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爺世子刺殺事件(一)
第3章公爺世子刺殺事件(一)
淮雲淺坐在南宮星對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南宮星蹙緊眉頭,隨後煞有介事的說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只可惜印堂處有些發黑,這幾天最好少出門。」
「哦,是嗎?」淮雲淺不緊不慢說著,隨後看了一眼被手下清退的人群:「南宮郡主無事還是少出館驛,在北郡想要你們命的人可不是少數。」
聞言,十七趕忙擋在南宮星面前,眼中流露出一絲精芒,就連南宮星也有些惴惴不安。
昨夜淮雲淺來到館驛時,南宮星並未見到他,所以也不知道他就是景國最神秘的四皇子。
「神隱公調教了二十八位死士,確實足夠忠心。」淮雲淺瞥了十七一眼,並未把她放在心上。
孰不知他這句話在十七心中有多可怕,這個秘密就算是在京城也很少有人知道,更不要說在這個荒涼的北郡。
「看來閣下也是京城之人,不知和我公府有無舊情?」既然底細都被別人看了個透,南宮星索性也不畏首畏尾。
「我敬佩神隱公的為人,只是郡主在北郡還是小心為上,最好不要再招惹某些人的痛處。」淮雲淺慢悠悠的起身。
只是就在這時,一直隱忍不發的十七突然出手發難,她是老爺安置在小姐身旁的侍女兼死士,任務就是不讓小姐受到任何威脅。
手刀破空聲響徹於空,只見十七嬌弱的身子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抵達淮雲淺身邊。
然而淮雲淺只是動了一隻手,以巧勁卸掉十七的必殺之擊,然後食指按在十七的手腕處的經脈,瞬間她感到自己一隻手怎麼也抬不起來。
「小丫頭,比起你兄長,你的手段還是差了些。」淮雲淺笑吟吟的看著正抱臂的十七,說出的話讓十七極為震驚。
她的兄長天賦遠遠高於她,不然他也不會被老爺命名為第九,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會和自己的兄長打過交道?
「四殿下玩的可盡興?」南宮星突然開口說道,淮雲淺絲毫不意外她能知曉自己的身份,只是莫名說道:「看來昨晚你也在,你也沒那麼簡單吧?」
南宮星不置可否,只是俏臉因為生氣顯得有些冰冷,先前與妙齡少女打趣時的模樣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惕。
「主上,出事了!」就在此時,常逸突然從屋頂跳了下來,正正好好跪在淮雲淺身旁。
淮雲淺微微皺眉,當他看到那張紙條后,看了一眼南宮星:「你兄長出事了。」
……
南宮宿坐在馬車上,車內正坐著神色有些尷尬的十六,只聽他冷冷說道:「我讓你保護星兒,誰讓你私離職務過來的?」
「公子,是小姐她說公子會遭遇刺殺,屬下放心不下這才私自前來!」十六低著頭跪在南宮宿面前。
「哼,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麼不安排你在身邊?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有人要刺殺我嗎?你想想我到底是什麼人!」南宮宿斥責著他。
一旁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在他馬車的周圍站著被鮮血浸染的白袍之人,赫然便是白衣侍。
十六的頭埋得更低了些,天下誰人不知南宮家是何人,這是執管天下旦夕禍福的星官世家,普天下有什麼事能瞞過他們?
