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秦揚
負責人叼著煙斗,誇張地「喲呵」一聲,彷彿發出了老姨父般的奸笑,道:「行啊,小夥子,還說只有你認定的小姑娘才能給邀請碼,動作可真快……」
要不是規則不允許,他都想順著網線爬過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姑娘這麼有本事,居然把盛訣那個脾氣比石頭還硬的小夥子給拿下了。
多虧了盛訣的面子,江瑜的註冊流程完成得遠比意料中的快。
而經由此遭,江瑜原還有些鬱悶的心情也隨之明朗了不少,雖說鄰家哥哥看似消失了,可她也證明了曾經過往並非浮雲,而是真實存在過的。
「盛訣……」
江瑜輕聲呢喃著刻骨銘心的名字,雙眸明亮而深情,她對盛訣有信心,也相信彼此的緣分絕不止於上輩子,興許就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再相見。
一夜好夢,江瑜明媚的心情甚至持續到了第二天。
早餐時,更惹得江琬頻頻投來好奇的眼神:「妹妹,你看上去好像挺高興的?」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江瑜微偏著腦袋,嘴角是剋制不住地輕揚。
從姐姐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江瑜就更不掩飾了,可問及其中原因,她卻是得意地晃著腦袋,神神叨叨地道:「不可說,不可說。」
江琬無奈輕笑,卻不多問,但她不問,不代表江瑜真能忍住不說。
只見她湊在江琬耳邊,小小聲地嘀咕道:「姐姐,我告訴你哦,我真是個正常人。」
江琬:「……」
「我沒有臆想,也不是壓力過大,你不要聽那個醫生瞎說!」說到最後一句,江瑜的語氣明顯加重了兩分。
江琬:「……」
她忍俊不禁,卻是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順從地附和道:「好好好,姐姐知道了,你沒有臆想,也不是壓力過大,是那個醫生瞎說!」才怪!
感覺妹妹真是病得不輕。
真的不需要吃藥嗎?
江琬無奈的神情中難掩一絲擔憂,但她牢記醫生的叮囑——
「合理飲食,適量運動,保持患者的心情愉悅,盡量多溝通。」
想了想,江琬不禁試探地問道:「等會兒我約了秦揚學長談聊天記錄的事,妹妹要一起嗎?」
秦揚學長?
江瑜自認對姐姐上輩子的夫家也算有幾分了解,可秦揚?秦洲的堂弟?
她上輩子壓根就沒聽說過秦家還有過這號人物。
只思忖片刻,江瑜就點頭了,誰讓她確定對這個秦揚頗為好奇呢?
……
車子緩緩駛出江家別墅,從隔壁門前經過時,江瑜發現,自己居然能做到表裡如一的淡定了,甚至,隱隱約約間,還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期待。
姐妹倆到達約定的咖啡廳后,只稍掃視,便見中間臨窗的座位上,一個頭髮灰黃的男生正笑著朝她們招手,江琬附耳低聲,介紹道:「這就是秦揚學長。」
江瑜挑眉,微微有些好奇,她不動聲色地領著姐姐在對面坐下,仔細一看,不得不承認,那張臉確實有些秦家人的影子,只是,一雙金琥珀色的眸子?
「你戴了美瞳?」江瑜偏著腦袋,狀似散漫而天真地開口了。
聞言,秦揚臉上明顯閃過一死不悅,他斂起嘴角的笑,聲音淡淡地道:「不是,是天生的。」
江瑜詫異,卻不再試探,江琬心下暗嘆,連忙岔開話題,與對方客套地寒暄起來:「學長等很久了嗎?」
秦揚這才收起身上的敵意,聲音溫潤,紳士優雅地應道:「不久,我也剛到。」
二人有心說笑,尷尬的氣氛也多了幾分和諧。
江瑜審視的眼神偶爾從秦揚身上掃過,她確定自己上輩子確實不曾聽說過秦揚的名號,可偏生,這張臉,看久了居然也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一旁,江琬總算進入了正題,「學長,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你能幫忙恢復手機里被刪除的聊天記錄嗎?」
她巴望著對方,眼中似有忐忑,亦載著些許期待。
秦揚微不可查地揚起嘴角,金琥珀色的眸子也在稍縱即逝間閃過一縷不易覺察的欣喜,「你手機帶來了嗎?」
「帶了。」江琬忙從包里取出手機就要遞給對方。
熟知,正是此時,忽然從旁邊伸來一隻手,「姐姐,不對吧,這是我的手機,你拿錯啦!」
江琬微瞪著眸子,聲音活潑之下卻藏著些許驚顫,她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即便不曾聽說過秦揚的名號,也依舊覺得那張臉眼熟了。
那不就是在十年內接連犯下八條人命的重案兇手費洋嗎?新聞都播報過幾回的。
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上輩子至死與秦家都沒有過半點關係的費洋,這輩子居然早早改名換姓成了秦揚。
而且還是秦洲的堂弟?
江瑜忍不住在心底打上了問號。
此時,只見江瑜看著秦揚,「哎呀」一聲,似是十分誇張地致歉道:「真是對不起呀,這位學長,今天連累你白走一趟了。」
秦揚眉頭微擰,金琥珀色的眸子中隱約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面上很快掛上了善解人意的笑,「沒關係,我可以等。」說話間,恰似深情的眼神已然落在了江琬身上。
江琬卻覺得無比尷尬,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眼下這個地步的,也不清楚妹妹究竟意在何為,但誰親誰疏,她心中有數,想來,妹妹總不會無的放矢。
思緒戛然而過,江琬不禁朝秦揚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真是麻煩學長了,要不我們還是改天再約吧。」
「也好。」秦揚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遺憾,但嘴角依舊噙著溫潤的笑。
然而,在他目送江家姐妹離開后,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卻瞬間失去了表情,只見他冷冽地勾唇,轉而低頭在手機上輸入發送了四個字:「計劃失敗!」
另一端,被妹妹迫不及待送上車的江琬則是一頭霧水:「妹妹,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了吧?」好端端的,怎麼打斷了她和秦揚的交流呢?
「沒什麼,」江瑜斟酌著語言,儘可能地解釋道,「就是吧,我覺得這個人給我的感觀不大好,不太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