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生死擂·皇與王
第329章生死擂·皇與王
「父親!」周封景看到這一幕大喊道,然而西宮子的劍卻沒那麼快收回,反而是刺過周博侯的胸口,直挺挺的朝周封景飛去。
洪長安飛迎而下,可最終還是慢了一步,父子二人已然倒地,而那柄劍也重新飛回到西宮子手上,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好,南宮星你好膽!」洪長安怒目而視,誰也沒有想到西宮子竟然真的敢對周博侯下死手,而且還是一劍兩命。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洪盟主,不是你說的要擺生死擂的嗎?也是你說的生死有命,怎麼?現在就不認賬了?」南宮星立刻反懟道。
「那先前我等可曾下死手?」洪長安緊咬牙關,要知道周博侯的身份可沒那麼簡單,他可是南蠻的大元帥,在他的計劃中,周博侯可是最關鍵的一環。
即便他很反感周博侯的圓滑,但是也從未想過要他的命,畢竟南蠻朝廷搖擺不定,有周博侯在,南蠻朝廷就一定會仇視景國。
「洪盟主此話真是夠好笑的,伱們那還不叫下死手嗎?東宮子身上的毒,難不成是鬼下的?」南宮星絲毫不吃虧。
「那你怎麼不說把南宮子救下來的事呢?」洪長安臉色陰沉,南宮星見狀反而是笑眯眯的回應:「這個事情,規則上也沒說不能救人,我能把人救下來也是我的本事,只可惜,你沒把人救下來!」
「噗!」洪長安怒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南宮星見到這一幕,絲毫不加憐憫,反而是譏諷道:「洪盟主可要保重身體了,畢竟令郎還小,誰敢保證他今後不會被其他人帶壞呢?不然若是出了第二個洪全道,那你可就死不瞑目了!」
損,真夠損的!在場所有人心中都升騰起這句話來,南宮星這幾句話無疑是在洪長安的雷區上瘋狂蹦迪,甚至把洪長安氣的都有些神智不清。
若不是被人阻攔著,恐怕他第一時間就要衝上去拚命,只可惜被鐵錚他們拉了回來,看到這一幕南宮星暗道可惜。
要是洪長安真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沖了上來,自己可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不說他要下去跟周博侯父子搭伴吧,起碼也要重傷。
「可惜了,準備沒用上!」南宮星撇了撇嘴,淮雲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隨後揉了揉她的頭,她則是很受用的掐了掐他腰間的肉。
「小心些吧,你這一手也是把洪長安徹底惹毛了,好好想想該怎麼應付他接下來的報復吧!」南宮昌沒有責怪什麼,只是清了清嗓子讓南宮星注意現實。
聽到這話南宮星小臉微囧,對於其他人她還能報以同情心,可是偏偏對於洪長安,她是唯一一個覺得死了都不為過的人。
若沒有洪長安,也沒有這些年的戰火,所有人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多好,可偏偏洪長安非要攪得天地不寧,最終戰火不知帶走了多少人的家園。
無論是出於哪個角度,在南宮星眼中洪長安都是罪魁禍首,只是眼下為了大局,她只能先放洪長安一馬。
「他們恐怕是拖不起了,所以陳鞍定要出山了!」南宮星眼睛微眯,立刻就猜出洪長安等人的心思。
說到這裡她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要對付陳鞍定的只能是淮雲淺,可對於父親這位老朋友,南宮星實在是了解甚少。
在她眼裡,陳鞍定很強大,甚至她都覺得洪長安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可同時她又對陳鞍定覺得放心,因為這個人是個君子,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很鬱悶。
「如果是他的話,那就該我出手了!」淮雲淺緩緩吐了口氣,隨後他一轉頭正對南宮星明亮的目光,還有那緊咬的紅唇。
「我已經沒辦法了,你千萬不要出事,否則只怕是西宮子都救不了你了!」南宮星靠在淮雲淺身上呢喃著,她擔心淮雲淺會出事,擔心那個噩夢早晚還是會到來。
之前西宮子已經出了三次手,洪長安對他們二人又如此怨恨,這一次一定會把精力全都放在對局上,淮雲淺只要失敗,想要逃出生天只怕是難上加難。
「說了很多次,不要那麼看不起你的男人,可不要忘了,我很強的哦!」淮雲淺用著調笑的語氣回應著,以至於南宮星聽出了別的意思,俏臉微紅,羞惱的拳頭砸在他的胸口上。
