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我的棠棠
香囊?郁棠有些疑惑。看著容凜眼中的疲憊,郁棠有些心疼,讓下人趕快準備晚飯,餘下的事情待會再說。用過晚飯回到房間時,容凜坐在桌前看書,郁棠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看話本。看了一會兒,郁棠想到今日容凜的異樣,忍不住看向他。昔日稚嫩的輪廓已然顯出冷硬的輪廓,只是一年時間,容凜的成長卻很快。不僅僅是身形,還有身上的氣勢。像是,一下長大了一樣。上一世,容凜也是這樣的嗎?上一世……郁棠想到了容凜說的那個香囊。自己想要的東西,會是什麼?郁棠有些想看了。但是,容凜好像還沒有給她,是忘了吧。靜靜地注視容凜片刻,郁棠想到自己那日畫下的畫像,不由為自己的記憶感到驚訝。「殿下為何看著我?」容凜察覺到投來的注視,轉頭去看。郁棠單手撐著臉,右手細長指尖在桌面敲打,溫暖的燈光在她漂亮眸底染著橘色。「阿凜,得夫如此,夫復何求啊。」郁棠笑得燦爛,笑眼彎彎,容凜怔住,長眉輕皺,眸底卻帶了傷心。很快掩飾,郁棠還是發現了。心裡一個咯噔,郁棠站起身來,來到容凜身邊,俯身看著他,抬手勾起他的下頜。「為什麼難過?」郁棠問。容寧哇哇大哭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郁棠想到他的父母,以為他知道了,神情溫柔地輕吻他的額。「阿凜,以後,我會是你的家人。」郁棠伸手抱住容凜,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麼。對於二老的意外離世,郁棠把匪徒已然拿下就地正法的事情告訴他,「我會陪著你的。」對於難過的容凜,郁棠實在受不住,想要讓他偎在自己懷裡,給他安慰。若是其他人有容凜這樣的經歷怕是早就放棄了,她的容凜這樣堅強,她感謝他的堅強,讓她遇上他。「阿凜,我在呢。」「殿下,棠棠。」容凜更咽一聲,把喉間的嗚咽咽下去,用力地抱住殿下。他始終被那夢魘魘著,即便覺得那只是夢,但是太真實了,彷彿身臨其境,真切地撕心裂肺過。這一晚,心理脆弱的容凜把郁棠緊緊地摟在懷裡,像是抱著自己的寶貝。翌日,郁棠起身時,容凜已經不在身邊了。用早膳時,才知道容凜又去皇宮了。青蘿一邊給殿下遞上清茶,一邊道:「殿下,明日便要回宮了。只是這些時間,駙馬還……」郁棠止住了她的話。容凜進宮是為國事,雖說確實有些想容凜了,郁棠還是很快把注意放在了正事上。比如,那個奇怪的香囊。郁棠不覺得了因會無緣無故地給她一個香囊。昨日沒來得及,坐在鞦韆架上,郁棠把掌心卧著的香囊拉開抽繩,拿出一個香包,這才看到裡面的紙條。說是紙條,有些牽強了。因為紙條上大多記上短短兩句便足夠了,手上這張,卻是密密麻麻擠滿了上面每寸空間。字很小,需要小心辨認才是。郁棠忍不住想笑,難道永寧寺會缺少一張紙嗎?還用香囊裝著……待仔細看了,郁棠的神情這才認真起來,一點點凝重。若仔細看了,能看到那雙眼睛里的絲絲戰慄。怎麼會?不會的。郁棠感覺渾身像是抽去了力氣,第一反應竟不是此事的真假問題,不是去懷疑內容的真假,而是懷疑,容凜對她的真心。臉色蒼白得失了顏色,瞳底帶著驚恐,郁棠攥著信紙的手指骨節泛白失去血色。小小的紙條被攥出摺痕,一點點地被冷汗洇濕。郁棠察覺了,手指發顫地將小小紙條撕成碎片,丟在地上,腳尖一點點地碾碎,碾進土裡。直到,腳尖一片土色,紙屑也被揉成一團泥色,這才慢吞吞地扶著鞦韆站起身。她要見了因,即刻馬上。她要問清楚。還未走出一步,有歡快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而來,郁棠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子,但郁棠感覺不會好看。大概,會很醜。「殿下,是沈夫人來了。」是青鳶。郁棠鬆了口氣,青鳶不是細心的人,大概還能糊弄過去。「她今日怎麼過來了?」「哎呦,我今日是來得不巧了。」一道戲謔的聲音,郁棠感覺到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