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被揍
虞辭乖乖上樓，雖然知道虞行安肯定在盯著自己，還是忍不住想回頭去看看容衍，結果才轉頭，視線立刻被虞行奚堵住。
「想讓他少受點罪，就別看，」虞行奚捂住她眼睛，皺著眉催她，「你了解大哥的脾氣，他凶起來連我都不敢鬧。」
虞辭微微抿唇，「我知道。」
她就是在琢磨，要怎麼給容衍治傷才能保住他的命。
門關上的剎那，她似乎就聽見什麼重物相碰撞的聲音，然後是有東西清脆地掉落到地面，再就是咚的悶響。
一樓大廳里。
虞行安看著虞辭上樓的背影，低頭把腕骨的表摘了扔到桌面，眉梢緊緊擰起，往前走了幾步，拎起容衍的領子用力往他臉上結結實實地揮了一拳。
毫不客氣的沒留半點餘地。
容衍知道得挨揍，但沒想到一上來就這麼狠，唇邊瞬間感受到血液往外涌動著，應該是破了。
虞行安全身力氣集中在拳頭上全往這張欠揍的臉招呼，隨即又鬆開拎著他的領子。
容衍便順著這力道往後退好幾步，喘了口氣伸手擦掉唇角的血。
半張臉都火辣辣地麻著，彷彿牙關都要合不上的力度。
他活三十多年，除了小時候那段孤苦無依的日子，之後就沒被揍這麼痛過。
虞行安涼颼颼地笑了笑：「挺行，當給我妹蓋章？合著我們養好了又回來給你糟蹋？」
容衍反駁不了這句話。
小姑娘脖子上的紅痕著實醒目。
但從來沒有人如此質問過他，到底暴戾脾氣對著外頭改不了，現在被打，他其實下意識地也會覺得憤怒。
可眼前這個人，是小姑娘真正的家裡人。
容衍壓了自己的感受，輕呼出口氣。
虞行安閉了閉眼重重地深呼吸，想要試著冷靜下。
就聽見他聲音很淡卻十分正經地開口：「抱歉，讓小辭受傷是我的錯，但對她，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
這話聽在怒火中燒的虞行安耳朵里就像在放屁！
他向前幾步單手壓在容衍肩膀用力往下摁，另一隻手惡狠狠的拽住他衣領，猛地抬起膝蓋不遺餘力地頂撞他腹部。
少時在晨昏島訓練營練過一段時間，年長后依然沒落下訓練，虞行安力道用了十成十，儼然要把眼前男人揍殘廢都不夠解氣。
容衍以前畢竟是逼迫著長大，打架這事沒少干，剛才見虞行安的架勢就下意識地想揮手，最後卻還是硬生生地收住動作，受了這一下子。
虞行安又是想把他滅口的模樣，一腳踹下來疼得他額頭冒出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挨幾通打，虞行安漸漸看出他的忍耐，火氣半點沒減，甩開他領子又緊接著沖他臉繼續揍兩圈，對方過分冷白的臉皮頓時見青幾塊。
「北行天華的董事長？」虞行安冷調的聲音里嘲諷意味很重，「這幾年鬧出的事不少吧？就你這模樣，配得上小妹？」
他話夠難聽。
老早之前他就從虞肆齊口中聽聞容衍的存在，心狠手辣殺親奪位的狼崽一個，年歲大了也心狠，跟個沒救的瘋子差不多。
「你比小妹大多少歲，心裡沒點數嗎？」
虞行安轉動手腕，隨手扔掉外套，把剛被他沖臉那拳打得靠牆上喘氣的容衍扯過來，「摘蘿蔔也得看菜園主人，虞家大小姐是你能肖想的？」
他把能揍的地方全動了，最後腕骨一轉打到容衍側腰，格外脆弱的地方被這樣凶地捅一拳，容衍悶哼了聲，這回是撐都撐不住的直接坐到地板。
能要他半條命的狠勁。
可見虞行安到底有多認真。
容衍被虞行安拽到跟前，哪哪都掀起股被拉扯皮膚的痛感，到底心裡想著跟小姑娘家人好好相處，說明白，體內才升起的那點火氣就消散無影。
「我從沒想過跟她玩玩。」
哪怕被羞辱般扯住領口，他也沒表露出什麼負面情緒，臉上即使狼狽也依舊是淡然的神色，只是說完這句話就緩了幾秒，才語氣鄭重的繼續：「能被她選擇，才是我求而所得的福氣。」
大家家境都一樣，很多事情都心照不宣，不需要講的太直白。
虞行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他完全沒有想過虞辭會回頭。
側過臉靜默半晌，他才鬆開手，「之前的緋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容衍斬釘截鐵。
虞行安聽見他這麼說，再琢磨虞辭的態度，心下就漸漸瞭然。
以容衍這樣的人，哄騙撒謊沒必要，甚至不屑於去做。
既然能給出答案和承諾，必定能說明虞辭在他那是有位置的。
至於有多少，虞行安覺得還得再看看。
他沒糾結，只是把話題拐回到虞辭身上：「小辭怎麼想？」
容衍沒打算隱瞞，實話說：「先公開，然後選日子結婚。」
做名正言順的容夫人。
讓他有能資格跟理由，站在她身邊。
虞行安兜頭又是一拳甩過去，嘴角冷笑勾著，「打算得真周到。」
沉默幾秒，他拎起桌面剩下的那半杯冰水猛地喝完，還是問：「多久？」
「只要您鬆口。」
虞行安：「？」
所以擱這威脅他們是吧？
虞行安氣得胃疼，把空杯子徑直往容衍腹部扔去，難得飆臟：「你他媽的跟我談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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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鐘，工作室亮著微弱燈光。
虞辭掀開醫藥箱，從裡面找到跌打腫痛的藥水用棉簽沾取一些，下頜輕抬示意對面人撩開衣服。
容衍沒動。
「看都看過，還害羞呀？」她笑著打趣。
「不好看，」容衍輕輕吸氣，連筋帶肉的疼，「我自己來。」
虞辭懶得搭理他的扭捏，直接抓住他衣擺猛然掀開，目光觸及大片青青紫紫的淤痕，饒是早有準備，此刻依舊難免被驚到。
「你忍一忍。」她沒權利指責大哥，只能委屈下容衍了。
好在容衍理解，安安靜靜坐著任由她動作。
「小辭，」他忽然低聲開口：「我不覺得疼，你也別難受。」
虞辭幫他擦藥的手頓了頓。
容衍微微蜷起腰身朝她貼近，下頜搭在她溫暖肩窩像只倦懶的貓似的蹭，「我家小朋友能得到這麼多人喜歡，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