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陵

我叫王解，居住在河南老巷，在那裡開著一家世代經營的古玩店，我爺爺稱它為「王野陵」。不過它也是從我太爺那輩興盛起來的，到我這裡雖收益不好，但也不算沒落。因為我太爺和爺爺的名氣，所以生意也還過得去。

一天大早，我聽到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因為我沒有早起的習慣，所以早上的生意一般都是由我的員工王蒙接待。我也就沒太在意，翻身繼續睡去。

但不過一會兒，我就聽到王蒙的呼喊。

「老闆！老闆！」

我坐起身來，搖了搖沉重的頭，心裡暗想「莫不是我店裡賣的一些假貨被發現了？」

近幾年倒斗抓得緊，哪有那麼多真貨，所以店裡有些假貨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不僅是我們家，好多古董店都是這樣。不過行家卻是少的可憐，所以好多人也都免不了花大價錢買假古董的事了。

我倉促穿好衣服，走下樓去，見正廳上坐有兩個人。我暗自打量了一下，一個面黃肌瘦，萎靡不振。另一個則是穿著西服的男人，倒滿面紅光，與另一個形成鮮明對比。

扭頭看向王蒙，卻見正在一旁玩著電腦遊戲。

「漂亮！」

王蒙振臂一呼，接著靠在座椅上，呼了一口氣。回頭看見我下來了，連忙起身，滿面堆笑，說：「老闆，您起來了」。

看見他這樣，我頓時怒火中燒，心想「原來是你小子顧玩遊戲，才讓我下來迎客！」

我走下樓去，生氣問道：「王蒙，有客人來了你怎麼不招待？卻自顧自的玩遊戲！？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么。」

「不是，老闆。」王蒙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了，微低著頭，又接著說：「不是我有意打擾您睡覺，是這兩個客人……」說著回頭看向兩人「我實在接不了啊」

我又走向兩人，與他們坐在對面，問：「二位，是想買點什麼？」說罷，我又看向兩人，仔細看了一番。見那個「病客人」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不想夏季的裝扮，眼神也飄忽不定，正像打量神明一樣打量著我，讓我心裡直發怵。

這時，那西服男開口了：「你就是王解？」

我尷尬一笑，說：「是王解，解數的解，你二位…是有什麼事么？」

「實不相瞞，我們是老皮介紹來的，不知道，你認識他么？」

老皮？他先前是一個倒斗商人，和我們家有些交集，如果真是他介紹來的，那一定是急事了，不過，真的是他介紹來的么？如果是的話，這西服男為什麼會連我的名字都叫錯。

我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是么？」說著那西服男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給我聽。

「賢侄啊，記得我么？如果你聽到這段錄音的話，證明他們已經找到你了，他們托我找一家靠譜的倒斗人士，我就讓他們來找你了，本來是要找你叔的，但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概沒有準地點，一天在這，一天在那的，所以就把這個表現機會送給你了，好好表現」

「……」

「怎麼樣，我們想下一次墓，希望你能做我們的嚮導」西服男淡淡一笑，看著我問道

「這……」我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畢竟我是一個這方面的小白，平日里也就幫家裡賣一些古董，哪干過這種營生

「我們真的很急，希望你能幫我們，就別推脫了」那「病客人」也開口了

「嗯？那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如果真的很急的話，我想辦法幫你們聯繫我叔。」

「嗯…好吧，不過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可以上樓么」「病客人」彷彿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一樣，模樣也很可憐，語氣也好像求我一般。本來我心也軟，就答應了。

我帶他們上樓去，關好門，「病客人」將上衣脫下，又將裡面的一層層，一件件全部脫了下來，我頓時聞到了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熏的直讓我發昏，等我強振精神后，我斷定出，那是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