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活著,等我

10 活著,等我

黑暗中,江祭臣一個人行走在一條狹窄的小路上。

小路的兩旁,開滿了耀眼的深紅色彼岸花。

雖然沒有風,但那些花瓣卻在空中飄蕩著,簌簌而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花瓣全部都凋謝下來,落得滿地。

在那狹窄的小路上,宛若一條柔軟的花毯。

江祭臣踩上去,那般柔軟,他緊鎖著眉峰,慢慢得向前踱著步子。

身後,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嗚咽著,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卻又像是在哭泣,聽不清晰。

江祭臣正要回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還在道路兩旁落敗的彼岸花花桿,突然變成了一個一個黑漆漆的骷髏,剎那朝著他的方向衝過來。

江祭臣用手中摺扇阻擋襲來的攻擊,卻發現那些所謂的攻擊根本就沒有攻擊性,不過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化作了一團濃煙消失不見。

「誰在作怪?」江祭臣的聲音有些清冷,聽不清情緒。

在江祭臣的身後,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慢慢伸過來,環住江祭臣的腰身。

那手指修長乾淨,朱丹紅色的指甲看上去並不溫柔,但擁抱著江祭臣後背時候,單從那雙手便能感受到那份溫柔。

江祭臣身體向後一撤,遠離那雙手,回過頭去,卻看不到任何人,他淺淺得低聲道:「是你嗎?一直跟蹤我的人。」

黑暗中,傳來一聲女人哀怨的嘆息聲,卻依然不說話。

江祭臣習慣性得用手緊緊握住腰間的玉佩,卻發現此刻,手中的玉佩已經變得滾燙。

低頭看去,只見那玉佩的顏色早已不是溫潤模樣,而是變成了宛若那女人手一般的朱丹色,並隨著周遭變化而躁動不安起來。

江祭臣用手輕撫玉佩,並控制住它的躁動:「到底是誰?阿寧姑娘?又是你?」

黑暗中,一雙赤裸的腳踝先出現,隨著一陣鈴鐺的聲音傳來,輕微且刺耳。

江祭臣眯著眼睛,眼神中剛剛的嚴肅一瞬鬆懈下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劇烈的震顫著,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能感受到自己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身體。

黑暗中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江祭臣睜大眼睛,不想放過一絲線索。

白皙的雙腿漸漸出現,隨後出現的是一雙白皙的手。

漸漸的,一襲朱丹紅色的紗裙在黑暗中飄蕩著。

女孩的聲音響起:「你還記得我嗎?我找了你太久,卻不能直接與你相見。」

「你到底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江祭臣控制著自己的心,但他的聲音依然在顫抖著。

黑暗中的身影始終看不清面頰,就像是那主人刻意隱藏了身份,只那雙白皙的手慢慢向江祭臣伸過來。

而江祭臣也鬼使神差得沒有躲閃,手自然而然得被那白皙的手指牽住,那是一種萬分熟悉的感覺。

他能聽到那鈴鐺聲,每每響起的鈴鐺聲令他心煩意亂。

女孩牽著江祭臣的手,向黑暗中走去。

江祭臣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跟著女孩向前繼續走去,但口中卻問道:「姑娘,你要帶我去哪兒?」

女孩沒有回話,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將江祭臣拉扯進黑暗中。

江祭臣手輕輕一用力,便將女孩拉住,停在原地。

能感受到女孩回過頭看向江祭臣,但江祭臣卻看不到女孩的臉。

女孩的聲音透著難過:「我想讓你有情感,所以,這是我給你的第一顆心,你卻還是感受不到我的好嗎?」

「請把話說清楚,我現在在哪?你又是誰?要帶我去哪兒?」江祭臣的聲音雖然冷漠,但是被女孩拉著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女孩輕輕一笑,笑聲回蕩在黑暗中,帶著回聲:「江祭臣,你要用你的生命去記住我,無論十年、一百年、還是永生永世!我受夠了等待和思念,我要你心裡有我,我要你。」

江祭臣正要說話,眼前的身影卻突然暗淡下去,周圍被黑暗籠罩,一團團濃煙讓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江祭臣的心隨著女孩的逐漸消失而緊張起來,他甚至想要隨著女孩而去,但眼前著那一抹朱丹紅消失不見,卻又無能為力。

