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食性的改變
葉尋想不出答案。
肚子里繼續傳來「咕咕」的聲音，促使他不得不趕緊去找吃的東西。
刺眼的陽光讓葉尋很難受，感覺身體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
頂著烈日，葉尋來到了小區樓下的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老闆姓黃，一個留著地中海髮型、且腆著啤酒肚的男人。
葉尋在這裡租房三年，和老闆已經很熟悉了，剛進便利店，就走向堆放麵包的貨櫃架，隨手抓起了一塊廉價麵包，撕開包裝袋子，狼吞虎咽地塞進嘴裡。
只吃了兩口，他就想吐，胃裡根本存不下這些東西。
這什麼味道，這麼難吃？
葉尋走向便利店櫃檯，「老黃，你家的麵包過保質期了吧？」
「瞎說，昨天剛到的，出產日期還很新鮮呢。」便利店老闆疑惑地看著葉尋。
葉尋拾起了包裝袋，看向上面的生產日期，發現老闆說的是實話。
真奇怪，他以前經常吃這個牌子的麵包，從來沒感覺有什麼問題。
到底是麵包的味道變了，還是自己的食性變了？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葉尋只好離開便利店，衝進旁邊的快餐店，要了只炸雞腿。
炸雞腿的味道剛好，鮮香酥脆又外焦里嫩，還是那種熟悉又好吃的感覺。
吃完炸雞腿，葉尋還是不信邪，又抓起剛買的麵包試試，剛咬一口，就恨不得餿肚連腸地嘔出來。
「看來我變異的趨勢，應該是一隻純粹的肉食動物……」
葉尋左手拿著麵包，右手拿著雞腿，自嘲般笑了笑。
其實，變成肉食動物也沒什麼不好的，葉尋並不排斥肉類食物，相反，他從小就喜歡吃這個。
只是參加工作后，生存壓力一天比一天大，才逼得他不得不每天吃粗糧。
偶爾吃頓自助餐，已經算奢侈。
甩甩頭，葉尋繼續啃著雞腿，很快把它吃得一乾二淨，連骨頭也不想放過。
確實太餓了，三天沒吃東西，感覺能吞下一整頭牛。
吃完炸雞腿，葉尋又跑了一趟菜市場。
他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用風衣裹著自己，害怕有人看見手臂上的鱗片。
他本打算去一家冷盤店，弄點現成的熟食。
可途徑一家賣生肉的地方，葉尋卻頓住了腳步。
肉鋪的老闆，在案板上擺放了很多新鮮的牛羊肉，上面的血漬很新鮮。
葉尋湊上去嗅了嗅，感到那些生肉散發的血腥氣，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彷彿能夠勾起他內心最原始的渴望。
「老闆，這些肉怎麼賣？」
葉尋指著擺在岸上的新鮮牛肉，小聲詢問。
「都要嗎？算你便宜點好了。」
老闆找來一個大型的塑料袋，將一整塊牛腿肉替葉尋包起來。
過秤后，足足有四斤。
葉尋想著應該是夠了，匆匆付了錢，抱著這些生肉就往家裡跑。
返回家，他火速把門關上，衝進廚房，翻出刀具，給這些生牛肉切片。
菜刀的刀刃，飛快地切割這些生肉，牛肉很有彈性，散發著一股莫名的氣息，讓葉尋感到難以自控。
他已經等不及把牛肉做熟了，抓起一塊生肉，匆匆塞進嘴巴。
香甜、爽滑，牛肉中的筋膜嚼起來很有韌性。
葉尋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滿足過。
熟成的食物，根本抵不上生肉鮮甜，他一口接著一口，吃得停不下嘴，感覺這四斤生肉，都不一定夠讓他把肚子填飽。
……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頭依舊很沉，但是身體沒那麼燙了。
葉尋出了一身的臭汗，茫然地把頭抬起，回想昨天下午，他不顧一切，對著那些生牛肉猛啃的畫面，至今還心有餘悸。
一個連生魚片都無法接受的人，怎麼會突然喜歡上吃生肉？
葉尋呆坐在沙發，怔怔望著廚房愣神。
黏糊糊的汗漬裹滿了全身，一股和皮層沾在一起，讓他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該死的……」
他低聲咒罵著，晃晃悠悠地起身，剛解開上衣扣子，便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那些詭異的鱗片，似乎變淡了很多。
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自己的臉和身體，每一寸皮膚都吸能光滑，宛如塗抹了一層蛋清。
那些皺巴巴的老皮，正在大面積剝落，隨便用手一揭，就能撕下一整塊。
「我居然蛻皮了？」
不僅是臉，還有胸口，胳膊，肚子和大腿……
葉尋趕緊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把出現在體表外，那些皺巴巴的角質膜全都揭掉，露出的皮膚煥然一新，起碼年輕了五歲。
他錯愕到極點，默默走向衛生間，對著鏡子里那個容光煥發的自己，無比的錯愕和失神。
然後，葉尋把手指握攏成拳頭，對著鏡子打出一拳。
咔嚓！
只用了三分力，可鏡子卻紛紛碎裂，炸出了好多飛濺的碎塊。
葉尋這才發現，自己的「鱗片」並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一覺睡醒后，他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它們。
當葉尋不需要鱗片的時候，它們會自動地收縮進手臂，與皮膚完美融合。
可只要葉尋揮動手臂，它們又會重新鑽出來，做到收放自如。
毫無疑問，在吃下了那幾斤生肉之後，葉尋的變異層次，似乎更加高級了。
他甚至能夠感應出，自己胸膛涌動的血液，變得更加炙熱和蓬勃有力。
「難道吃生肉，還能有這麼大的好處？」
縮回拳頭，葉尋眼中閃過很深的迷茫。
他再次走向廚房，看著為數不多的殘餘生肉，又拉開冰箱，取出了一些零食。
菜板上的生肉，在廚房擱了一夜，已經很不新鮮，但卻仍舊散發著好聞的氣味，讓葉尋恨不得撲上去啃咬。
可那些自己平時最愛的零食，卻變得寡淡無味，甚至讓葉尋覺得噁心，極度的反胃。
通過對兩種食物的比較，葉尋得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他已經徹底變異成一個肉食動物，唯一能接受的也只有肉食，而且越是新鮮的生肉，越能激發他的食慾。
至於什麼牛奶、果汁，甚至是米飯等等的正常食物，已經無法讓他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