淮雲淺沒有繼續調笑這個臉皮薄的姑娘,而是挽起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語氣不急不緩但異常堅定:「放心,我會回來的,會帶著勝利回來的!我保證!」
破風聲響徹雲霄,所有人看到高台上背手而立的陳鞍定都深吸口涼氣,他們都以為陳鞍定會放在最後一場,沒想到第四場他便出山了。
「北魏齊王,好大的名頭,今天就讓我淮雲淺領教一番吧!」淮雲淺爽朗大笑,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翩然而至。
二人同樣穿著白袍,淮雲淺穿出一副陌上人如玉的年輕氣息,而陳鞍定則是穿出一副令人動容的堅決和寧靜。
「從禮數上說,你雖不是北魏的皇,但也是景國的皇,身為臣下,應當一拜!」陳鞍定面色如常,虛拱雙手行了一禮。
淮雲淺也回以一禮,二人看上去不像是在經歷生死決鬥,更像是棋逢對手,手談前的一次簡單問候。
與之前的突然開始不同,這一次淮雲淺先是亮出了自己的劍,輕笑道:「劍名恕孽,前輩見笑了!」
「好劍,溫養的不錯,只是殺氣重了些,我不喜歡!」陳鞍定說話永遠是那般直接可又讓人覺得舒服,誇獎一番再做出自己評價,凡事只論自我如何。
「前輩,你的武器呢?」淮雲淺靜待著陳鞍定拿出他的武器,然而陳鞍定卻從腰帶中拿出一枚黑子,輕輕撫摸著:「這便是我的武器!」
「明白了!」淮雲淺話音剛落,天地間的真氣開始涌動起來,反觀他手中的劍,此時隱隱發出清嘯,仿若與天地共鳴一般。
「原來是吸納過天地之力的劍,這倒是老夫平生僅見!」陳鞍定一眼便看出門道,淮雲淺微微一笑,這把劍變成現在這樣,還是當初南宮星帶到星羅山後的結果,也就是在那裡恕孽劍吸納了天地之力,改造成了如今這樣。
「三十年前,肅止送給我一套玉器,我覺得圓潤便打造成棋子!」陳鞍定笑吟吟的看向高台上的南宮昌,一時間讓南宮昌怔住。
「真夠不識貨的,那可是我們家族的珍藏,這老小子!」南宮昌為數不多的罵了起來,陳鞍定哈哈大笑,隨後真氣緩緩湧現。
比起淮雲淺的鋒芒外露,他的真氣如同他的人一般內斂無雙,只是天地間那原本撕扯的跡象緩緩平息,一種和諧的感覺油然而生。
淮雲淺動了起來,他手中的恕孽劃破空氣,一道劍氣從虛幻變得越發真實,直逼陳鞍定而去,反觀陳鞍定不慌不忙,雙指捻起一枚棋子彈了出去,天地間隱隱有著琴瑟聲響起,讓人忍不住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遍尋桃花島,桃花換桃酒!」陳鞍定吟了一首詩,只見那枚棋子化作桃花一般飄揚而出,與劍氣相遇,花瓣瞬間碎成兩半,可花瓣落地時劍氣卻消弭無形。
在場眾人面色緩緩凝重,尤其是直面與他的淮雲淺立刻反手便是又一劍,然而陳鞍定依舊不慌不忙的扔出一枚棋子,再次化解他的攻勢。
如此局面就好比淮雲淺是天下最鋒利的劍,然而陳鞍定卻如同一池深不見底的春水,無論劍有多麼鋒利,始終斬不斷那涓涓細流。
淮雲淺沒有繼續攻擊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化解不了陳鞍定的這一招,他就沒有贏的可能。
「身為皇帝,劍刃之鋒是應該的,接下來該我了!」陳鞍定輕笑著彈出一枚棋子,這一次不是黑棋,而是白棋。
只見白棋逐漸化為一把扇子,淮雲淺拿起劍擋在身前,扇子便被彈了上去,然而卻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落了下來,無論淮雲淺如何進攻,那把扇子就彷彿無休無止一般咄咄而來。
「若是你能破解老夫的這兩招,這一局便是你贏了!」陳鞍定站在遠處,聽到這句話的洪長安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出聲反駁。
因為他看到淮雲淺對那把扇子無能為力的樣子,便覺得自己穩操勝券。
更何況陳鞍定的那一手黑子確實無敵,就連他也沒有破解之法,一時間他竟忘乎所以,大笑道:「南宮星,這一次你該認輸了!」
「認輸?還早呢!」回答他的不是南宮星,而是立在高台上被那兩枚棋子逼得無計可施的淮雲淺。
洪長安見狀嘲諷道:「是嗎?那你倒是破解一手讓我們開開眼啊!」
「那我就破給你看!」淮雲淺回懟一句,只見他將劍插在地上,開始閉起眼睛。
洪長安以為他是昏了頭,正要趁機嘲諷他,可是忽然感受到臉上一涼,他伸手一摸便是一道整齊的劍口。
周圍的空氣緩緩朝高台上的淮雲淺涌去,緊接著化成一把把劍。
「齊王殿下,你可認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