「公子,十六也是擔心公子的安危,這一次就權當功過相抵吧!」第十在一旁替十六求著情。
南宮宿這才瞥了十六一眼,語氣和緩道:「行了,起來吧,星兒現在在哪?不要告訴我她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館驛!」
「剛探馬來報,郡主現在在城東正擺攤算卦……」說到這裡,十六額頭上的汗水更濃了些。
果不其然,南宮宿的臉色瞬間變了下來,他氣憤道:「還在這幹嘛?快把她給我揪過來,要是她不肯走綁也要把她給我綁回來!」
十六不敢怠慢,剛要騎馬去尋自家小姐,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南宮星的聲音:「哥,你下次能不能小聲點?給我留點面子。」
看到南宮星又穿著這一身男裝,南宮宿就氣不打一處來,捂著胸口說道:「等我回館驛,我就把你這些衣服都燒了!」
南宮星噘著嘴氣鼓鼓的坐在一旁,南宮宿這才下了馬車,先前躺在馬車周圍的屍首也被打掃乾淨,此時淮雲淺正背著手站在那裡。
「四殿下,多謝白衣侍的相助!」南宮宿掛著笑容拱手,只是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敬畏。
在京城他也是如此,能夠讓他心悅誠服的只有父親一人,即便面對當今天子他依舊是我行我素。
這般僭越舉動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十條命也丟了,然而南宮宿的地位非比尋常,即便是小皇子面對他也要戰戰兢兢、低聲下氣。
「即便沒有白衣侍的相幫,這些人也傷不到你。」淮雲淺並未怪罪他的不恭,相反這樣的南宮宿才配得上神隱公世子的身份。
南宮宿不置可否,淮雲淺看向遠處,幽幽說道:「百姓疾苦如此,可依舊有蠹蟲貪贓枉法,侵佔良田,也不知他們每晚可能安寢?」
「誰知道呢?」南宮宿也看向遠方,淮雲淺收回目光,說道:「這一次你來到北郡,四品以下的官員殺了十餘人,這場刺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家父說過,有所為有所不為,即便舍了我這一身骨,這一次我也要為北郡百姓討個說法!」南宮宿絲毫未被這種危險所嚇到。
淮雲淺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瞥見正偷摸拉開帘子的南宮星:「令妹的行事有些高調,如無意外,今晚燕刺史會去求見。」
聞言,南宮宿的臉色一下子變化了起來,緊接著他立刻上了馬車,今天說什麼也要好好教訓南宮星。
沈小姐那邊還沒解決掉,她要是再敢惹出別的麻煩,回家自己可不會替她求情,絕對不會!
馬車來到館驛前,南宮宿看到臉色鐵青的燕諍正堵在門口,狠狠的瞪了南宮星一眼,這才硬著頭皮下了車。
「世子,不知今天在城東擺攤算卦之人可與世子有關?」燕諍的臉色如同他那棗紅色的朝服一般紅的不行。
當他得知自家閨女帶著深閨姐妹去算卦時,他倒是沒放在心上,可是直到女兒回來時,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燕若煙魂不守舍的嗅著自己的手指,他一打聽才知道有個小潑皮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自家女兒,這如何得了?
堂堂北郡刺史之女,大日煌煌之下被人拉著手,還不捨得放開,這讓他把自己的老臉往哪放?
看到氣勢洶洶的燕諍,南宮宿心中嘆了口氣,面如止水的說道:「燕叔叔這是什麼話,難不成覺得侄子會刻意讓人玷污令愛的清白?」
燕諍被這話噎住了,神隱公他是得罪不起的,可是這件事也不能這麼算了。他想到手下對那人的描述,說道:「世子,可否讓下官搜查馬車和館驛,如果卻無此人,下官再行致歉!」
「刺史大人,剛剛本世子可是受到了一次刺殺,現如今刺史大人不來查案,反而是查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這要是傳揚出去,不知燕大人能否承擔得起?」南宮宿回懟道。
他從未見過這般不識趣的人,自己都已經明確拒絕了,還來饒舌。不說南宮星此時正身著男裝坐在馬車上,單單是搜查馬車這件事也不是他能接受的。
神隱公是超品公爺,燕諍也只不過是邊緣的三品地方官,如果讓他隨意查訪自己的落腳之地,自己的臉面何在?父親的臉面何在?
燕諍聽到他的話怔在原地,刺殺?他僵硬的轉過頭,發現馬車上確實沾惹著血跡,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世子,下,下官……」燕諍的嘴一下子哆嗦了起來,這要是讓人知道南宮宿在北郡遭到刺殺,神隱公一系的言官非要把他上奏致死。
主動權一下子回到了南宮宿手上,他淡淡說道:「若不是有白衣侍拚死相護,恐怕現在刺史大人就應該站在本世子的屍首前啜泣了!」
燕諍如遭五雷轟頂,白衣侍?這些人什麼時候混進的北郡?想到這裡,燕諍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意識到重要性。
「世子放心,下官定會給世子一個公道!」燕諍拱手快步離開,現在顧不上自家女兒被輕薄的事了,先解決這場駭人聽聞的刺殺案再說。
南宮宿來到北郡的意圖他很清楚,只是他沒想到真會有人這麼愚蠢對他下手,不管背後涉及到誰,這一次他都沒辦法繼續保下去了。
燕諍前腳剛一離開,南宮宿就走到馬車前,狠狠拍了拍窗欞:「自己招惹的麻煩,這幾天別出門了,再被別人看出端倪,我可不保你!」
南宮星悻悻的縮了縮頭,她只恨自己昨晚為什麼只看了哥哥的本命星辰,為什麼沒多看自己一眼?
要是早知道今天出門會遇到這些事,打死她都不會出門,現在禁足肯定是少不了了,這讓她很惆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