江祭臣一腳踏入無盡的黑暗濃煙中,剛剛那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不見。

原以為眼前會更加黑暗,卻不想,眼前逐漸變得明亮起來,同時,那女孩的聲音在江祭臣的耳邊響起。

「江祭臣,活著......等我......」女孩最後的聲音逐漸遠去,宛若前世。

江祭臣猛地坐起身,冰冷的身體有了溫暖。

他環視四周,這裡不是別處,正是他的藏花閣。

而正對面的牆面上,映入眼帘的,是他畫的那副沒有臉的畫。

畫上的女孩沒,只有修長的四肢,腳踝處掛著一串鈴鐺,女孩看上去那麼靈動,與江祭臣剛剛夢裡所見到的女孩幾乎一模一樣。

江祭臣卻不知何時紅了眼眶,一滴淚從眼角滾落,他能感覺到心口的疼痛,下意識得用手攥住心口位置,疼得咧開嘴。

痛感並沒有消失,而是越來越嚴重,到最後,甚至疼得他直不起身來,他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床沿,大聲喊著:「司楊廷!」

周圍一片安靜,只見二樓房間的窗戶打開著,能看到西市的熱鬧景象,外面下著雨,水滴沿著屋檐滴落而下,凝成水簾,水簾之外,一陣飛鳥撲閃著翅膀的聲音響起。

樓下響起爭吵聲,混亂中,有司楊廷的聲音響起:「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

江祭臣心口的疼痛隨著來自著塵世間的第一聲而漸漸隱去,他強撐著身體,想要下床,卻發現四肢就像不聽使喚一般沒了知覺。

有嘈雜聲,有東西打砸聲。

江祭臣想要開口,幾次張嘴,卻都發不出聲音來。

只聽到樓下的司楊廷越來越生氣:「都給我住手!無法無天了嗎?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張公子屍體失蹤的事,我們都很惋惜,但整件事,江祭臣也是受害者,你們要***,應該去的地方並不是藏花閣,而是官府!」

江祭臣滿頭是汗,聽著司楊廷的話,搖著頭,即使沒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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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反而輕輕笑出來。

笑容在江祭臣蒼白的臉上,顯得那麼明朗好看,只一瞬,那笑容僵在他的臉上。

江祭臣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說不上來,他為什麼要笑?還笑得這般溫柔?

他從前,從不會對旁的事有這般感受,這種感覺,是溫暖的,貼心的。

這笑容,甚至讓江祭臣覺得有些惶恐害怕。

他想起剛剛在夢裡,女孩的聲音對他說起的話,她說她想要他有感情,所以,給了他第一顆心。

江祭臣身體一冷,真的是夢嗎?

他收起笑容,皺起眉頭,下床。

樓下,司楊廷正和店裡的小廝並肩而立,兩人對面,站著十幾個家丁模樣的人。

站在最前端的,便是那張公子的小書童,眾人簇擁下,張家老爺一臉怒氣透著悲痛。

張家老爺難過得弓著腰,一夜蒼老,頭髮全白:「我的兒啊!死了都不能讓他消停啊!你們作為官府的人,助紂為虐啊!還我兒命!」

小書童站在一旁,淚眼婆娑,原本就不過是七八歲的孩童,此刻哭得讓人心疼。

身後的家丁們一副要打要砸的模樣,司楊廷就是不放行,橫眉冷對。

「人還沒醒過來,為了查清張公子的事,你們知道他經歷過什麼嗎?他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要是敢影響他休息,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司楊廷說著話,便要上去與家丁們對攻。

江祭臣一襲白衣站在樓梯處,頭髮鬆散,臉色蒼白,扶著把手,強撐著身體:「司楊廷,住手!」

江祭臣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那冰冷的指令下,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回眼看向江祭臣的方向,因為生病身體脆弱,原本就仙雅的江祭臣更顯得單薄。

司楊廷見江祭臣竟然自己起來,他紅著的眼眶,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司楊廷扔下一切,沖向樓梯方向,一把抱住病懨懨脆弱的江祭臣,用力得抱著他,激動到要哭出來:「你小子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找個荒山野嶺把你拉出去埋了!」

江祭臣被司楊廷抱得太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身體本就沒有恢復,脆弱得沒有力氣,想要推開司楊廷,但司楊廷卻抱得更緊,如何都不撒手。

樓下原本要衝進來打砸的眾人見此情境,都半張著嘴,連藏花閣的小廝都驚得半晌回不過神來。

要知道,江祭臣是從來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即使是碰到他的衣襟,他都會受不了。

那厭棄的神色,小廝永遠都忘不掉。

此刻的司楊廷這般抱著江祭臣不鬆手,小廝口中喃喃著:「完了.....二公子完了......」

正想著,江祭臣卻抬手拍了拍司楊廷的後背,唇角漸漸上揚:「好了,我活了,你說的,以後什麼都聽我的,鬆開我,現在,立刻,馬上。」

司楊廷一愣,完全沒想到江祭臣竟然聽到了之前他對昏死過去的江祭臣所說的話。

那一刻,司楊廷真的以為江祭臣要死了,那一刻,他才知道江祭臣在他心中的位置是那麼的重要。

他甚至不知道以後要是沒有了江祭臣的話,他的生活要如何繼續下去。

十二年的陪伴,他們早就已經形影不離。

即使是現在江祭臣一個人住在西市的藏花閣,他依然會找各種理由黏著江祭臣,可是,萬一以後......

