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爺世子刺殺事件(三)
第5章公爺世子刺殺事件(三)
南宮宿看了一眼跪倒在自己身旁的葉參將,笑道:「表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國有國法,倘若真有不法之舉,移送官府便可。」
「國法那是給別人看的,表兄你真要裝糊塗嗎?」淮青州似笑非笑說道,南宮宿則是氣定神閑的說道:「不明白小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表兄,無論是你家老爺子還是我家老爺子,那都是馬背上走出來的人物,這些人出生入死,到頭來總不能過得不舒心,是吧?」淮青州講述著他的道理。
在場的眾人彷彿都很認同他的話,尤其是常懷德更是撫著自己鬍鬚,看向南宮宿的目光也頗為不善。
「這是你的態度,還是晉王府的態度?」南宮宿面無表情的問道,淮青州也不是善茬,自然不會讓他抓到把柄,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表哥你可不要誣陷我哦!」
南宮宿微眯著眼睛,就在這時一直隱忍不發的南宮星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剛才這裡的殺氣又重了些,恐怕四周埋伏的有刀斧手,小心應對。」
淮青州看到南宮星參與進來,喝了口清茶潤潤喉,緊接著說道:「星兒,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表哥我讓人把你送回館驛,或者你想去晉王府也可以。」
「表哥好意星兒瞭然,只是來之前父親讓我監督兄長萬不能飲酒誤事,還是在兄長身邊最好。」南宮星含著笑意婉拒道。
聽到南宮星搬出了神隱公,在場的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原本想動手的葉參將此時也心有忌憚。
朝野上下有誰不知道神隱公的大名,如果這一次不是南宮宿步步緊逼,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走到今天這一步。
此時,淮雲淺正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聽著葉府傳遞而出的消息,說道:「常逸,你覺得青州說的話是對是錯?」
「屬下不敢妄言!」常逸臉上流著汗水,淮雲淺輕笑著:「我知道很多人都這麼想,朝堂上下多少功臣都這麼想。」
淮雲淺緩緩站了起來,他站在危樓之上看著樓下的芸芸眾生:「法不可棄,民不可傷,我淮家對他們足夠仁慈了,足夠了。」
他的話雖然輕,但是帶著一種難以撼動的堅定,常逸目光狂熱的看著淮雲淺,只見他眺望著京城的方向,說道:「準備吧!」
與此同時的葉府,氣氛顯得格外的僵硬,淮青州看了他們一眼,輕嘆道:「上菜吧!」
一聲令下,正堂很快就布滿了八仙桌,菜肴都是罕見之物,有些食材即便是通曉經書的南宮星也是只在書上見到過。
淮青州親手為南宮宿斟酒,邊說道:「表兄,今日這杯酒權噹噹弟弟的敬兄長,不知兄長願不願意賞光。」
南宮宿看著面前的酒杯,原本不苟言笑的臉龐帶著一絲笑意:「剛剛星兒說了,家父責怪我喝酒誤事,這個酒還是算了吧!」
說完話,南宮宿還特意把酒杯中的酒灑在地上,水流聲不大卻彷彿是打在所有人的臉上,尤其是親手為他斟酒的淮青州。
淮青州嘆了口氣,也放下酒杯,有些失望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告辭!」
葉參將此時也做好了一切準備,聽到小王爺這般說話,就在淮青州的腳步踏出門檻的同一時間,屏風后埋伏的刀斧手突然沖了出來。
「小姐,這一次輪到我了!」一直隱忍不發的第十此時突然站了起來,恭敬的朝南宮星行了一禮。
南宮宿擺弄了一下衣袖,指著面前的佳肴問道:「星兒,這些東西都沒問題吧?」
「沒有,不過那盤鹿尾和你氣血相衝,還是不要動筷為好。」南宮星打了個哈欠,終於不用繼續裝下去了。
在場的人逐漸石化,這是怎麼一回事?南宮宿他們不是被自己控制起來了嗎?怎麼看上去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動手啊!」葉參將看到手下怔在原地,氣的勃然大罵。
就在他們動手的剎那,第十也動了起來,除了這些養尊處優的將領還有官員外,偌大的正堂中有二十位身著重裝的兵士,已經是最大容量。
一人對陣二十人,第十也不是沒做過,只是這一次他在等南宮星開口,只聽她突然說道:「胸口下三指位置是接點!」
「多謝小姐!」聞言,第十如鷹鷲一般撲出,十七和第九擅長的是手刀法,而第十擅長的是劍!
