萬人,怎麼了?」楊戩很奇怪華櫸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華櫸又問道:「不知戰鬥力比童貫掌管的禁軍如何?」
「這個——」
楊戩本來不想說實話,但想了一下,還是實話說道:「不瞞文山,這支護衛軍是我為了增加和蔡京、童貫、高俅他們對抗的力量,特向陛下懇求組建的,本來我想請陛下從禁軍中撥五萬人的,但高俅說禁軍任務繁重且各有防務抽不出人來,因此只從各地廂軍、蕃軍中抽調了五萬人組成。但由於沒有得力的將領率領,因此戰鬥力很弱,無法跟禁軍相比。文山,你問這個做什麼?」
華櫸說道:「不瞞太傅,晚生雖然喜歡書法和作畫,但也對兵法有興趣,因此也專門攻讀過各名家兵法,太傅如果信得過晚生,晚生可以幫太傅訓練護衛軍。」
「哦,你還懂得練兵?」楊戩很驚訝,但也還是有疑惑。
華櫸也知道不可能讓他一下就相信,必須讓他看到成效才行。
「太傅如果有疑,不妨先交給晚生五百軍士,一個月內晚生保證讓你看到一支勇猛無敵的軍隊。」
楊戩也正為護衛軍糟糕的戰鬥力發愁,華櫸的提議正合他的心意,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就給你五百人,一月後我看成效,如果真有像你說的那樣戰鬥力強,我就把整支護衛軍交給你訓練。」
「晚生決不讓太傅失望。」
楊戩的肝部又疼了,對華櫸說道:「文山,有什麼辦法幫我止下疼嗎?」
「這個簡單。」
華櫸取出銀針幫他扎了幾針,立刻疼痛感消,楊戩大喜道:「文山真乃神醫也。」
一番針灸之後,華櫸把銀針收回,說道:「回頭我給太傅製作一些用來調理身體的「健體養生丸」,你帶在身上每天早、中、晚各服一顆,保證你以後都不會再痛,且身體越來越好。」
「那就多謝文山了。」
楊戩本來想把華櫸送到家的,但華櫸只讓他送到州橋就下車了。
等楊戩的馬車走遠,華櫸就去了李師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