好在,江祭臣醒了,司楊廷一邊哭一邊笑,鬆開江祭臣,與他對視著。

看到江祭臣臉上的溫和笑容,他這才想起江祭臣以前從來不讓任何人碰他。

「哭夠了?哭夠了跟我下樓好好解決問題。」江祭臣沒有生氣,聲音甚至沒有了以往的冷漠,似乎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溫和優雅。

司楊廷什麼話都沒還沒說,便看著江祭臣獨自下樓去,唇角上揚。

站在眾人面前,看到張家老爺后,江祭臣方收起臉上的笑容。

深深地對張老爺鞠了一躬,鬆散的頭髮和憔悴的臉頰令人對他心生憐愛。

江祭臣起身上前,溫和得看著張家老爺:「張員外,在下有錯,如若您不介意,請給在下一些時日,在下定會查明一切,給您一個交代。」

所有人都看向江祭臣,張家的家丁再次躁動起來,說著就要上前攻擊江祭臣。

江祭臣不但沒有躲閃,反而一眼不眨得看著張員外。

說來奇怪,江祭臣現在看著張員外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江祭臣不知道為何,但他總覺得想要再多看張員外一些時間,有些依戀的不舍。

甚至,他像是從心底知道,張員外一定不會歸罪他一樣。

那一直在哭著的書童看著眼前的江祭臣,突然停止了哭泣,抬手輕輕拉住江祭臣的衣角:「公子......」

沒有人理會一個書童的話。

司楊廷看著家丁們就要對江祭臣動手,他一個箭步衝上來,護在江祭臣的身前:「我看誰敢動他!」

雙方僵持住,張員外看著江祭臣的眼神卻突然透著和藹悲傷。

他推開擋在身前的家丁,朝著江祭臣的方向走過來,眼睛一直看著江祭臣,雙手顫抖著,腳步甚至有些凌亂,他半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哀傷的呻吟。

司楊廷依然護在江祭臣身前,看著眼前那張員外模樣,分外不解,回眼看一眼江祭臣。

江祭臣從中猜得一二,他對司楊廷點點頭。

雖然司楊廷仍不明白江祭臣明白了什麼,但還是順從得從江祭臣的身前讓開一些,。

看著張員外一直走到江祭臣的身邊,那粗糙的老手緊緊得握住江祭臣修長白皙的雙手,頓時老淚縱橫。

江祭臣只看這樣張員外,他心中原本的猜測已有一二,但他仍不確定,便任由張員外拉著手,等待著張員外開口。

張員外的淚水流進臉上深深的褶皺中,他哀傷得呻吟了半晌后,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握著江祭臣的手越來越緊。

江祭臣從張員外的手掌中感受到一份割捨不下的傷痛,他伸手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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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原本拉著自己雙手的張員外輕輕抱住。

眾人皆驚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司楊廷更是不明所以,眼睛睜得奇大,口中低語:「今兒個怎麼了?病了?不對,本來就病著,怎麼.......跟換個了人似的。」

江祭臣手指輕輕拍著張員外的後背,貼著張員外的耳朵輕輕說著:「您是否知道什麼?可願告知在下?或許,有助於查案。」

張員外緊抱著江祭臣,手抓著江祭臣的後背,江祭臣也沒有反抗,任由張員外抱著自己。

許久之後,張員外才慢慢鬆開手,不捨得看著江祭臣:「好好活下去。」

江祭臣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也並未開口。

張員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塞進江祭臣的手中:「雖然他走前已經告訴我一切,但我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可如今見到你......」張員外幾乎說不下去,他低頭擦淚,「江公子,無論如何,請和我兒一起,替他報仇!」

江祭臣點一下頭,嚴肅道:「一定。」

待張員外和一眾家丁離開后,司楊廷才上到二樓,正好看到江祭臣坐在窗戶邊,身上穿著單薄,手中拿著那封信,正在仔細得看著。

司楊廷拿著一件外披靠近江祭臣,輕手輕腳得幫江祭臣披在身上:「還沒完全好,就這麼不愛惜身體?」

江祭臣抬眼看司楊廷,輕輕一笑,將手中的信遞給司楊廷:「你看看這封信,有什麼想法,或者是......異樣。」

司楊廷坐在江祭臣對面,翹著腳,背靠在窗台上,手中的信令他的表情越變越凝重,他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抬頭,正好與江祭臣的視線撞在一起:「開什麼玩笑?!我不相信!」

