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簸箕谷（二）

看到馬仁表情有些不對，曾明一驚，警惕的責問道。

「什麼叫背叛？我們是大陳的臣子，我們最不能背叛的是大陳王朝，是當今的皇上。現在北胡已經大舉入侵，我們還想在這裡打內戰，難道你想成為千古罪人嗎？」

聽到曾明的責問，馬仁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馬仁這咄咄逼人的反問，讓曾明更加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背叛皇上？我要跟誰打內戰？如果毛仁貴欺君罔上，只要皇上一聲令下，我曾明一定會一馬當先，剿滅逆賊，這樣的內戰難道不能打？難道毛仁貴給了你什麼高官厚祿，你已經成了毛仁貴的鷹犬？」

曾明手握寶劍，又警惕地退了幾步。

「哈哈哈哈，曾將軍，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就知道你會深明大義，剛剛我只是試探一下你，多有得罪，兄弟我給你賠罪了。」

說著馬仁給曾明抱拳行禮。

「試探我什麼？為將者只知道軍令如山，我豈是那種不忠不孝之人。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守住扳口，不要讓毛仁貴有可乘之機，可是你的人馬為什麼停滯不前，難道你要違抗軍令？」

曾明現在更加是感到雲里霧裡了。

「曾將軍，我問你，軍令和聖旨比起來你聽誰的？」馬仁接著又問道。

「馬將軍，你說什麼呢？現在哪裡有什麼聖旨，難道皇上叫我們不要去守扳口，任由毛仁貴肆意妄為？如果扳口失守，兩廣將門戶大開，你我如何對得起大帥，如何對得起我兩廣數百萬父老兄弟？」曾明反問道。

「說得好。曾將軍，你可曾知道，如果北胡打破了大陳的三關，我們更加對不起大陳王朝千千萬黎民百姓，對不起我們的列祖列宗？孰輕孰重，曾將軍心裡不會掂量不出來吧？」

突然，馬仁後面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只見馬仁和眾將非常恭敬地馬上排在兩邊，垂手待立。

曾明又一次的大吃一驚，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已經穩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藉助晨曦和微弱的星光，但見此人雖然是書生打扮，似劍的雙目卻透出了攝人心魄的威嚴，一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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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敬畏的王者之氣撲面而來。

曾明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急聲問道：「馬將軍，他是？」

「曾將軍，快來拜見欽差大人。」馬仁急忙回答道。

「什麼？哪裡來的欽差大人，我憑什麼相信他是欽差大人？」

曾明的手還沒有離開握住的寶劍，警惕地問道。

此時熊天剛走上前來，朗聲說道：「曾將軍，你不要緊張，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曾明又退了一步，示意身邊的偏將過去，把熊天剛手中的寶劍拿過來。

曾明仔細一看是尚方寶劍，這才知道這位書生是欽差不假。

然後不慌不忙地跪下，把尚方寶劍舉過頭頂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站起來對欽差說道：「欽差大人，您也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現在末將領命去守扳口，以防毛仁貴入侵我廣西，以確保我兩廣的安危，如果沒有張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改變我的使命的，如果馬將軍抗令不遵那是他的事，現在請馬將軍令你的人馬讓開，你們不去扳口我去。」

曾明說著就把尚方寶劍還給了熊天剛。

「哈哈哈哈，曾將軍，你確實是一個忠於職守的好部下，可是你知道嗎？毛仁貴已經是皇上的階下囚了，扳口也已經被我控制，現在你的一萬人馬已經處在我十萬將士的包圍之中，你還想去守扳口有意義嗎？你們君命可以有所不受，可民族大義你也能置之不理？北胡的鐵蹄正在踐踏大陳的土地，野蠻的利刃正在屠殺自己的同胞，我再問你，孰輕孰重你不會不知道吧？曾明將軍。」

陳燁的最後一句是聲色俱厲。

現在的曾明才知道自己的處境，原來自己已經是沒有選擇，大帥曾經多次秘密交代自己，要注意廣西的局勢，可廣西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張將軍現在還蒙在鼓裡，十萬大軍入廣竟然毫無所知，兩廣看來是完了，太子看來也是完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啦。

曾明默不作聲，可曾明身邊的偏將卻早已按捺不住。

「欽差大人，末將願意誓死效忠皇上，任憑欽差的差遣。」

「好，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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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陳王朝的忠臣良將，幾位將軍快去集合人馬，本欽差有話要說。」

陳燁果斷地命令道。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偏將們遵令而去。

時間不長，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喚醒了沉睡的山川河流，似乎給了這個世界注入了勃勃生機。

曾明帶來的一萬將士，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疲憊的身體非常想休息一下，可是軍令如山，幾位偏將迅速地把一萬人馬集合完畢，等待欽差的訓話。

「將士們，我大陳忠勇無敵的將士們，現在是我大陳王朝最危險的時刻。外有北胡狼子野心，正在大肆進攻我北疆三關，屠殺我無辜的百姓，可以說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內有少數奸佞之臣，完全置民族大義於不顧，妄想趁火打劫，同室操戈，令親者痛，仇者快，使我大陳王朝數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讓我們的親人再一次飽受戰爭之苦，流離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將士們都知道，這麼多年來，皇上任由雲貴毛仁貴欺君罔上，割據一方，這難道真的是因爲朝廷沒有能力剿滅他嗎？不是，我皇仁慈，忍辱負重，就是不願意讓戰爭給黎民百姓帶來無妄之災，更加不願意給北胡的可乘之機。可北胡亡我之心不死，社稷在危難之中，皇上再次重振天威雄風，令我為欽差大臣。本欽差不辱皇命，剿滅了毛仁貴，讓雲貴的百姓重新回到大陳朝廷的懷抱，現在本欽差正帶領雲貴的十萬大軍北上抗胡。爾等都是我大陳的鐵血男兒，驅逐外夷，保境安民是你們的神聖使命，也是作為一個軍人的崇高榮耀，握緊拳頭，一致對外是我們的不二選擇。兄弟們，現在正是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大陳王朝將永遠銘記你們的功勛。」

陳燁緊握著左拳不停的揮舞，聲音雖然不大，可數萬將士覺得欽差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山谷里鴉雀無聲，好像早起的小鳥，也在聆聽陳燁的教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