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生死擂·第一戰

第326章生死擂·第一戰

「拳腳無眼，生死各安天命！」望著遠處而來的白衣人馬，江湖人士紛紛高聲喊道，依照江湖的規矩，上了生死擂就必須要分出生死。

人聲鼎沸之時，南宮星坐在紗幔車中打量著外界，今天她選擇紗幔車是有她的目的在，以防對方不認賬，他們也能及時抽身而出。

從前幾日開始，京城的盤口就已經開到了最大，其中多數是不看好南宮星他們的，畢竟洪長安那一方多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

尤其是像鐵錚和陳鞍定這二人，可以說得上是傳奇人物，他們出將入相無往不利，而且他們也都有各自的傳說在江湖上三不。

別的類似於洪長安這一種，曾經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反觀南宮星一方多是年輕一輩，自然在氣勢上就少了許多。

只是這種悲觀的氣氛很快便被一掃而光，當所有人都以為南宮家只能依靠一個女人來支撐時，一輛帶有九宮星辰圖的馬車緩緩駛來，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凝。

「老爺，我們有些年頭沒見到這種場景了！」駕著馬車的便是第五，他感受著身邊傳來的江湖氣，一時間有些悵然。

曾經他也是江湖上打打殺殺的年輕人，只是做一個江湖人不會有什麼好前途，所以他和洪長安最後才都選擇了投靠朝廷。

所謂的江湖，其實更多的是一個笑話和慰藉，江湖的勢力再怎麼強大，也強大不過一個強硬的政權，而江湖人士又都帶著匪氣，廟堂上的人多數又看不慣他們，若不是江湖人士散漫慣了，當初南宮昌極有可能順手將江湖平掉。

各大門派的掌門看到那輛馬車時神色各異，那一瞬間他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依舊是這輛馬車，只是那時他們都年輕，馬車裡的人也年輕。

他走遍江湖各大門派，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選擇，要麼跪著活，要麼趴下死，他們都選擇了跪著活，所以中原還有著江湖的影子。

「時過境遷了！現在的南宮昌不可同日而語了！」這句話不知是在場多少人的心裡話，可是他們又有著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情意味。

這麼大的人物，晚年依舊遇到眼下這種情景，他們這些所謂的名流大派的掌門人，身後都是勃勃雄心的年輕人，他們未來又將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呢？

只是這種悲哀永遠不是南宮昌會考慮的，他的眼光從來不局限於這麼一小塊天地，坐在馬車中他想了許多，最後才睜開眼睛望著外界。

「第五，今天的天真藍啊！」南宮昌嘴角帶著莫名的情緒，第五也笑著附和道：「是啊老爺，就像您當初把我從死地里撿出來的那天一樣，真藍啊！」

「這麼好的天氣，當成他們的忌日，可惜了！」南宮昌淡淡說道，第五聽到這話心頭微熱，他了解老爺，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信，他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可是再看看面前的局勢，第五真的想不通老爺難道還能憑空變出幾個小宗師出來嗎？

洪長安走到台前，他不想風頭都被南宮昌搶去，站在台中央他冷冷說道：「南宮昌，這一次的規則可否知曉？今日無論生死，結局各安天命！」

「我早已不管世事，今日只是來做個見證！」南宮昌淡淡回應道，隨後看都不看洪長安一眼，而是在第五的攙扶下走到觀武台。

洪長安看到這一幕恨得牙痒痒，身後陳鞍定按住他的手若有若無的搖著頭，他這才收斂怒氣，揮了揮手，身後便有兩頂轎子被抬了進來。

前方的轎子上坐著一個面色蒼老的人，不認識他的還以為是哪位隱士大神，可認識他的反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這個面色蒼蒼行將就木的老人赫然便是昔日風頭無兩的懷青玉，怎麼短短數月他就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

懷青玉眼中帶著怨毒之色，被人抬著上了台，眼睛如毒蛇一般緊緊盯著南宮昌，聲音嘶啞且難聽：「南宮昌，你是不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

南宮昌睨了他一眼，輕酌一口茶：「可悲的人，為了看我的結局苟活了這麼久，既然活著這麼累，倒不如死了乾脆！」

「都怪那個賤人！」懷青玉嘶啞的吼著，身後早已是頭髮灰白，臉色也憔悴到異常的池青蓮臉上露出恐怖的笑容。

她早說過，她會讓欺辱過自己的人付出代價，她走到今天這一步誰都不怪，唯獨怪罪於懷青玉，是他霸佔了自己的身子，玷污了屬於自己的清白。

「走錯了一步，人便會走錯接下來的每一步，你還有什麼願望可以告訴我，我會滿足你。」南宮昌目光轉向池青蓮，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池青蓮怔然若失，眼神空洞的看著南宮昌，這一刻她彷彿終於明白為什麼南宮星會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的要求，也會放下與自己往日的宿怨幫助她。

