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不想當皇后?
第308章不想當皇后?
將鍾離廷一個人哄去寫戰報,如花花才拉著衛令問起了他們一路的情況。
「如今人都回來了,總不至於還事事瞞著我吧?」
衛令笑著搖了搖頭,「瞞你什麼了?之前太亂了,哪有閑工夫敘家常。倒是你,想撬開別人的嘴,還不知道說些好聽的哄人。」
如花花殷勤給人斟了一杯茶,拉開椅子,「衛哥你最好啦。」
衛令一口飲盡,拉了下椅子坐下,目光流轉至她身,「你知道的,我慣也不會講故事,打仗的事,贏了就是贏了,也沒什麼好講的。我看倒不如講講你,哪來那麼大膽子?都敢書信勸降了,就不怕被人發現?」
「我不是勸……」如花花剛開口,忽然想到什麼,抬起頭,眉頭微微鎖起,「衛哥怎麼知道?」
她請許辭幫忙,但是信是送到花家軍手裡,衛令怎麼會知道詳情。
「……呃」他一時嘴快,倒忘了連信帶人都被他們扣了的事。
對上如花花狐疑的目光,衛令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閃爍道,「猜,我盲猜得。」
「……」如花花抿了抿嘴唇,道,「我知道南風館的事情了。」
之前南風館說會護送許辭過去,若是途中聽到了什麼風聲,好像也不奇怪。
衛令暗暗咽了咽口水,「那什麼,你知道的,有時候……」
「衛哥不必說了,我都知道的,我只是擔心你們這一路過來的安危,」如花花聲音忽而變得有些低,「我……好像好多尉州大營的熟面孔我都沒有看到。」
她之前在尉州大營待那麼久,雖說不至於叫得上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最起碼對好多人都眼熟的,可以次上到那些將領,下到士兵,基本沒看到幾個眼熟的人。
衛令垂下了眸子。
現下他們看似風光,但打仗哪有不殘酷的。
這次戰線那麼長,不論是援軍還是糧草輜重都要長途跋涉,中途吸納的降軍也不敢當下就委以重用,打先鋒的基本都是衛家軍的老人們,自然損傷慘重。
嘆了一聲,衛令沒說下去,他抬手捂住了面目,「你這可真是刀子專往心口砸。」
如花花默默遞過去一方帕子。
衛令拍開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去,誰哭了?」
「還是說些你感興趣的吧,你廷哥聽到宮中人出逃的消息,都沒顧休整就帶著暗衛追了上去,連士兵都是後來才跟上去的。我說這些也不是為誰邀功,就是你覺得你應該知道。」衛令道。
如花花聽完默默點頭,「早知道就不勸他幫你寫戰報了。」
衛令:「……?」
「得,」衛令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氣得笑罵她,「小白眼狼。」
如花花連忙找補,「我幫你寫!」
衛令嗤之以鼻。
這邊鍾離廷直到了夜幕都還沒忙完回來,如花花便跑去找人。
她以為鍾離廷最起碼會找個御書房之類的地方,找了一圈,問了人才發現人就在她住的宮殿偏殿殿。
臨時整理出來的偏殿,屋內點了好幾盞燈,照映著案上堆積著成山的文書。
提筆忙碌的人大概太過廢寢忘食,以至於有人進來都沒發現。
直到如花花走到他身側,接替他的手撫向太陽穴,鍾離廷才回過神,順勢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你怎麼來了?」
「你頭疼嗎?」如花花輕輕幫他按著,「怎麼回事?讓大夫來看看吧?」
「我沒事,」鍾離廷將人攬入懷中,埋頭重重吸了一口,「就是有點乏,抱抱就好了。」
如花花:「這麼久了,戰報還沒寫完嗎?」
「寫完了,別的事。如今嘉平上下亂成了一鍋粥,大臣軍隊百姓各方勢力繁雜,還有想趁機做亂的,什麼事都有,在那邊來人之前,要先捋一遍。」鍾離廷捏了捏她的手,「把我支開,同衛令都講了什麼?」
如花花吐舌,「沒說什麼,衛哥嘴嚴,戰況一概不說。」
鍾離廷垂眸,不知想到了什麼,興緻一下降了下來,「你是不是想問我,你那個青梅竹馬的事情?」
如花花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江行雲嗎?
說來真是慚愧,她這幾日當真一星半點都沒想到過江行雲。
「他……逃了?」
「沒有,」鍾離廷,「慌不擇路出逃的隊伍不堪一擊,那些隨行的禁衛軍早已經嚇破了膽,絞殺了一部分,擒獲了一部分。」
「所以……?」
「人就在天牢里,」鍾離廷說著,又自顧自道,「你是不是還想勸我寬宥他?我……」
看著他略有些彆扭的模樣,如花花道,「話都讓你替我說完了,我要說什麼?」
垂眸看著懷裡的人,鍾離廷臉色越發凝結,「人是不能放的。你若不同意,最好的結果,也莫過於終身囚禁。」
便聽如花花忽然笑了起來
「我們將軍如此會計較,那知不知道,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後宮里寵妃住的宮殿之一。」
鍾離廷:「……」
如花花仰頭在鍾離廷面頰上輕輕親了一口,笑出了聲,「你都在胡思亂想什麼?我若當同江行雲有什麼私情,我現在早就是皇后了。」
鍾離廷眸子一頓,看著她那張露出得意笑容的生動面頰,喉結忍不住滾了滾。
他沉寂了半晌,才輕聲問了一句,「不想當皇后?」
「我哪有那雄心壯志?」如花花笑著道,「我最討厭那些規矩諸多的宮門王府,之前的婚約也只是先帝定下的,我們府中的情況特殊,訂婚也不是因為感情,再說我那時才多大?與江行雲也鮮有接觸,你這醋再吃下去,可就沒道理了。」
鍾離廷垂下眸子,像是默認了她的話。但他手上卻抱緊了她,掩下了心底泄露出的些許不安。
他如今哪裡是擔心什麼早已在他手上的江行雲,他是心虛。
有些事情,瞞的時間久了,就成了謊言,就連想要解釋都會變得難以啟齒。
最開始帶人回軍營,也就是隨性而為,想著給口飯吃隨意養著就行,哪裡想到他自己後面會越陷越深。
鍾離廷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直言坦白。他不由攥緊了手指,他鮮少如此緊張過,以至於胸口都有些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