他的手中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劍,每次出手都與南宮星描述的地方毫無疏漏,每一劍都刺中了重甲的焊接點。
此時的葉府外,淮青州剛要乘車離開,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這一下把他嚇得摔倒在馬車上。
定睛一看,只見上百身著白袍白甲,手持銀槍的兵士狂飆襲來,看到這一幕淮青州顫顫巍巍的說道:「白衣侍,他們怎麼在這裡?」
常逸拽著韁繩站在葉府門前,那些身著甲胄的兵士紛紛攥著長槍做好了戰鬥姿勢,只是意志十分脆弱。
在景國有這麼一隻神秘軍隊,當年與先帝一同打下江山,被冊封為白衣侍從,然而在建國以後就再也不見蹤影。
常逸提起重打數十斤的長槍,橫亘在空中,用著自己全身力氣說著淮雲淺下的命令:「葉府叛亂,點將五百衝殺之!」
「殺!」
殺聲從四面八方襲來,葉府原本高大的圍牆此時轟然倒塌,五百白衣侍一字排開,做衝殺陣型突襲葉府。
戰鬥並未持續多久,無論是葉參將的私軍還是埋伏在正堂處的刀斧手盡數被清剿,而此時的南宮星則是在嫌棄這裡的廚子的手藝。
「哥,這是人能吃的東西嗎?還沒有酒樓的手藝好!」常懷德等人被第十綁了起來,院子里也滿是煙土,然而南宮星絲毫沒有在意,只是覺得還不如自己跑去酒樓大口吃肉來的痛快。
「別跟我提什麼酒樓了,過幾天就要會京城了,看你回去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放肆!」南宮宿白了她一眼,不過既然妹妹不喜歡吃這些東西,那就讓人去她愛去的那家酒樓把廚子一併帶走吧!
「世子殿下,葉府上下附逆者盡數羈押,盡數聽世子殿下發落!」常逸白袍上被血染紅,單膝跪地恭聲說道。
「國有國法,送交刺史府吧!」南宮宿大手一揮,這些人一一被白衣侍用繩子拴在馬尾后,然後縱馬馳騁,活生生的拖到刺史府。
燕諍看到這些血肉模糊的同僚,他很慶幸自己是到任不久的刺史,並未與他們同流合污,否則他的下場只會更慘。
淮青州並未出現在刺史府,而是一路被常逸帶人送到了晉王府。晉王一向深入簡出,這一次也沒有出現在門外,而是由王妃接收淮青州。
被嚇壞的淮青州縮在馬車的角落裡,此時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不讓他插手北郡的貪腐案中,原來白衣侍早就盯上了這個案子。
「王妃,主上有令,晉王殿下勞苦功高,近日陛下特詔殿下入京,還請殿下擇日前往!」常逸坐在馬背上宣讀著淮雲淺的命令。
王妃緊緊咬著牙關沒有說話,就在這時隔著門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知道了,轉告四殿下,叔父會按時到達京城的。」
晉王妃臉上帶著些許戚色,看來那位陛下又要軟禁他們了,上一次軟禁了三年,這一次又要多久呢?
……
京城,神隱公府。
觀星台上,南宮昌正背手站在星台處,看著北方的方向說道:「北方金黃之色黯淡,看來星兒他們該回來了。」
「公爺,北郡有消息傳來,四殿下出現在北郡!」第五恭敬的低著頭在他的身後說道。
南宮昌看向一顆不知名的星辰,初始時暗淡無比,而此時卻亮如白晝:「既然他出現在北郡,那就說明他要回京了。」
第五沉默不語,南宮昌看向一個方向,那裡是宮城的方向:「你讓小七去路上等待世子他們吧,星兒恐怕以為殺局就此結束,會缺少這次防備。」
「是,公爺!」
第五陡然消失在星台之上,南宮昌看著南宮宿那顆微微發紅的星辰,若有所思。
這一夜註定許多人未眠,無論是京城還是北郡皆是如此。當然這之中當然不包括南宮星,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時不時還流著口水。
南宮宿看到妹妹房間的燈熄滅,溫柔一笑隨後一腳走到書房中,從角落裡拿出一本異常古老的古籍,點燈翻閱著。
第十靜靜坐在屋檐上,只是一輪血月悄然而生,並沒有驚擾到睡夢中的所有人,待到天亮之時,血月率先沉淪,彷彿從未出現過。
當南宮星昏昏沉沉從夢中醒來時,她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的,暴躁的她想看看院內是誰在吵鬧,可是當她一看到門口的人時,立刻被嚇得縮了回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燕大人帶著燕小姐來找你了!」十七拍著門,南宮星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試圖矇混過關。
(本章完)