有南宮昌這種胸懷寬廣的父親，做子女的又怎麼會變得固執，她的悲哀在於她沒有一個好父親，池白遠畢竟不是南宮昌。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跟這個雜碎再有任何關係！聽說北境有一灣清泉，人在那裡可以洗清活著時所有的罪惡……」池青蓮眼中帶著痴迷之色，直到自己生命的終點，她還像個小女孩一樣相信著故事。

南宮昌微微頷首，隨後對著身旁帶著面具的人說道：「月盈泉在燕然境內，還望陛下幫可憐的孩子一個忙！」

「沒問題！」那人回應著，然而聽到這道聲音所有人都是一怔，就連懷青玉臉上也帶著難以置信之色。

洪長安更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在這中間最淡然的莫過於陳鞍定，從最開始他就對慕連城的死抱有疑惑，直到現在依舊未變。

「大可汗，洪盟主，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慕連城摘下面具，所有人心臟猛的一停，不是都說他已經死了嗎？連遺體都已經火葬，這些事情洪長安都是親眼目睹，確信無疑。

「伱，你怎麼還活著？」洪長安指著慕連城，臉上帶著駭然，慕連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感受著所有人投來的震驚之色，莫測高深道：「洪盟主還不明白嗎？如果我不死，燕然還能活到現在嗎？」

即便是鐵錚也緩了許久才徹底消化這件事，他們心中都對慕連城更加警惕，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年輕人，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可怕的敵人。

「洪長安，別廢話了！開始吧！」鐵錚不想夜長夢多，不管慕連城是真死還是詐死，今天他都會做實他的死亡。

洪長安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站在台中央，赫然作為聯軍的發起者，他便是要第一個守關，而這也是南宮昌事先便料準的事情。

「你們誰先來送死？」洪長安嘲諷的目光看向高台，比起打仗或是別的什麼，他也許真的不行，但是他對於自己的武道充滿了自信。

南宮星也知道他的強大，只是有些猶豫要派誰上去迎敵，還不等她思考過多，南宮子就搶先一步上了台，引得所有人都是一怔。

「念你曾經是我尊敬的前輩，我饒你一命，下去吧！」洪長安只瞥了他一眼，便知道南宮子依舊困在如意境走不出，便作勢換一個人上台。

「不需要！」南宮子並沒有按照昨日南宮昌說的那番計劃施行，看的身後的南宮星都急瘋了，小臉陰沉著下著命令，一定要把他揪下來。

「你確定？」洪長安眼睛微眯，如果是幾年前，他面對南宮子只有逃跑的份，可眼下自己已經到了小宗師境，南宮子的實力在他眼中就不夠看了。

「來吧！」南宮子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體內的真氣奔涌而出，那番氣勢宛若山火一般炙熱，以至於面前的洪長安有片刻的失神。

「老夫生死都經歷過，從一介廢物走到今日，不知面對過多少凄風冷雨才君臨武道，若沒有天道的限制，就憑你們這些投機取巧之人，也能與老夫抗衡？」南宮子話語中充斥著不甘。

若不是這所謂的天道壓制，他一定還會是武道的頂峰，可就是天道的針對，讓他始終不得踏入宗師之境，他心中有太多不快。

「徒兒，為師一生從無未戰先敗的先例，今日也是如此！哪怕為師與小宗師境有一線之隔，為師也敢以小搏大！」南宮子慷慨陳詞。

洪長安的臉色則是越發難看起來，因為他發現南宮子的氣息不太對，這完全不是一個如意境能達到的境界，可他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你想死嗎？」洪長安看到南宮子的肌膚都開始迸裂開來，大罵道。

「生死擂，若是沒有人死，那還叫生死擂嗎？」南宮子一句話回應著他，洪長安眼皮微跳，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事，他不該第一場就面對這個瘋子。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開始將體內的真氣暴涌而出，虛幻的身影在他身後緩緩浮現。

「化虛為實，原來這就是小宗師嗎？」南宮子低眉微笑。

「可如此，也太小看我南宮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