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司馬寅
步由心走向了內圈邊緣的一個空位，而後朝著四周盯著他的人和善的笑了笑，而後便坐了下來。
可他的身邊的周師門下，卻是看了一眼還呆立在遠處的司馬寅之後，齊齊往遠離著步由心的位置挪了挪。
而對於這樣的行為，步由心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突然覺得有趣的兀自笑了起來。
當年的他便是如此的不受歡迎，沒想到這一回來，這熟悉的感覺便也跟著回來了。
眼見著時間還早，人還未到齊，步由心便準備閉目養神。
可經過和司馬寅的那一番交流之後，不少周師門下的老人兒也知道了步由心的存在。
而後，多數人的眼神在司馬寅和步由心之間徘徊了一陣之後，竟是接二連三的走到了步由心的身邊。
「步由心，你回來了。」
都是很簡單的招呼，臉上除了有些尷尬以外也並沒有其他太多複雜的情緒。
而步由心也是溫和的笑著，對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都親切的回復。
當然，回復的話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是啊」之類的短句。
但每一個和步由心打過招呼的人，轉過身之後，都會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道腳步聲從講台旁的側門出現，繼而，不論是內場還是外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能讓眾人如此反應的，不必多言，自然只有周師一人了。
而近日的周師和往日大不相同。
平日里的周師，雖然很是和善，但上課的時候，卻還是保持著一個老師該有的莊嚴。
可今天的周師，像是有了什麼不得了的喜事一般，自進門起，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他就這麼一直笑著走上台，但是卻沒有和往常那般直接和眾人打招呼，反倒是盯著坐在獨立圓桌上的司馬寅看了一眼，而後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周師皺眉的幅度很小，但此刻的周師萬眾矚目，眾人又怎麼會發現不了這一變化呢？
人群里響起了雜訊，這雜訊在司馬寅的耳中無比的刺耳。
司馬寅自然也是觀察著周師的一舉一動的，所以那皺眉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作為這皺眉的對象，司馬寅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滿面通紅，一股濃重的恥辱感席捲心頭。
這皺眉里並沒有厭惡這個情緒在，更多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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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不解。
但即便司馬寅能如此清晰感受到這情緒，可他依舊覺得羞恥難當。
可此時的他，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
就在此時，周師也終是反應過來自己的之前那下意識的表情引發了怎樣的後果，沖著眾人輕咳了一聲，噪鬧聲便消失殆盡了。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周師要給司馬寅解圍的時候，周師竟是對著司馬寅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司馬寅，這個位置原本是誰的，你應該是比如今的多數學生要清楚的。」
「他沒來的時候，你坐一坐便也無妨，畢竟只是一個座位。」
「可人家來了，你坐在這裡的話，多少也該詢問別人一番。」
「你有問過么？」
司馬寅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課堂上如此下不來台，更想不到給他這樣的遭遇的人會是他一直尊重敬愛的周師。
他臉上的羞紅漸漸退去，可眼中的憤怒越累越多。
他猛然站了起來，直直的盯著周師，而就在眾人緊張的以為司馬寅要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的時候，司馬寅卻突然泄了氣，只是看了周師一眼，而後轉身離開了作為，緊接著，竟是徑直走出了課堂的大門。
來上課的人，不論是周師門下還是鎮上百姓，誰都沒想到今天會看到這樣一出大戲。
只是這個時候眾人雖然有心八卦，但看著臉上表情嚴肅的周師，沒人敢開口，都生怕自己撞到周師的怒火之上。
而正當課堂死一般的寂靜的時候，一道腳步聲出現了。
是步由心。
他拖著自己不那麼利索的右腿，一點點的挪回到了正中間的位置。
眾人就這麼一個個盯著他走，他也就那樣旁若無人的移動著。
不遠的距離，卻讓眾人覺得像是度過了數個災年那般的難熬。
但好在，他終是坐了下來。
等他坐定，周師便開口了。
沒有給司馬寅的事情做結尾，沒有和步由心有什麼交流，就徑直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課堂上的周師依舊是有活力的，和平日里上課再無辦法差別。
可這一堂課，多數人都不知道講了什麼內容。
內容講完，眾人行了禮便三三兩兩的逃出了課堂，往日里課後請教環節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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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課堂內便僅剩下了步由心和周師二人。
然而此時的二人，見人群走光，卻是相視一眼之後，齊齊大笑了起來。
而笑過之後，步由心卻是假意開口埋怨了起來。
「周師，我這剛恢復上課的第一天你就讓我扮演這麼個角色，日後我還怎麼和同門相處啊？你這可是在敗壞我的名聲啊，這不行......得請客。」
而此時的周師收起笑容之後，卻是看向了空空的門外，而後搖頭嘆息了起來。
「司馬寅是個好苗子，雖然出身在大家族，但絲毫沒有紈絝的氣息，平日里對同門乃至鎮上的百姓，都是和善極了。」
「可唯獨關於你......」
「竟是成了他的心魔了。」
「我原本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他，好在你又回來了。」
「這心魔，終究只能讓他自己去驅散了。」
然而步由心點了點頭，卻是並沒有被帶走話題。
「說的很好，可是周師，咱們說請客的問題呢。」
周師的臉上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而後看著步由心那不依不饒的樣子，終是嘆了口氣。
「你這人真是沒有良心。」
「我講課又不收錢，全靠自己種那麼點東西過日子，我的日子比你強不到哪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呢？」
「再說了，我可剛救了你一命，葯錢都是我墊著呢！」
步由心卻是一點也不臉紅。
「墊錢是墊錢，我又沒說不還。」
「可請客是請客，這是兩碼事。」
見步由心油鹽不進，周師只能狠狠心，而後沖著後院唉聲嘆息了起來。
「小紅啊小紅，看來今天是要對不起你了。」
「不過你死之後，想要報仇的話，可得認準了仇人。」
「我是迫於無奈，真正要你命的，是眼前這個獨眼龍！」
......
「周師，你好歹為人師長，這話有點惡毒了。」
......
「那得看對誰了。」
......
「那我今天要吃兩大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