江祭臣輕嘆一口氣:「剛醒過來的時候,我也不想相信,但是......你有沒有發現我的變化?從心態上,連我自己都發現了變化。」

司楊廷蹭的一下從窗台上跳起來,將手中的信扔在桌上,大聲得說道:「什麼鬼東西!他的一魂會到你身上?你又不是什麼痴傻幽魂,需要別人的三魂七魄做什麼?」

江祭臣起身,眺望著遠處:「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從當前的情況來看,我還是我,只是,我的心理上有了些特殊的變化,」轉頭看司楊廷,「聽說張公子為人溫文爾雅,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待人也很和善。」

司楊廷明白他想要說什麼,撇著嘴不回話。

江祭臣低頭一笑:「起碼,這封信證明了我是無辜的,兇手不是我,不是嗎?」

司楊廷大怒:「江祭臣,你怕是這一病倒是病瘋了吧?一封信能完全證明你無罪?你當大理寺是吃素的?」

江祭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突然嚴肅下來:「當天去停屍間,是付凌天示意的,那麼他是否清楚當晚發生的事?為什麼到現在,付凌天都沒有出過面,就像是與他無關一樣,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說起這話,我覺得你才更奇怪呢!」司楊廷沒好生氣得。

江祭臣又覺得好笑:「怎麼?」

司楊廷突然靠近江祭臣,一個俊朗,一個清秀,兩張臉靠的很近,兩雙眼睛對視著,誰都沒有向後躲閃的動作。

「說,別靠我這麼近!」江祭臣突然像是回到之前的性子一般,說話變得冷冷得。

司楊廷嚇一跳,下意識得向後退去一步,歪著頭,抿著嘴盯著眼前的江祭臣:「你一直說是付凌天大人示意你去停屍間查案,但我並沒有接到他的任何指示,連信號都沒有。」

江祭臣的神色漸漸凝固起來,他思索狀:「那天你們帶我到大理寺問話,還記得嗎?」

「如何?」司楊廷重新靠近過來,認真得。

江祭臣慢慢坐定下來,回憶道:「那天,付凌天故意在我面前翻閱關於張公子的卷宗,一頁一頁,在我面前展示給我看,你知道的,我沒有權利看卷宗,他看起來像是隨意的,但他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卷宗上,手卻一直在翻著。」

司楊廷思索片刻后,嘴裡嘶的一聲,一隻手放在下巴處:「興許他只是隨手翻著罷了。」

「但你解釋不了他那天叫我去的理由,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問我,這一點,那天我們出來之後你就覺得奇怪了,對嗎?」江祭臣慢慢得說著,「那天付凌天看著我做了個手勢。」

司楊廷急切道:「什麼手勢?」

江祭臣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劃過,眼睛看著司楊廷,就像當時付凌天對江祭臣做這個動作時候的樣子:「他的手指著卷宗上的三個字,眼睛看著我。」

司楊廷驚看著江祭臣:「他的手指著的是......停屍間?」

江祭臣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司楊廷的臉震驚到無以言表,他緊鎖著眉頭,咬著牙說:「不可能,他跟你無冤無處,為何要害你?或許,只是巧合。」

江祭臣慢慢搖搖頭:「兩種可能,一種,他知道一切,也知道當夜會發生什麼,他跟背後的人站隊了。」

司楊廷的聲音幾乎破裂:「付凌天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六親不認,他的正直......總之,就算是他爹犯了事兒,他都不會有絲毫徇私舞弊,更不可能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更何況現在背後的人是誰我們完全不知道。」

江祭臣繼續說道:「還有第二種可能,付凌天被短暫控制了神志。」

司楊廷慢慢搖著頭,不再說話。

江祭臣慢慢開口:「如果,付凌天會是下一個張公子呢?」

「為什麼?」

「就像你剛才說的,付凌天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六親不認,他最典型的特徵是什麼?」江祭臣的聲音很輕,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慄。

司楊廷不敢相信自己腦子裡的想法,竟然覺得江祭臣說的不無道理,他抿著嘴,雙拳緊緊握著:「你是說正直?」

江祭臣抬眼看向牆面上懸挂的那副他所畫的沒的畫作:「如果一切與我有關,也與她有關的話,為什麼要傷及無辜?」

一陣風吹過來,牆面上的畫隨風飛起,畫中人就像是活了一般,清脆的鈴鐺聲在房間內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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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落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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