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正面交接
九黎察覺到父君一舉一動,也知道他計劃要毀滅凡人,奪取軒轅劍。一個是人間,另一個是崑崙,他實屬走不開。就吩咐親信去人間阻撓父君的人,自己則是奔赴崑崙。
凌幺帶了大部分的魔兵進軍崑崙,只留下一小部分留給小九,讓她帶領著小部分去混淆視線,阻撓翊昭回崑崙。
人間依舊平靜喜樂,毫不知道災難的到來。
桃花村村民詭異被封困在冰山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瞞住當地的官府。就連當今皇帝都驚動了,於是將這些人入土為安的重任監督就落在何王府的身上。還深陷痛失風若的何映歌整日鬱鬱寡歡。父親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便安排了他同行。
「世子,明日就是珍兒回門的日子,您後天再去處理公務,好嗎?」王珍兒拽著何映歌的衣袖苦苦哀求。
自從成親那日,婚房失火,燒死了那個叫風若的女子,殿下就再也沒有正眼瞧過她。新婚之夜更是以婚房被燒的借口拒絕同房,如今又為了處理公務而不陪她回娘家。這不是讓人恥笑,她這個世子妃不受寵嗎。
他面無表情,正眼都不看她。冷漠甩開她那隻手。正欲離開殿門。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要去那個女人的家鄉!」
「王珍兒,你是如何成為世子妃的,你心裡清楚。」他冷漠道。
「可就算如此,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妻子?他不屑冷笑,回身,看著那張俗氣且讓人厭惡的臉,緩緩抬起她的下顎。俯視著她,「你不配!」
隨後狠狠甩開那張令他厭惡的臉,破門而出。留下跪坐地上一臉痛苦的王珍兒。
自他們成親以來,世子殿下與世子妃不和是府內人人皆知的事。自風若那小丫頭火燒婚房,自焚之後,何映歌便一蹶不振。一向強勢的王妃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
何映歌離開王府時已是夜幕,王府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隱約之間,似乎看到有人影飄飄閃閃,那確實是人,只是青面獠牙,滿口鮮血。
桃花村的冰山被人為移開,放出被異化的凡人,使其四處逃竄。現在整個縣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一陣紅光閃過,兩道人影站在何王府門前。
聞著新鮮的味道,那些異化迅速圍攻過來,翊昭立刻用封印之術封印,那些異化人就像是被點了穴道安安靜靜站著。
翊昭看著烏怏怏的一群被感染的凡人,立刻意識到是有人故意為之。怕是天界已經注意到人界的動向。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盯著何王府牌匾發獃的風若,一時間有些不忍心。
他干擾了她的命運,本來應是幸福開心體會一個有心有情感的凡人生活,卻因為他的打擾,亂了她和墨笙的命格。
「師父,放手一搏吧。」
她淡定地可怕,不像是一個凡人該有的鎮靜。
那時她深陷火海,是翊昭救了她。他知道已經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索性喚起了十一的記憶。也就是說,站在他面前的是風若的軀體和十一的記憶。
「魔界竟然趁我歷劫為非作歹,那便讓他們有去無回。」她道。
「十一,那些凡人……」他想她應該也會像凡人風若那樣,捨命救父母。
「當務之急是要喚醒墨笙。」
沒有別的方法,只能一試。她可不是風若那重情的丫頭。在瑜塵看來,顧全局面最為重要。
她又瞧了一眼何王府,離去。
當翊昭和她趕到桃花村時,何映歌正追一群異化人圍攻,翊昭還未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輕功飛過人群,直衝他而去。
翊昭覺得不可思議,一瞬間竟分不清這個冰冷的女子是凡人風若還是他的徒弟十一。依照他對她的了解,瑜塵上神是不會這麼做的。
「丫,丫頭……」
看清救自己的人是風若時,他十分震驚。轉而喜極而泣,像是如獲至寶將她擁在懷裡。
他突如其來親密的觸碰讓她心悸,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著急救他。只是看到他有危險時,就有一種奮不顧身的衝動。
瑜塵只是個記憶,身體依舊是凡體,無法運氣。不過好在她的法器玉清笛可供她驅使。玉清笛得到允許,在異化人之間來回穿梭,將他們團團封住。
何映歌目睹這一切,驚訝地看向她。成年男子看到這非人非妖的局面都瑟瑟發抖懼怕。反而,她這種毫不懼怕且冷靜的模樣讓他更加篤信,她,不是凡人。
「你……到底是誰?」
她看著這張俊美熟悉的臉,這不就是天君親侄子墨笙,怎麼歷劫也與他一起了?真是沒想到,往日的死對頭連選歷劫的日子都是一樣。
「我在問你話!為什麼你不害怕!」
冷漠且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對上漆黑的眼睛,她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知道此刻你歷劫體驗結束!」
話音剛落,玉清笛飛回她的身邊變成一把青劍,劍絲毫不留情面的指向他。
她自知道解救這些凡人的法子,自然不會留下留情。翊昭這才認得,這就是自家徒弟。
他冷笑,心如死灰地握住她的手,就在他觸碰到她的手時,她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將青劍丟棄,把眼前的男人摟住。
「何映歌!我,我後悔了,我們什麼也不要管,我們遠走高飛……」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風若。
可他不信,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質問道:「你到底施了什麼妖術,讓這些無辜的人變成這副鬼樣子!你!你們!蓄謀已久!」
被連累的翊昭真是沒法解釋,此刻這場景造成的原因。
「風若並沒有錯,何必怪她。她也曾百般阻止。但,該來的總是會來,這是你該經歷的。」翊昭道。
「哈哈…哈…風若,原來,我一直都不曾了解過你。」何映歌滿臉絕望。明知道是災禍,她卻不曾告知與我。
「不是的…」
他當著所有人一劍刺入她的胸膛,鮮血滾燙灼傷了他握住劍的手。
她漂亮的眉頭微微得皺起,白色絲滑的襦裙被血液浸濕,襯托著這身衣服的華麗。
「你,你終究……還是不信我。」血液在牙縫裡溢出,從嘴角緩緩流出。漂亮的眼睛傳遞出此刻的絕望。
緩緩地閉上了眼……
往日的夕夕相伴終究沒能抵住凡人的戒備和猜疑。從聽到她與這場事故有關的那一刻起,猜疑就由心而生了。
不再是往日那般溫暖和煦的柔情,清晰可見的是冷漠到極致的眼神。他自言自語道,「但凡你不會欺騙我!早日告訴我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般地步。」
他憎恨的模樣狠狠地印在她的心裡。
「是,沒錯。我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我,都知情。」
明明相愛,卻各自有各自的苦衷。誰也不明說。
這一劍刺的不止是身體,更是她千瘡百孔的心。
這樣的傷害,總能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了吧。
「十一!」
翊昭推開他,把利劍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